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時分,宋北卿将将睡下,察覺房外有人影晃動,擔心綠兒和林媽的安危,她起身戴好面具,還不等出去查看情況,門上的宣紙就破了個洞,一根迷香從洞口伸進來。
她屏住呼吸靜靜等待,那香燃全部燃盡,外面的人動了下,緩緩推開房門。
宋北卿立刻躺到床上裝睡,那人并沒有奔着她來,在屋中翻箱倒櫃每一處都不放過,就差把腳下的土刨開了,殊不知黑暗中一雙眼睛正靜靜地盯着他。
翻遍了所有地方,他終于向床宋北卿走去,剛靠近床榻,手腕忽然傳來一陣刺痛,他驚覺不好轉身想跑,隻邁出一步就直愣愣的倒在地上。
隻不過腕上一痛,毒素就瞬間湧遍全身。
宋北卿起身下床,不緊不慢點着蠟燭:“誰派你來的,你在找什麼,通通說出來。”
倒在地上的人黑衣蒙面,雖然中毒不能動彈,嘴巴卻能說話,大言不慚地開口:“我就不說,你能拿我怎麼樣?”
宋北卿端起蠟燭走到他面前,慢慢伸出手:“我這人不喜歡磨蹭,你最好快說。”
她手裡的蠟燭,正對那人某處。
那人眼中閃過慌色:“你一個女的,我不信你能做出這種事兒來。”
“那還是你見識太少。”
宋北卿幹脆利落的松了手,蠟燭瞬間掉落,點着了那人胯下。
“我說!我說!是宋家的老夫人雇我來偷嫁妝的!你快幫我滅火!”那人急的叫出聲。
宋北卿冷冷看着他,看他的外褲一點點被燒盡,露出裡面……大紅色的亵褲。
“挺騷包啊。”宋北卿蹲下身子,一把扯下他臉上的面巾。
是個面目俊朗的青年,此刻欲哭無淚:“本命年不行啊,姑奶奶,你就是讓我給你磕頭都行,快滅火啊!我可不想年紀輕輕就火燒蛋。”
“滅火也行,一會兒我報官,你幫我指認老夫人雇你行竊。”宋北卿語調慢悠悠的,故意磨他耐心。
“好好好,你說什麼我都答應,快滅火!”那人倒豆子一般答應,隻覺胯下一陣灼燙,再晚一步子孫袋就要不保了。
宋北卿慢條斯理起身,去外頭打了水回來,等一盆水澆滅火,那人亵褲已被燒個大洞。
宋北卿往他口中塞了粒藥,拉着他起身:“随我去報官。”
那人發覺身體能動了,甩開她的手,雙腿夾在一起在地上扭成蛆:“這樣還讓我怎麼出去見人啊,你先幫我找條褲子嘛。”
宋北卿要是沒眼花,竟在他臉上看到了羞澀和撒嬌,頓時黑了臉:“什麼東西見不得人,我給你割下來炒一炒。”
那人又覺胯下一涼,有種活菩薩見多了,第一次見到活閻王的感覺。
不對,是女魔頭!
他忽然握住宋北卿的手,深情款款看她:“好姐姐,你看我也算一表人才,就給我找一條褲子好不好?”
宋北卿一陣惡寒,抽回手點了他麻穴:“再動手動腳,信不信我真讓你當太監?”
那人又不能動了,胯下涼飕飕的,哭笑不得:“姑奶奶,你就饒了我的兄弟吧。”
宋北卿将綠兒喊起來,讓她偷偷去報官,不要驚動府裡任何人。
那人還在說好話,咧着一口白牙:“姐姐,你看我什麼都沒偷到,就饒我一回吧,我以後入了地府都會記得姐姐的大恩大德。”
宋北卿嗤笑一聲,拍拍他的臉:“一會兒姐姐一會兒奶奶,你這輩夠亂的啊,官兵來了你隻要把老夫人如何雇你偷竊的行徑說出來,我便……”她向下瞄了眼,語氣帶笑,“饒了你的兄弟。”
那人胯下一緊,淚流三尺:“那我先謝謝姑奶奶了。”
一個藍衣捕快很快跟着綠兒回來,先前宋府出了五條人命,這人就見識到宋北卿的厲害,不敢怠慢:“小人見過王妃,敢問是何人盜竊?”
屋裡動彈不得的男人聽捕快喊她王妃,驚的合不上嘴,暗歎自己真是倒黴,為了點碎銀竟偷到王妃頭上。
宋北卿轉頭朝他笑:“說吧,誰派你來我這裡偷什麼,都說清楚。”
男人轉了轉眼珠,露出一抹爽朗卻暧昧的笑:“姐姐在說什麼啊,不是你讓我進來的嗎?你說要和我玩遊戲,讓我當賊你當捕快,這位大哥也是和來一起玩兒的嗎?三人行,我會心疼姐姐的。”
捕快早就聽過宸王妃養男寵的傳聞,吓得趕緊低下了頭。
宋北卿眼皮跳了跳,走過去扼住男人脖子:“再胡說八道,我真廢了你!”
男人彎着眼睛,小聲道:“我好歹是有職業素養的,收了人家銀子怎麼能供出來呢,官兵在這裡,你要是動手可就是屈打成招。”
宋北卿握着一枚毒針抵住他肚子,低聲威脅:“屈打成招又如何,你不供出老夫人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她要把宋府這一灘水狠狠攪起來,攪得越混越好。
男人感受到她眼中散發的殺氣,是真的怕了,斂了嬉笑神色:“那個官兵,是宋家老夫人花了一兩碎銀,雇我來偷東西的。”
捕快愣在原地,還從來沒聽說祖母雇人到孫女兒房裡偷東西,而且還是宋府這樣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
他咳了一聲,走到男人身邊審問:“你确定所說屬實?宋老夫人讓你來偷什麼?”
男人被宋北卿的毒針抵着肚子,隻能如實答:“屬實,宋老夫人讓我來偷兩箱嫁妝。”
捕快算是大開眼界,鎮定咳了兩聲,從腰後拿出鐐铐給他戴上:“既然如此,那就找宋老夫人當場對峙吧。”
宋北卿現狀收回毒針,壓低聲音警告:“别耍花招,小心我手一抖,讓你當不了男人。”
男人賠笑:“姑奶奶說的話我怎麼敢不聽,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宋北卿解了他的麻穴,和捕快一左一右壓着他往憫生居走,沒想到他竟然會縮骨功,到了老夫人門前,雙手一縮翻上房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