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明月隻能能架起面前的江野,費力走出學校外。
江家的私人司機,将車開了過來。
司機見到莊明月手裡的人,司機立馬下車,将人擡到了車裡。
“明月小姐,你怎麼跟他在一起?”
莊明月凝了凝眉,“說來話長,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司機:“抱歉,明月小姐,江家老夫人曾經發過話,未經允許,他不能進到江家老宅。
”
這件事她怎麼忘了!
“算了,先去我的地方吧。
”
莊明月将江野放在副駕駛後座,給他系好安全帶,她坐在副駕駛前指路。
到了一處巷子裡,之前莊明月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沒有電梯,莊明月跟司機,扶着不省人事的江野,到了樓上。
拿出藏在花壇底下的鑰匙,打開門,摸到牆後的燈,屋子裡沒有她想的髒亂差,反而還很幹淨整潔,看着好像之前還有人生活過。
桌上還有一半沒吃掉的菜,用紗罩罩着。
難道…他最近都住在這裡嗎?
将江野扶到床上。
司機将他脫掉了鞋襪,蓋上被子。
莊明月看了眼床上的人:“我在這裡照顧他不方便,他家裡還有别人嗎?”
“江夫人這個點八成是睡了。
”
“那算了,我在想想辦法吧!總不能把他一個人放在這裡不管。
”
那位夫人生的好看,氣質溫婉,就是弱不禁風了些。
想必江野,也不想讓她母親擔心。
“明月小姐,放心,二少爺不會有事。
我們…還是回去吧!要是被大少爺知道,怕是會生氣。
”
“那我們回去吧!”莊明月深深的看了江野一眼,眼裡像是有種化不開的情緒。
熄滅房間裡的燈,關上門。
江野對她來說,隻是救命之恩,也是朋友關系,但是絕不能是那種關系。
她已經過夠了,她所喜歡之人,身邊總是有莺莺燕燕。
他的喜歡,也從不會對一個人真心。
也許,隻不過就是一時興起罷了。
她對江裕樹,要是說不喜歡,那肯定是假的…
當他就說出那句,他不介意,她沒有子宮這件事實!
莊明月對他動容的最大原因之一。
從出院回來,在家休養,江裕樹幾乎是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
而他做的那些,都是莊明月曾經沒有擁有過的被愛。
第一次…她在江裕樹身上,感覺到了被愛…原來是這種感覺。
江裕樹真的太好了!
好的,讓她不得不去喜歡他。
到了江家老宅。
司機:“今天的事,要是大少爺問起…”
莊明月語氣淡然的說:“實話實說,要是有誤會,我會跟他解釋清楚。
”
既然兩個人在一起,有些事,她不想瞞着他。
除了那件事…
她保證,那件事以後都不會在發生。
哪怕要嫁給江裕樹,她也要幹幹淨淨的。
莊明月生在七八十年代,從小跟奶奶生活在農村,對男女的事,耳目有染,她的骨子裡,也是比較迂腐封建。
她接受不了出軌,不管是哪一方。
就算原諒一次又怎麼樣!
有一就有二!
她也是在展宴身上看到的。
莊明月從浴室裡出來,第一次将手機開機,她看見江裕樹已經打來了,好幾個電話,她沒有接到,走到落地窗前,身上穿着長袍睡衣,腰間是系帶的,頭發還有些微濕,沒有幹。
莊明月回了電話過去,對方不過幾秒鐘就已經接通。
手機裡響起了熟悉,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還沒睡?”
莊明月看着天上的月亮,它的形狀,就跟她脖子上的形狀一樣,是月牙般。
“你什麼時候回來?”
對方輕笑了聲,“明月,才過了一天,準确的來說,才過了十五個小時十二分鐘。
”
“怎麼了?是不是在學校遇到了什麼事?”
莊明月緊張的抓着衣擺,甚至都能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我…我想你了!”
這一句話,對她來書,真的是已經鼓足了莫大的勇氣。
腦海中,不由自主的響起了,她曾經對展宴說過無數次這樣的話,等來的确實一道道冰冷,割心的聲音。
是他是其他女人上床的聲音!
是讓對方第三者,叫嚣不要再打來的威脅…
每每想到這些,莊明月的心髒就好像被人切除了一塊,滴着皿,但它…任就還在跳動着。
對話那邊的男人。
從辦公桌上站了起來,食指勾着,扯了扯領帶,走到落地窗邊,單手抄兜,擡頭也望着那一彎明月。
“忙完這邊的事,我盡快回來。
時間不早了,乖乖睡覺…”
“電話不挂,你能在陪我一會兒嗎?”電話裡的女孩兒說。
“好,我陪你睡。
”
細細碎碎,還有被子的聲音,她應該是上床了。
莊明月躺在被窩裡,手彎曲枕着頭,枕頭邊,放着手機,顯示着正通話中。
“你睡覺了嗎?還是在忙?”
“剛洗完澡,等會再睡。
”
“裕樹…你能講睡前故事給我聽嗎?以前從來沒有人給我講過。
”
媽媽在生下她後,就去世了。
從小她都是吳媽養大的,就連父親也很少抱過她。
“要不要聽迷霧小樹林的故事?”
“要聽。
”
“森林裡起了一場大霧,一隻小黑熊走丢了,就想着找到回家的路…”
等到故事說了一半,江裕樹聽到了莊明月均勻的淺淺呼吸聲,好像已經睡着了。
清晨的陽光在她的身上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色。
莊明月醒來,手機已經自動關機沒電。
等充了幾個電,顯示昨晚的通話是在今天淩晨四五點斷的。
這次,她沒有在遲到。
早早的趕上了早自習…
江野頂着亂糟糟的頭發,背着書包走來,正好從她窗前路過,就跟不久前那樣,将她無視。
昨晚的事,就像是一場鬧劇,這樣也好…就當做從來沒有發生過。
這一次應月瑤回來。
而且…她的情況有些糟糕,眼圈很重,走到自己位置上,趴下直接就睡了過去。
這幾天應家是發生什麼了嗎?
莊明月收回目光時,蓦然,無意間注意到白玉書正在看着她。
那眼神,冰冷!
一眨眼間,那冰冷的眼神瞬間就消失不見,對着她笑,清純無害。
莊明月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産生了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