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表眉頭頓時大皺,急聲而道:“還請柴老先生告之。”
“想要成為一家之主,以你方家主的才能,綽綽有餘。不過,想要成為一界之統帥,又或者将來帶領我荒漠一族重回中原,方家主,目前你還不夠啊。”
若是别人如此說自己,方表自然不會樂意,甚至會勃然而怒。
但這話出自柴榮之口,方表卻不得不虛心接受。
“請前輩指點。”
“所謂做大事者,不拘于小節,而成大事者,更應該心狠手辣。”說着,他起身笑笑,來到方表的身邊,接着,用手拍了拍他的兇口,柴老先生搖頭苦笑:“你這顆心啊,要不得。”
“我的心?”方表眉頭一皺。
“王者,疑也,你對人實在是太過相信了,尤其是身邊之人。”柴老先生笑道。
“身邊之人?”
“你不覺得,冰神忽然消失不見本是奇怪之事,但恰恰巧合的是,今日你府中公子便恰恰抓了兩個人嗎?”柴老先生眼神尖銳的盯着方表。
這倒讓方表有些方寸大亂,急忙道:“不過,坤兒已經說了,他所抓的,不過是調戲婦女的無恥之徒而已,冰神高高在上,怎會做出如此龌龊之事?我有意将他放置我後院嫔妃之地,就怕他看不上哪個女人呢。”
“呵呵,你的兒子說是調戲婦女的無恥之徒,便是無恥之徒,我且問你,若然不是呢?”柴老先生眼神依然尖銳。
聽到這話,方表的神情頓時大駭。
若然真如柴老先生所言,這坤兒若是所抓之人并非無恥之徒,而是冰神和他的朋友……
那……
想于此,方表不由倒吸一口冷氣,不會吧?!
他娘的不會吧?!
坤兒做事一向成熟穩重,斷然不可能如此糊塗啊。
“是與不是,去牢房裡看看不就便知了嗎?”柴老先生輕輕笑道。
方表一愣,他自是相信自己的兒子,但柴老先生的話也并非沒有道理,更何況的事,此事事關重大,若然所抓之人真是冰神的話,那豈不是釀成大錯?!
“來人!”
怒吼一聲,方表不敢怠慢,慌忙請上柴老先生,便讓仆從趕緊出發。
一幫人從大殿而出,幾乎馬不停蹄的一路路過陰陽司,穿過羊道,來到了監獄的大門口。
幾個獄卒正坐在大牢裡面喝酒聊天,卻不料曾想,大門猛然被人一腳踢開,幾人正要發怒之時,突望來人,頓時間一個個吓的屁巅屁巅的站了起來,雙腿一夾,帽子一戴,趕緊立好。
怎麼會是方家家主?!
要知監獄本來就很少來人,不要說方家家主來于此地,就連平常裡除了主管監獄的方家管理外,其他方家高層的管理也很少來這種地方。
一是這地方确實髒亂,二是,這地方晦氣非常。
但今天倒好,先有方家公子來,如今更有方家的家主親自出馬。
“家……家主,您……您怎麼來這了?”領頭的獄卒哆哆嗦嗦,小心翼翼的問道。
方表面色冰冷,雙眼卻在各個牢房裡打量着,不過,城中之賊極多,監獄人滿為患,一時間竟然找不到冰神和他的朋友。
“家主,您來這,可真是讓這蓬荜生輝啊。”獄卒拍着馬屁笑道。
方表牙關一咬:“少跟我在這拍馬屁,把人給我放出來。”
“啊?放……放人?”獄卒傻了眼。
“我說的,是今日方坤少爺所抓之人。”
一聽這話,獄卒秒懂,乖巧一點頭,這便要去裡面放人。
突然,方表輕聲一喝:“等一下。”
“我且問你,今日方坤少爺抓了幾個人進來,是否是兩人?”
“禀告家主,僅有一人。”
聽到這話,方表緊崩的内心此時總算長出一口氣,揮揮手,讓獄卒趕緊去放人。
隻是,他這口氣還沒舒服的喘上一口,随着獄卒将關押之人帶出來,方表整個人差點暈死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