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三章 不安
“當真要我去找他?你不是不喜歡我跟他說話嗎?”晏無悔笑嘻嘻地問,顯然是想調戲一下鳳九霄。
鳳九霄道:“那你就不要去了,這事兒就别管了,我讓雪來把那匈奴女人給殺了,毀屍滅迹。”
“别啊,我說着玩兒呢,我這就去找他,保證隻求他辦事兒,不說别的。”晏無悔趕緊認慫。
鳳九霄挑了挑眉,心想,跟本王鬥?還嫩點兒呢!
因為南夏使團到達,今晚上的宴會自然要熱鬧盛大一些,聽說晚上南夏人的舞姬還要表演。
天元人還沒見過南夏人的歌舞,有那些好奇的,都早早地去候着了。
皇帝帶着皇貴妃和其他嫔妃坐在上邊兒,南夏王子則在皇帝的右手邊首位,鳳九霄在左手邊的首位。
晏無悔坐在鳳九霄身側。
她卻沒有别人那種等着看歌舞的好心境,總擔心營帳那邊的情況。
鳳之辰就坐斜對面,他有意無意地就往她這邊看,這更增添了晏無悔的不安。
鳳之翼因為負責巡查,所以并沒有在,當然,他也是為了利用職務之便,順利轉移娜迦。
計劃是已經制定好了,就看實行的結果如何。
南夏王子出于晏無悔的請求,很給面子地出借了他的馬車,因為南夏王子的馬車要出圍場,不會遭到嚴查。
小安安被留在營帳内了,這樣奶娘和其他人就有理由看着營帳,避免有人趁機溜進去。
晏無悔一心盼着鳳之翼今晚的行動能夠順利。
鳳九霄大概感覺到了她的緊張,道:“别擔心。”
“我總是不安的很,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似的!”晏無悔覺得心裡七上八下的,這種感覺很不好。
“有我在,别怕。”鳳九霄捏捏她的手,想要讓她安心一點。
晏無悔回以微笑,道:“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聽到你說這句話,我的心就會平靜很多。”
鳳九霄也露出溫柔的笑意,握着她的手又微微用了幾分力氣。
兩人之間流淌的情意,不需要過多的語言,就能彼此感受到,更能感染身邊的人。
南夏的歌舞表演開始了,他們的樂器也不像中原那樣,都是琴瑟之類,他們用的是鼓。
節奏感非常明快,舞姬們穿着豔麗的舞裙,光着腳,跳出歡快的舞步。
比起緩歌漫舞,這種節奏明快的舞蹈,更難激發人的熱情,獲得了陣陣掌聲。
“南夏的舞蹈果然别具一格,美妙的很。”皇帝贊許地道。
南夏王子很高興,道:“我們南夏人非常喜歡歌舞,大部分百姓都能歌善舞,每到花神節,大街小巷都是跳舞的人,那是非常壯觀的景象。”
皇貴妃聽了也十分新奇,問:“都穿成這樣去跳舞嗎?”
“也不全都這樣,不過我們南夏傳統的服飾都是顔色鮮豔的,這樣穿着出去跳舞更好看。”南夏王子解釋道。
“女子也跑到街上去跳舞?貴族小姐們也會?”皇貴妃問。
“是啊,貴族小姐們的舞技都很好,我的妹妹安雅公主,她的舞技就非常好,少有人能匹敵。”南夏王子驕傲地道。
皇貴妃覺得不可思議,在天元,隻有歌姬舞姬和青樓女子才會去學跳舞,貴族小姐們是不會學的,否則會被人诟病輕佻堕落。
“朕倒是希望有機會可以去南夏參加你們的花神節,看看舉國歡騰的景象。”皇帝笑眯眯地捋着胡須。
皇貴妃也道:“有機會臣妾也想去見識一下呢。”
皇帝哈哈笑了。
南夏王子熱情地道:“歡迎陛下和皇貴妃去南夏國做客,小王必然會盡全力款待二位貴客。”
幾人聊得十分投機。
此時有人過來湊到南夏王子耳邊,嘀咕了幾句,南夏王子變對皇帝道:“陛下,真抱歉,小王的妾室舊疾複發,小王需要派人将她送回南夏去。”
“怎麼回事?嚴重嗎?要不要讓禦醫看看?”皇帝關切地問。
南夏王子搖頭,道:“她這種病古怪得很,平日也沒什麼,但發病的時候,隻能泡在南夏王宮的泉水裡,每天泡一個時辰才能好。”
皇帝聽了,這才道:“那王子去安排吧。”
“多謝陛下,小王告退。”南夏王子起身,回營帳去了。
皇帝倒也沒有懷疑什麼。
南夏王子套好馬車,就等着鳳之翼那邊将人送來了,隻要人送出了圍場,後面的事情就容易得多。
晏無悔看到南夏王子離席了,知道計劃已經開始了,隻是要怎麼從小安安的營帳安全獎娜迦轉移出來,這才是最困難的。
娜迦的傷雖然有了好轉,但全靠自己走路是不行的,得要人扶着。
鳳九霄已經在小安安的營帳後面開了一道口子,人會悄悄從後面出去。
因為他們的營帳後面是下人們的營帳,别人一般不會注意那裡。
就在這時候,鳳之辰忽然起身離席了。
晏無悔一緊張,看了一眼鳳九霄。
鳳九霄搖頭,讓她别大驚小怪。
“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能回去。”鳳九霄提醒晏無悔。
晏無悔答應過鳳九霄,不要把自己牽扯進去。
晏無悔耐着性子看着歌舞表演,可是心思早就不在這裡了,皇帝和皇貴妃倒是看得興緻勃勃。
皇貴妃還不時地湊過來和晏無悔讨論南夏歌舞和天元歌舞的優劣。
晏無悔隻能勉強自己和她讨論,其實根本聽不進她的話。
皇貴妃問晏無悔:“你今兒怎麼顯得心緒不甯?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沒有,小安安今兒身體有些不舒服,我有點擔心罷了。”晏無悔找了個借口。
皇貴妃很理解的樣子,道:“哎,這女人一旦當了娘親,就開始身不由己了,總要為孩子們牽腸挂肚,連本宮也不能幸免。好在你還能親自撫養照料,我當年生下七皇子,出了月子,小七就被送走了。”
皇貴妃回憶起舊事,依然耿耿于懷。
晏無悔當然知道,也正是因為這件事,皇貴妃才和皇後結下仇恨。
對于一個初為人母的女人來說,奪走了她的孩子,比殺了她還要難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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