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病了,這裡有最好的醫生和醫療團隊,所以你要留在這裡治療。”葉芷萌回答道,盡可能保持語氣的平靜。
厲行淵的手開始抖起來,看着葉芷萌,艱難的扯着嘴角笑:“那你呢?你會留下來陪着我的對不對?”
這一瞬間,觸及到厲行淵眼底的恐懼。
葉芷萌好似萬箭穿心一般。
她搖了搖頭。
厲行淵的表情,在這一瞬間開始坍塌。
“不要這樣。”厲行淵緊握住葉芷萌的手,眼淚一下奪眶而出,像是被人遺棄的小狗一樣,“我會聽你的話,我會乖乖吃藥,裴準想用什麼治療手法我都配合,你别不要我!帶我回家,求你帶我回家!”
裴準見狀,示意了一下,等在入口處的兩個人高馬大的助理。
助理立馬過來。
葉芷萌用眼神制止了裴準。
“行淵,我沒有不要你。”葉芷萌緊握着他的手,“你的病情比我們想象中的要複雜很多,而我是誘使你發病的主要原因之一,治療過程中有我的存在是對治療效果的幹擾。”
“都是騙人的。”厲行淵耳邊的聲音,充斥着譏諷,“她也不是第一次不要你了,忘記了嗎?那一年的冬天,她詐死逃走,你的痛苦你忘了嗎?”
厲行淵腦海中,忽然閃現出無數的畫面。
墜落的飛機,死亡名單,滬市延綿不盡的細雨......
四肢百骸好似瞬間被灌入了大量的疼痛,厲行淵疼得,軀體出現了短暫的痙攣。
“行淵!”
“假的!”厲行淵彎曲着腰,淚眼朦胧的看着葉芷萌,“我知道他是我的幻想,我查過問過的,并不嚴重,你就是不想要我了!”
“厲行淵,你别太無恥!”時駱忍無可忍,怒聲道,“你是真忘了那天晚上在中心公園的湖裡,差點勒死我姐姐,還是逃避假裝自己忘記了?就憑這一點,你沒治好之前,也不能和我姐還有一一、幼幼生活在一起!”
“時駱!”葉芷萌驚愕的看向時駱。
時駱呼吸急促得很,雙眼也是通紅的。
“憑什麼啊!明明你受做多的委屈,到最後他還要來冤枉你!這幾天你眼淚都要哭幹了!就因為他生病了,什麼都要讓着他嗎!!”
時駱喊完。
又看向厲行淵:“厲行淵,你要是個男人,你就别逼着我姐,自己走進研究所裡去,然後把我姐和一一、幼幼放在心裡,好好的治病!我們都在家裡等着你回去!”
時駱說着,眼淚就掉了下來。
厲行淵喘息得厲害。
腦海裡,模糊的又出現了一些畫面。
光線昏暗的湖底。
他快要窒息了,眼前是另外一個自己,充滿惡意的看着他,他的手臂,圈住了葉芷萌的脖頸,不斷地收縮用力。
“裴準!”
葉芷萌喊道。
裴準立馬上前來。
他早就料到了,厲行淵可能不會那麼配合。
所以準備了一針鎮定劑。
厲行淵這會兒也出現了呼吸困難的症狀,裴準趕忙一針下去,他還是握着葉芷萌的手,但厲行淵現在本就沒什麼意志力可言。
短暫的掙紮了一下,就倒在了葉芷萌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