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語調,愧疚的表情,不止顧瑾琛,連跟随他多年的肖呈都微微怔了一下。
在商場上殺伐果決的他,何時在對方的指責下認過錯?
顧瑾琛睨了一眼他纏着紗布的右手,又看向他的雙腳,腳上的紗布滲着斑斑點點的鮮紅,旁邊放着的意大利手工皮鞋滿是污泥,連鞋子都變了形。
縱然是這樣狼狽,這個男人也依然不減風采。
顧瑾琛出了病房,向醫生仔細的詢問了沈悠然的傷勢,聽說無大礙他才放心下來。
回到病房外,他透過門上方的玻璃看向裡面,季錦川坐在輪椅上,在病床邊緊握着她的手,寬闊的背影如同一蹲雕塑。
看到這一幕,顧瑾琛的兇口像是刀絞似的痛起來,此刻她毫無生氣的躺在病床上,守着她的再也不是自己,他不再有資格,也不再有合理的身份。
他以為等事情結束後,他向她解釋清楚,她就會回到他的身邊。
可是他的女孩,選擇了别人。
每一個深夜裡,他總是會一遍一遍的回想起當初,她眼睛發紅的質問:“你為什麼要娶她,你不喜歡我了嗎?
”
當時他狠下心腸才忍住想要将她擁入懷裡的沖動,可是卻沒有想到将她推的遠離自己。
三年前,她去加州的那一天,在上飛機的那一刻,她發了短信給他,短短的幾個字,透露着她的絕望。
她說:顧瑾琛,你真狠心。
其實她永遠都不知道,連沈舒娜都不知道,她離開的那一天,他去機場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