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秦州到淮州,騎快馬也至少要五天的時間。
且他們的行程也沒有那麼趕,一路上緊趕慢趕,七天後,他們終于到了淮州。
二月的淮州,桃花已經綻開,屬于江南的春色和暖風撲面而來。
進到淮州城裡,河水繞城而過,白牆黑瓦掩在一城的春色之中,美如畫卷。
棠妙心帶着衆人進城的時候,衆人雖然不像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一般,卻也流連在這滿城的春色之中,難以回神。
書秀感歎地道:“秦州和淮州比起來,就像是八尺髯須大漢和年方二八的美嬌娘。”
“一個粗犷到極緻,一個嬌美到極緻。”
桑硯買了淮州特有一種用糯米做的蒸糕,一邊吃一邊道:“不怕漢子粗壯,就怕漢子沒錢花,秦州還是個窮漢子。”
衆人齊刷刷地看向他,他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便又笑着道:“淮州是就是個嬌軟的美人。”
“美人代表的是嬌弱,這種嬌滴滴的美人,就适合把她搶回家暖被窩。”
衆人鄙視地看了他一眼,這貨怕是想媳婦想瘋了,這事都能聯系到女人身上。
棠妙心看着桑硯道:“等我在秦州組織相親的時候,你到時候努把力,沒準就能娶上一房媳婦。”
桑硯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從他身邊經過的小媳婦大姑娘,咽了咽口水。
有個性子潑辣的姑娘經過他身邊的時候,看到他這樣的目光直接朝他呸了一聲:“色坯!不要臉!”
他有些尴尬,棠妙心和書秀的嘴角抽了抽。
桑硯不敢再盯着滿街的女子看了,湊到棠妙心的身邊道:“小姐,我能不能從淮州帶個小娘子回秦州啊?”
棠妙心看向他,他笑着道:“秦州風沙大,那裡的姑娘們臉上的皮膚都太糙,一點都不細嫩。”
“你看淮州的姑娘,一個個皮膚水嫩嫩的,腰肢細細的,走起路來如弱柳扶風,美極了!”
棠妙心斜斜地看了他一眼,見他涎着一臉笑,眼睛亮晶晶的。
似乎隻要她一同意,他就敢從路邊搶個貌美的姑娘回秦州做媳婦。
棠妙心在這種事情上才不會縱着他,随手折了根柳條照着他就是一頓抽。
她抽人的時候不說話,專挑穴位抽,痛得不行。
桑硯一邊躲一邊道:“小姐别打了,我就随便說說!”
棠妙心看着他道:“我們這一次是來辦正事的,把你的那些歪心思全給我收起來!”
“淮州的美人多,青樓楚館也多,你若敢沾染,我就敢送你終生太監大套餐。”
“你若不信,就去試試。”
他們這一次是來做正事的,别看棠妙心面上雲淡風輕,實則她的心裡并不輕松。
淮州這地方,她第一次來,并不了解,所以容不得出一點差錯。
桑硯方才也隻是在試探棠妙心的态度,她若放任,他可能就會動點小心思,看看能不能花點銀子娶房媳婦。
她不同意,他就會把那些小心思全收起來。
他知道她說送他終生太監套餐,那絕對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的。
他忙道:“小姐放心,這些事情我一點都不敢沾染。”
棠妙心看着其他的侍衛道:“方才我對桑硯的話同樣适用于你們。”
“别被這江南的春風迷了心竅,把小心思都給我收起來。”
她平時嘻嘻哈哈沒個正形,但是隻要她冷了臉說正事,那一向是說一不二。
衆侍衛進城後那顆有些浮動的心,立即就收了起來,忙道:“小姐放心,我們絕不會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