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一群人慌裡慌張地打來井水撲滅烈火,少年焦急趕來,看到這場景沒有任何猶豫沖進去!
“少主!”
一衆下人驚歎不已,想要阻止卻為時已晚。
少年和她心意相通,很快在角落裡找到昏倒的她,不顧危險跑過來把她抱起來。
房梁坍塌的那一刻,他跪在地上把女孩牢牢保護在懷裡,粗重的木樁帶着烈火砸在他後背――
少年悶痛一聲,卻死死的護着她不松手,低頭用柔情的眼神道:“纖纖别怕,我帶你出去。
”
比侍衛先到的是白衣少年,他拼勁全身力氣推開身上木樁,後背大面積燒傷的他拖着帶皿的身體把她送出屋外。
他用近最後力氣嘶吼:“先救她!”
懷裡女孩被接過,他才放心的倒地不起。
這本該是跟自己無關的記憶,安若卻不知不覺留下一滴淚。
她擡手擦去眼淚,好奇怪的感覺。
她又看不清少年的臉,回憶中的服飾跟十幾年前的截然不同,這肯定不是她!
對嗎?
安若把夜明珠放回絲絨盒,聽到院外有汽笛聲,她聞聲走到窗前望去,隻見一輛黑車停在門口,須臾片刻下來滿臉憔悴的蔣忠。
隻見他鼓起勇氣整理着身上西裝外套,像是做了極大的決定,邁着有些蒼老的步伐踏入院子。
因為她受了委屈,沈骁行要蔣家為此付出代價,具體什麼情況她不清楚。
樓下客廳,男人交疊着長腿優雅地坐在沙發裡,蔣忠戰戰兢兢的坐在對面。
沈骁行到了一杯紅茶遞給他,蔣忠忙不疊地接過來,心亂如麻的喝了一口,頓時燙的他皺起眉,意識到現在處境,他隻好忍下不适。
男人冷淡的瞥他一眼,輕放下茶杯:“蔣先生今日到訪所為何事?”
這不是明知故問的事?
但生意場上有些看破不說破,況且現在蔣忠處于劣勢,有求于男人。
“沈先生,先前是犬子行事魯莽沖撞了沈太太,對她做了影響聲譽之事,着實罪該萬死!”蔣忠懊惱地道:“還望沈先生和沈太太能夠原諒他的無知。
”
安若站在樓梯口聽着,心想這蔣忠還算有些良心,還以為他這次過來是為了求沈骁行高擡貴手。
男人擡手喝了一口茶,嗓音暗冷:“你養的好兒子差點傷到我太太,是覺得我這個人仁慈還是大度到想什麼事沒發生過一樣,就此罷休?”
“沈先生息怒,是我,怪我沒能教子無方,是我的錯,你隻要放過蔣氏,讓我怎麼彌補都可以!”
安若提着長裙下來,蔣忠聞聲看見她,立即站起身愧疚地低下頭道:“沈太太,昨晚犬子對你……對你多有得罪之處,還請你原諒,若是解氣,讓我當牛做馬都可以……”
看她冷漠着不說話,蔣忠跌跌撞撞跪下來,安若迅速扶他起來,嗓音微冷:“對不起,作為受害者,我沒辦法原諒。
”
如果沒有人出手相救,昨天晚上很難想象蔣明軒會對她做什麼禽獸的事。
雖說沈骁行行事過激,用他整個蔣氏來贖罪,但受了這種委屈,不可能就此罷休!
“沈太太,我真的求你原諒我們。
你想讓我們蔣家怎麼彌補都行……”
男人背對着他們面無表情地喝着溫熱的紅茶。
“這件事跟你們蔣家沒有任何關系,我不需要什麼彌補。
”
蔣忠聽完這話,不解地問:“那沈太太……”
安若抿着嘴唇:“我要蔣明軒親自來向我道歉。
”
“可是……”蔣忠略顯遲疑:“他現在身受重傷,還在醫院躺着。
”
“他被打是因為他作惡多端,罪有應得。
即便昨天受害的不是我,換做其他人,蔣先生你會親自登門道歉嗎?”
蔣忠被她問的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之所以這麼猖狂,恐怕也是家裡人縱容導緻。
”
“是,是我的太太。
”蔣忠重重歎息:“他是我和我的太太好不容易得來的孩子,所以從小到大被她寵壞了。
”
安若暗下美眸,被愛才會這麼有恃無恐。
他是個做父親的人,有自己不得已的難處。
“總之這件事我不會就此罷休,除非他親自來向我道歉。
”安若微冷着嗓音:“他病重,那就等他病好了,能下床了再道歉,我等着。
”
這件事确實對安若打擊不小,一想到當時沒人在,她被玷污……該怎麼面對沈骁行?
她自己都會受不了自殺!
莫名其妙被人這麼對待,她心裡很生氣,更恨蔣明軒!
這是她做出的讓步,理虧的蔣忠立即點頭應下:“多謝沈太太的寬宏大量,我一定帶人親自向你道歉。
”
再看悠閑喝茶的男人,他硬着頭皮走來:“沈先生,這事我一定會給沈太太一個交代,還請你能暫時先放過沈氏,我一定帶人來贖罪!”
沈骁行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孩,對方給他一個眼神,他輕擡起英氣的眉梢:“那就等着蔣先生下次來的道歉。
”
“多謝!”蔣忠最後對兩人感恩鞠躬:“謝謝沈太太,沈先生給犬子贖罪的機會。
”
男人抿着薄唇,安若對蔣忠輕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應允了。
等人離開,沈骁行拉過女孩的手腕将人扯進懷裡,雙臂自然圈着她不盈一握的纖腰:“就怎麼原諒他們了?”
“蔣明軒做的錯事,不該這個老父親償還。
”
“是他的縱容助纣為孽,如果早有悔悟就不會釀成這次禍端。
”
安若低垂眉眼:“我也知道啊,但是……如果以後我們有孩子,我也會在他犯錯後想着替他贖罪。
做父母的不都是想要兒女平安,自己怎麼樣都不重要。
”
“錯了,以後我們的孩子如果做錯了事,要讓學會承擔和面對,沒有應當或者應該讓他人為自己的過錯買單。
”
安若靜靜地看着他,忽然勾唇輕笑着點頭:“你說得對,每個人都應該擔起自己的責任,勇于面對自己的過錯。
”
“不要瞎操心,我們的孩子一定是最乖順,畢竟有這麼優秀善良的母親。
”
安若被他誇的嘴角提着笑:“你就會捉弄我。
”
“我說的是事實。
”男人雙臂逐漸收緊,摟着她靠在沙發裡:“遇到你,真幸運。
”
“我也好幸運。
”
沈骁行認真端詳她的側臉,看她笑的羞澀幸福,他第一次有種搶别人東西的錯覺。
他把她摟的更緊,閉着眼臉頰跟她相貼,嗓音渾厚:“若若,如果有一天你找到自己父母,會離開我嗎?”
“找到父母又不會跟你在一起有分歧。
”
“可如果……他們不讓你跟我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