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英挺的輪廓一寸寸暗沉了下去,染上了濃稠的墨色,幽沉的眼眸凝結着冰霜碎雪,如同一隻暴怒的獅子:“這件事我為什麼不知道?”
典獄長被他的暴吼吓得戰栗了一下,後背冷汗直冒,解釋道:“當年季太太在牢裡絕對沒有吃苦頭,牢房也是單獨一個人的,但她自暴自棄,不吃不喝,我總不能讓人硬塞進她嘴裡吧?”
當年得到沈悠然流産的消息,他被吓的半死,怕季錦川知道這件事後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就想着事情已經發生了,還是先瞞着。
後來,沈悠然出獄後就消失了,他壓在心頭的沉重石頭才落下。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季錦川竟然親自來調查這件事。
季錦川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冷漠中散發着點點寒芒,再次重複道:“為什麼不向我彙報?”
典獄長看到他這副吃人的表情,吓的臉色煞白:“我……不敢。”
季錦川的心窩處傳來撕心裂肺的痛,漸漸地深入骨髓,他突然慘淡一笑,如同一個瘋子般,自言自語道:“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
典獄長看着胡言亂語的他,恐懼慌亂。
季錦川嘴角的笑漸漸凝固,心頭躁郁的厲害,像是一隻無頭蒼蠅一般,得不到緩解。
他胡亂的在身上掏煙,然而每個兜都摸了一個空。
煙呢?煙在哪裡?
典獄長瞧着他,見他是在找東西,問道:“你找什麼?”
他的嘴唇動了動,開口的聲音嘶啞的像是毀壞了聲帶:“有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