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4章
他非常安靜,惜字如金。
村民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
他淡淡道:“忘了。
你們叫我阿月吧!
”
村裡的男人,都叫阿平,阿慶之類的,叫起來簡單又親切。
“那你會做什麼?
”
男人搖頭,“不知道。
”
村民們便流露出對他的鄙夷不屑。
“小白臉。
”有人朝他啐了口口水。
他狠厲的眼神射過去,那人吓得渾身瑟縮。
火車坐了兩天一夜,他們終于抵達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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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不愛搭理他,下車後便将他丢在火車站,任他自生自滅。
他望着這繁華的大都市,熙熙攘攘的人群,車水馬龍,對這一切景象似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時候一位好心的村民折回來。
拉着他的手,道:“阿月。
快走,别被張有才他們給丢下來。
到時候找不到活幹隻有當乞丐了。
”
他跟着村民們,走了許久的路,才來到肮髒的工地棚。
看到那些肮髒的地面,他杵在外面不想進去。
心裡的惡心嘔吐感抑制不住的噴出來。
最後他選擇站在門口,一臉嫌棄的望着裡面的村民。
張有才開始給大家分配工作,“我給我們老大求了好半天人情。
他才同意把你們留下來。
你們看到沒有,對面的沙包,你們每天的任務就是把沙包從車上卸下來。
工錢每天120元。
”
其他人默算着工錢,“一個月就有3600元。
這可比在家打漁掙錢多了。
”
張有才很傲慢的望着阿月,“喂,你呢?
幹不幹?
”
阿月望着工地上的沙包,那編織袋外面還滲透出一些灰色粉塵。
扛上一天,他的身上就該髒污無比了。
阿月皺着眉頭。
張有才不高興道:“幹不下來趁早走。
老子最讨厭你這種吃軟飯的小白臉。
”
阿月被激怒,“幹。
”
就這樣,阿月和村民們在工棚裡住下來。
本來以為他能适應這髒污的環境,可是幾天下來,他的胃病卻愈來愈嚴重。
張有才怕他死在工地上,索性掏出幾百元錢,遞給他,“算了,我看你是做不來這些髒活重活的。
我給你路費,你打道回府,别把命折在這裡了。
我可賠不起。
”
阿月沒有收他的錢,拖着生病的軀體離開工棚。
他性子倔強,既然出來了,不掙到錢就不會回家。
那天晚上,他沒有住處,在公園的木椅上坐了一晚上。
饑餓,胃痛一起襲擊着他。
最後還是那個好心的村民阿潼找到他,塞給他一個饅頭。
苦口婆心的勸慰道:“阿月,你别犟了。
我可都打聽清楚了,張有才帶我們去的工地,特别大,要做許多年,隻要我們做幾年。
就能脫貧了。
村裡就你我最窮,等我脫貧了就能娶媳婦。
你脫貧了虎子就有錢讀書。
”
阿月望着印有手印的饅頭,将饅頭皮扯下來,然後優雅的咀嚼着裡面的芯。
阿潼瞠目,“你吃饅頭不吃皮的啊?
”
阿月睨了一眼,很想告訴他要講究衛生。
可是不想打擊阿潼的自尊心,忍住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