他今天,還真的多此一舉!
“葉聞銘,過了那麼多年,你怎麼還那麼蠢呢!”他對着自己喃喃着。
過了許久,他才發動了車子,隻是車子,卻是漫無目的的在深城的街上行駛着,一直到了夜幕降臨,月亮已經高挂在天際了,他才發現,他又開車到了小賣店的門口。
小賣店的店門已經關上了,隻有窗戶這邊傾瀉出來的亮光,在表明着裡面的人還沒有睡。
葉聞銘下了車,卻并沒有走到小賣店那邊,而是倚在車門邊,就這樣靜靜的伫立着。
當卓芊芸準備睡覺,拉窗簾的時候,卻無意中看到了窗外站在車邊的葉聞銘,不由得一愣。
隻是片刻之後,她拉上了窗簾,沒有去理會窗外的人。
她和葉聞銘以後,還是少見面的好!
卓芊芸轉身,拿起了藥箱中的淤傷膏,讓兒子脫下衣服,給兒子上藥。
小炎那小小的身闆上,有着不少青青紅紅的淤傷,這些都是他這段時間訓練所造成的。
這些淤傷,遠比之前兒子去練跆拳道的時候要多得多。
每次看到兒子身上的淤傷,卓芊芸都忍不住地勸兒子算了,再改回跆拳道好了,反正一樣能強身健體。
但是小炎卻堅持一定要練現在的這個,就算身上的傷再多也一樣。
“媽咪,老師說我的動作比之前要靈活許多了,等我以後變強了,我就可以保護媽咪和妹妹了!”卓炎道。
卓芊芸不由得一笑,“你怎麼就知道媽咪現在懷的是妹妹呢?萬一是弟弟怎麼辦?”
“如果是弟弟的話,我也會保護弟弟,不過我會教他功夫,讓他也變得厲害。”卓炎回道,随即又很認真的看着卓芊芸的肚子,“不過我還是覺得,媽咪懷着的是妹妹。”
卓芊芸失笑,不過說起來,她以前倒是也曾經希望過能生一兒一女!
“對了,媽咪,我什麼時候才能去看秦姨和她的寶寶呢?”自從知道秦漣漪生下了寶寶,卓炎就一直想去看寶寶。
隻是之前,秦漣漪在醫院裡昏迷不醒,卓芊芸沒和小家夥說,隻是說現在秦姨和寶寶在醫院要安靜休息,不方便太多人去醫院探望,要過段時間才可以去。
“過幾天吧,媽咪帶你去看秦姨和寶寶,秦姨看到你,一定會很開心。”卓芊芸道。
“好。”卓炎應着,“我也會好好保護依依妹妹的,當個好哥哥!”
擦好了藥,卓芊芸給兒子穿好了睡衣,蓋上了被子,這才自己也躺了下來。
……
入夜,原本睡夢中的卓芊芸,額頭沁着一層薄汗,眉頭越來越緊蹙着,口中不斷地在喃喃着什麼,漸漸的,頭左右的擺動了起來,就像是要掙脫什麼似的。
“啊!”她身子猛地睜開了眼睛,身子彈坐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剛才是做了噩夢了!
夢中,今天被葉聞銘帶去手術室的經曆又重複了一遍,隻是在夢中,葉聞銘并沒有中止手術,而是堅持讓手術進行了下去,那麻醉針紮進着她的身體中,她想要掙紮,想要逃離,但是身體卻怎麼都動不了……
好在……隻是一場夢而已!
卓芊芸喘了口氣,看了看睡在她旁邊的兒子,小炎還睡得香甜,顯然并沒有被她給驚醒。
她起身,走到了廚房這裡倒了杯水,結果卻在廚房的窗戶這裡,又一次的看到了倚在車邊的葉聞銘。
他的姿勢,還像之前她所看到的那樣。
可是剛才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了!
卓芊芸緊緊地握着手中的水杯,過了好一會兒,才終于放下了水杯,朝着門口走去。
當她開門的那一瞬間,葉聞銘像是聽到了門這邊的動靜,猛地擡頭,朝着門這邊望了過來,下一刻,她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簾。
葉聞銘的眼眶,不知怎麼的熱了起來。
他以為,就算她看到了他站在外頭,她也不會要再多看他一眼了,但是沒想到她還是出來了。.㈤八一㈥0
卓芊芸一步一步地朝着葉聞銘走來,隻是當她走到葉聞銘跟前三步之遙的地方,卻停下了腳步。
葉聞銘下意識的往前走了一步,卓芊芸随即往後退開了一步。
“别動,就這樣的距離!”卓芊芸道。
葉聞銘的眼中閃過一抹黯然,随即,他沒有再挪動腳步,“好,我不動!”
“你大半夜的,站這裡做什麼?”卓芊芸道。
“我……我不知道該去哪兒,不自覺的就來到了這裡。”葉聞銘低喃着道,“我站在這裡,想了很多很多,也許你說得對,一直以來,我隻考慮了自己的感受,卻沒有去想你的感受,我霸道的來決定一切,卻沒有去想,這個決定,對你的傷害有多少。”
他看着她,眼中滿是乞求,“芊芸,你原諒我好不好,我知道,我現在來求你的原諒,有多可笑,可是我真的隻是……隻是太愛你了,不想要失去你!”
甚至那種想法,光是在腦海中想想,就讓他渾身顫抖,害怕得不得了。
卓芊芸咬了咬唇瓣,過了良久才道,“葉聞銘,我想,我們之間,是真的不适合,以前如此,現在還是如此。你今天畢竟沒有真的讓手術再進行下去,所以,你說要我原諒你,可以,隻是我希望,從今以後,我們就這樣不要再糾纏了,除了必要的見面之外,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葉聞銘隻覺得心髒像是被重重捶了一下,疼得厲害。“難道你就這麼讨厭我嗎?就連見面都……”他下意識的又想往她這邊走。
隻是他一靠近她,她就往後退着,“别過來,葉聞銘,我真的不想看到你。你知道嗎?剛才,我又做噩夢了,夢見了今天的事情,夢見了我被強摁在手術台上被迫進行着手術,那種感覺有多恐怖,你不是我,永遠都不會明白的!”
他的臉色一片灰敗,看着她和他之間的距離。
僅僅隻有三步之遙,可是這三步,卻像是一道天塹,成了他永遠都跨越不過去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