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铮翎拖着行李箱,在大雨傾盆的早晨,離開了香鼎苑。
戰夙目送着她蕭瑟落魄的背影消失在雨簾後,轉身向爹地的房間跑去。
“爹地,她走了!
”
戰夙的小身闆倚靠在門闆上,那張和戰寒爵一樣冰冷的面癱臉萦繞着薄薄的怒氣。
“就算是懲罰她的不告而别,做做樣子就好,為什麼要在這麼惡劣的天氣裡攆走她?
”
戰寒爵坐在床上,雙腿自然垂在床沿下。
一張俊臉萦繞着濃濃的黑氣。
“做錯事,就該受罰。
”他咬着牙狠狠道。
戰夙的目光落到地上的碎片上,很快就明白,爹地這頓怒火恐怕不是零星半點的怨氣發洩的結果。
媽咪一定做了讓爹地非常生氣的事情。
戰夙走進來,彎腰将碎片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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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寒爵道,“讓傭人來打掃。
”
戰夙道:“哎,你前幾天頭腦發熱,将傭人全部打發到外院去了。
”
戰寒爵眸色一沉,他記起了,他為了不讓人打擾他和铮翎的二人世界,于是把所有傭人分配到外院。
戰夙道:“家裡的清潔衛生問題都是小事,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她走了,誰來照顧你?
”
戰寒爵陷入了沉默中。
戰夙還真是問到他心坎去了。
他殘廢了,心裡的潔癖強迫症一丁點沒有削弱。
換做其他人照顧他飲食起居,他會覺得――渾身不舒坦。
戰夙端着垃圾簍走出去時,刻意歎口氣,“爹地,外面又是打雷又是下雨的,她也沒有帶傘,不知道那麼單薄的身闆淋了雨後會不會感冒發燒。
”
戰寒爵的心瞬間亂糟糟起來。
嚴铮翎的身體可是非常非常不好,如果因此生病落下病根,他真的會無法原諒自己。
他焦躁的掏出手機,給嚴铮翎撥打電話。
可是電話傳來關機的提示音。
此刻的嚴铮翎,情況并沒有戰夙說的那麼糟糕。
她拖着行李箱,打着雨傘,向不遠處鳳仙的處所跑去。
鳳仙聽到急促的敲門聲時,從被窩裡伸出亂糟糟的雞窩頭。
“誰啊?
”
懶洋洋的從床上爬起來,穿着家居拖鞋,啪嗒啪嗒的向大門走去。
剛打開一個門縫,看到嚴铮翎後,就好像看到妖魔鬼怪一般立刻關上門。
“我猜,你一定是被香鼎苑給攆出來了,對吧?
哈哈,我就知道,我哥不可能容得下你這麼會作的妖精。
”
鳳仙擡眸望了眼窗外的雨天,“不過,他竟然選擇在今天攆你走,果然是人狠話少,出手不凡的男人。
”戰鳳仙幸災樂禍道。
嚴铮翎卻蹲在門口放聲大哭起來。
那哭聲可以用驚天動地來形容。
戰鳳仙心又軟。
悄悄打開一個門縫,從縫隙裡斜睨着嚴铮翎。
原本以為她在演戲,然而看到她的眼珠子就跟斷線的雨簾似得,哭得滿臉濕哒哒的,那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倍生憐憫之心。
鳳仙将大門打開,“算啦算啦,看在我們都是女人的份上,我就收留你一會。
等雨停了你再走。
”
嚴铮翎就好像進自己的家門一樣,将鞋子随意的甩在門口,光着腳丫就像皮沙發上奔去。
然後噗通一聲陷入皮沙發裡面,隻露出一個人形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