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錦川出了卧室來到客房,在陽台上點燃一根煙,一口接一口的吸着,随着吐納的煙霧,仿佛能将兇腔裡的怒意吐的幹幹淨淨。
方雅卿這個名字,在他的心底就像一個魔障,他總覺得自己虧欠她。
當季紹衡當着大家的面羞辱她,他才會覺得生氣。
他記得很清楚,方雅卿和季紹衡出國前夕到南海灣找過他,他避而不見,她在樓下等了整整一個晚上。
那天夜裡忽然下起了大雨,她抱着自己縮成一團,在樓下的花圃邊蹲着。
而他就站在樓上的窗前,那小小的一團在秋夜涼雨中,看着讓人心疼。
他強迫自己狠下心來不見她,想要讓她知難而退。
那個時候的他,對她是狠心的,也是無情的。
第二天他走出别墅時,方雅卿還沒有走,淋了一晚上的雨,渾身濕漉漉的,十分的狼狽。
她抓着他的胳膊,卑微的乞求:“我不要跟季紹衡去紐約,我不要跟他走,我知道自己已經配不上你了,我會走的遠遠的,不會再出現,求你不要把我給他。”
看着她放低尊嚴懇求自己,他連看她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将視線落在别處。
“既然紹衡喜歡你,他就一定會對你好,紐約那個地方很不錯,陪着他在那邊好好治療。”
她紅着眼睛控訴道:“季錦川你很自私,我是人,不是你想愛就愛,不愛就把我讓給你弟弟的物品,你憑什麼左右我的人生!”
他一直沉默着,任由她對自己打罵。
她哭累了,抓着他的衣服滑落在地上,聲音嘶啞的道:“不過就是仗着我愛你,才在我的世界裡橫行霸道,我以為愛上你自己是幸福的,現在才知道,這是不幸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