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
秋月道“這都是王爺親自設計的,交給匠人打造,那些能工巧匠都佩服王爺的心思精巧呢。”
“他自己設計的?”晏無悔實在驚喜的很。
秋月道“王爺想給您的,都是獨一無二的。”
晏無悔覺得自己好像撿到了寶貝似的,既幸福又不安,生怕幸福來得太突然,稍微疏忽就如煙消雲散。
晏無悔一一撫摸過那些東西,感受到了冰涼而真實的觸感,内心莫名就生出許多酸楚來。
真的要嫁給他了嗎?
藍月問“郡主,要不您先試試看吧?試過才知道哪一套最适合您。”
晏無悔道“等王爺回來再試吧。”
“那可不行,王爺得在成親那一日才能看您穿嫁衣,提前看了可不好。”秋月道。
晏無悔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
這嫁衣繁複得很,晏無悔一個人都穿不了,還得秋月和藍月兩個人幫忙。
穿好嫁衣之後,藍月又心皿來潮,道“既然要扮上就得扮全套,奴婢給您梳頭吧,正好最近我新想了個發髻,肯定好看。”
晏無悔還嫌麻煩,藍月和秋月卻興緻勃勃地将她拉到梳妝台前坐下來,幫她把頭發三開,然後又重新開始梳發髻。
其實晏無悔不喜歡複雜的發髻,因為古人梳頭要上許多的發油,她嫌太香太油膩。
不過藍月卻樂此不疲,每天都想變着花樣給她梳頭,仿佛把她打扮得好看了,藍月便覺得十分有成就感。
晏無悔閉上眼睛,安靜地坐着,任由藍月折騰。
秋月出去忙了。
過了好半天,藍月才将她的頭發梳好了。
“這叫流雲逐月,是我根據流雲髻改的,好不好看?”藍月笑着問,一副等待誇獎的模樣。
晏無悔看了看鏡子,不得不贊歎“藍月,你這手藝可是越發的好了,流雲逐月,名字也取得好!”
“嘻嘻……那當然了,您要是不嫌麻煩,我每天都給你換一個發髻,郡主的頭發烏黑濃密,又順滑如錦緞一般,任何發髻都能梳的好看。”
晏無悔笑了一下,藍月又替她戴上了那套星月頭面。
“果然很配呢,好看極了!”藍月眼裡也都是驚豔。
晏無悔點點頭,自己也覺得十分好看。
“要不要再試試其他的?”藍月問。
晏無悔搖頭,道“不必了,這一套很好,我很喜歡。”
“行,那過幾日再試其他的吧,哎呀……您真是太好看了。”藍月又忍不住誇了一遍。
晏無悔都不好意思了,道“少拍馬屁了,雖然好看,可受罪了呢,衣裳又重,頭飾也重,這一天穿下來,都快喘不過氣了。”
藍月嬉笑着道“成親嘛,累就累一天,好看最要緊。當新娘子,自然是要越美越好。”
兩人正說這話,秋月又回來了,她做了燕窩粥給晏無悔吃。
“郡主,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跟您說一聲。”秋月顯得有些猶豫。
晏無悔問“什麼事兒?說就說,吞吞吐吐的做什麼?”
“就是……王爺這一次好像不是一個人回來的。”秋月小心翼翼地道。
晏無悔皺眉,問“不是一個人?還有誰?”
“聽說……夏将軍的遺孀和女兒也跟着王爺回京了。”秋月道。
晏無悔皺眉,又點點頭,道“夏将軍是王爺的恩師,夏将軍已經去了,他的遺孀和女兒,王爺自然要照應一下的。”
秋月看晏無悔沒甚在意,微微松了一口氣,道“是的,夏将軍的女兒至今還未婚配,可能是夏夫人要帶她回京安排親事。”
“嗯……她們如今是住在王府裡嗎?”晏無悔問。
“暫時是住在王爺府中,畢竟夏将軍一直常駐北境,京城沒有府邸,不過陛下看在将軍為國捐軀的份兒上,肯定很快就會有恩賞,必然會妥善安置夏夫人和小姐的!”
秋月是提前給晏無悔做心裡準備,免得她知道了會多心。
晏無悔道“嗯,陛下一向對有功之臣很關照。”
晏無悔此刻并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秋月似有未盡之言,但也沒有多說什麼了,免得越說越錯。
下午的時候,鳳九霄才從宮裡出來。
晏無悔也接到了聖旨。
賜婚聖旨一下,她的心也就落到了實處,知道自己終于等到了這一天,可以名正言順地做他的妻子了。
可是這邊聖旨下了,那邊京城裡大街小巷就傳遍了。
從前的流言蜚語傳得就夠難聽的,這一次皇帝下旨賜婚,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
第二天早朝,那些禦史們就紛紛上書,要求皇帝收回成命。
所言不過就是晏無悔曾是辰王妃,是肅親王的侄媳,實在不能亂了綱常雲雲。
皇帝坐在大殿上,頭疼不已。
他早料到自己下了聖旨就會引來一幫老古闆的反對,可是答應鳳九霄的,他又不能不兌現。
“陛下,這件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您若真是賜婚了,那不是讓人嘲笑我天元皇室亂綱常嗎?”
禦史方正元已經是個五十五歲的老頭子了,古闆又固執,有時候連皇帝的面子都敢駁,實在是個硬骨頭。
皇帝見到他都頭疼,但因為此人為官清廉,剛正不阿,誰的面子都不給,所以皇帝對這樣的人既頭疼又信賴,有些事情還真需要這種人去硬剛。
皇帝揮揮手,道“思安郡主早已和辰王和離,和辰王自然再無瓜葛,男婚女嫁,各不相幹,你們别老抓着這件事沒完沒了的!”
“陛下……”方正元可不同意,一臉正氣,準備将自己準備了一晚上的長篇大論拿出來跟皇帝好好說道說道。
皇帝太了解這個老家夥,立刻道“你們要是有什麼不滿的,就去肅親王府找肅親王說去,他要是願意聽你們的勸告,朕也不在乎什麼金口玉言,一言九鼎的,我立刻收回聖旨,總行了吧?”
這下可沒人敢說什麼了。
方正元有些含糊,誰都敢怼的他,也有點怵鳳九霄,那可不是個講理的主兒。
皇帝顧着名聲,對他們這些敢于直言的臣子是諸多忍讓,可鳳九霄不一樣,他是個“武夫”,性子又冷皿,一言不合,說不準就大開殺戒了。
就算不殺人,說不準也會直接簡單粗暴地用棍子轟人。
幾位禦史紛紛摸摸鼻子,誰都沒膽子開口說要去肅親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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