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于宴會非常不舍,不願意錯過這種百年難得一遇的機會,但家裡老母親也讓劉藝割舍不下,所以他隻能忍痛提前離場。
劉藝知道,他錯過了千載難逢的機會,而這樣的機會一旦錯過,或許永遠都不會再發生在他身上。
回到家裡,看到滿臉慌張的老母親,劉藝趕緊坐到身邊安慰道:“媽,你别怕,無論什麼事情,有我在。”
老太太搖着頭,眼神裡充滿了驚恐,她平日裡是個非常不講道理的人,在小區裡和其他業主發生争執是常有的事情,就算是同層樓的鄰居關系都非常不好,甚至是和她同乘一班電梯那些鄰居都不願意,甯肯等一段時間,從這些小事就看得出老太太的确不招人喜歡。
但是老太太自己卻不覺得,因為任何事情都有劉藝出面幫忙解決,所以她已經習慣了。
但是這一次,老太太知道自己的不講道理惹來了多大的禍事,其他事情或許劉藝都能夠解決,但是得罪了韓三千和蘇迎夏,這已經大大超出了劉藝的能力範疇。
“又跟小區其他業主吵起來了?”劉藝問道。
老太太搖了搖頭,她有些不太敢把這件事情告訴劉藝。
“跳廣場舞被人搶了位置?”劉藝繼續問道。
這些小事對劉藝來說實在是稀松平常,幾乎每天都會上演,但他身為兒子,自然是幫親不幫裡,事事都要替母親出頭,這也是他應該承擔的責任。
從孝順方面來說,劉藝絕對沒有問題,但問題就在于他的孝順太過頭了。
“那是怎麼回事?”劉藝不解道,心想難不成又有什麼新問題産生了。
“我今天去醫院插隊了。”老太太說道。
劉藝笑了笑,插隊這種小事有什麼好害怕的,拍了拍老母親的肩膀,說道:“媽,這都是小事,你怕什麼呢。”
“我插了韓三千和蘇迎夏的隊,而且還推了蘇迎夏一把。”老太太一狠心,把事情說了出來,因為她知道隐瞞有可能會讓事情後果變得更加嚴重,不如盡早讓劉藝知道,他才能想辦法去解決這件事。
“誰,你說誰!”劉藝噌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身,腦子裡嗡嗡作響。
“韓……韓三千,還有蘇迎夏。”老太太說道。
劉藝臉色蒼白如紙,一屁股又坐回了沙發上,但他的精氣神明顯瞬間萎靡了大半。
韓三千,還有蘇迎夏!
這兩個人名對劉藝來說,如同晴天霹靂。
老太太竟然招惹了這兩個人,而且還推了蘇迎夏一把。
在綠島打鬥之後,韓三千的确被蘇迎夏帶去了醫院,可是事情怎麼會這麼巧合,怎麼就會被他的母親碰到呢!
“你,你還說了什麼?”劉藝知道事情絕不可能這麼簡單,因為他很清楚老太太的脾氣,那股勁一上頭六親不認,不管是誰都要破口大罵一頓。
“我,我還罵了蘇迎夏,罵她騷狐狸。”老太太說道。
劉藝因這句話而受到太大的打擊,以至于他臉上露出了失智一般的笑容。
騷狐狸?
她竟敢罵蘇迎夏騷狐狸!
蘇迎夏現在是什麼人?
整個雲城,誰還敢說半點蘇迎夏的不是。
以前那些背地裡說蘇迎夏壞話的家夥,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堵上,就怕蘇迎夏秋後算賬。
他千辛萬苦的拿到百日宴的入場券,希望能夠借此機會給公司開拓出更多的發展道路,他做夢都想要壯大公司,讓老母親過上更加好的生活。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費盡心思想要做到的事情還沒有完成,老母親竟然會犯下如此彌天大錯。
這一刻,劉藝終于清醒了過來,過度的孝順,對老太太的縱容,才導緻了今天這樣的結果。
如果不是她目中無人,不是自己幫她擦屁股解決了那麼多麻煩事情,或許她的性格就不會像今天這樣。
“這是我咎由自取,如果不是我事事都幫着你,從不管道理在誰身上,你也不會這麼蠻不講理。”劉藝一臉絕望的說道。
老太太以前從不覺得自己不講道理,甚至覺得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其他人就應該讓着她,應該事事以她為重心,不過現在,踢到了鐵闆,老太太才夢然醒悟。
這時候,劉藝突然站起身。
老太太問道:“你要去哪。”
“還能去哪,現在隻能去請求韓三千的寬恕。”說完,劉藝徑直走出了家門。
碧峰莊園。
檢查了身體狀況的韓三千回到碧峰莊園之後,直接來到了湖邊,身邊隻跟着張碧峰。
對于今天發生的事情,張碧峰認為是自己沒有把安保工作做好,所以如果韓三千要怪罪他的話,他絕不會有任何怨言。
“韓總,今天的責任在我,如果你要怪我的話,我願意承擔所有後果。”張碧峰心情忐忑的對韓三千說道。
“跟你無關,就算一百個保安堵在門口,也阻止不了他進來。”韓三千說道。
張碧峰見識了方戰的厲害,但是在他心目中,韓三千更強,因為在交手的過程中,韓三千雖然前期很頹勢,但是越戰越勇,甚至在張碧峰看來,這一架繼續打下去,輸的很有可能會是方戰。
“這湖有多深?”韓三千對張碧峰問道。
“兩米。”張碧峰說道,人工湖的建造,當初是他親自監工,所以人工湖的規矩參數他是非常清楚的。
“湖水下有受力點嗎?”韓三千繼續問道。
“受力點?”張碧峰不解的看着韓三千,不太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能夠支撐人站在湖面上的那種受力點。”韓三千解釋道。
張碧峰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韓三千深吸了一口氣,雖然這是他早就猜到的答案,但是從張碧峰口中得知之後,還是讓他有些不敢置信。
白胡子老頭出現在綠島,對于其他旁觀者來說,就是一眨眼的事情,誰也沒有看清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但是韓三千卻看得非常清楚,老頭顯然是踏湖而過,如果水面下沒有任何的支撐點,他怎麼可能踩着水面前行呢?
水雖然具有承載力,但是絕對不可能撐起一個人的雙腳。
“這老東西,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韓三千眉頭緊鎖,這件事情已經超乎了他所知的常理,一個正常人,怎麼可能做到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呢?
“韓總,你說什麼?”張碧峰沒聽清韓三千的話,問道。
“沒什麼,你去忙别的事情吧。”韓三千說道。
張碧峰隻能暫時先離開,不過他看得出來,韓三千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似乎被什麼事情所困惑了一般。
韓三千翻越圍欄,走到湖邊,用手掌輕輕拍打着湖面。
水波蕩漾起陣陣漣漪,水面帶來的浮力對于手掌來說能夠輕易感受到,但是這種浮力不可能撐起一個人的重量。
“你想知道我是怎麼做到的嗎?”這時候,身後突然傳開了白胡子老頭的聲音。
韓三千轉過頭,然後裝模作樣的洗了洗手,說道:“我洗個手而已,難道還要你教我嗎?”
翌老淡淡一笑,他知道韓三千在琢磨什麼事情,但這家夥竟然還不好意思承認。
“等你去天啟的時候,你會重新認識這個世界,那時候你就不會覺得這種事情奇怪了。”翌老說道。
“天啟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地方?”韓三千好奇道。
“不可說,畢竟你現在還不是天啟的人。”翌老說道。
韓三千甩了甩手上的水,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說道:“不說作罷,反正我也不是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