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铮翎剛接通電話,話筒那邊就傳來一道溫柔的男聲。
“親愛的,你猜我是誰?
”
“靠,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你。
彼得。
是你!
”嚴铮翎對彼得先生的聲音,之所以如此刻骨銘心,因為它曾經在她最黑暗的時候陪伴過她。
“那你知道我現在在哪裡嗎?
”彼得的聲音裡夾雜着濃郁的不滿。
嚴铮翎是他的客戶,可是康複階段沒有完成便跑了。
為了讓嚴铮翎的臉後期不出現崩塌的現象,彼得千裡迢迢來到帝都,繼續為她服務。
嚴铮翎已經猜到彼得的來意,驚喜道,“你在帝都?
”
“彭山大酒店,馬上滾過來。
”彼得道。
嚴铮翎望着外面風雨交加的天氣,“明天可以嗎?
”
彼得惱了,“我千裡迢迢跑來見你,你還跟我講條件?
我隻有六個小時的時間,自己看着辦。
”
啪。
對方很火大的挂了電話。
嚴铮翎沖着手機話筒扮了個鬼臉,咂咂嘴道:“看在你千裡迢迢來見我的份上,我就給你個面子。
”
然後,打開衣櫃,開始挑選衣服。
卧室裡,戰寒爵周身籠罩着寒冰。
有男人深更半夜約她,而她竟然毫不猶豫的就要去赴約?
外面的天氣如此惡劣,也阻止不了她去見這個男人?
他凝視着嚴铮翎,看到她眉眼噙笑,在那裡認真的選擇衣服,他的心裡就沒來由的堵得慌。
嚴铮翎換好衣服出來,明明隻是普通的一條背心裙,外罩一件針織線衣。
可是在戰寒爵看來,那白色的裙子和粉紅色的線衣,卻是她精心搭配的傑作。
戰寒爵抓着輪椅的手特别用力。
仿佛把輪椅把手當做那個野男人般,不把它捏碎就誓不罷休。
嚴铮翎走到戰寒爵面前,貼心的問:“總裁,我抱你上床吧!
”
戰寒爵冰魄裡正飄着雪花,冷睨着她,“你要出去?
”
嚴铮翎點頭,“嗯。
”
簡單的一個字,沒有過多的累贅描述,讓戰寒爵皺緊眉頭。
她這個話痨精并非惜字如金的人,如此簡明扼要的回答他,隻會讓他覺得這件事非同尋常。
他便不再追問。
隻是淡淡道:“我要休息了。
”
嚴铮翎蹲下來,将他抱起來放到床上。
每次她做這件事情的時候,都顯得格外小心翼翼。
仿佛他是名貴的瓷器,她愛惜有加。
她抽手離開的時候,戰寒爵忽然抓住她的手,“給我暖床?
”
嚴铮翎微怔。
眼底閃過一抹狂喜。
隻是想到她的臉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做常規檢查,她隻能按捺住内心的雀躍。
“總裁,明天,明天我給你暖床。
”
戰寒爵松開她的手,眼底的失落在翻騰。
嚴铮翎給他蓋好被褥,關了燈,便輕手輕腳的離去。
黑夜裡,戰寒爵的鷹瞳裡射出暴戾的冷光。
摸出手機,給疾風發了短信,“送護工一程。
順便調查下跟她約會的對象。
”
嚴铮翎走出香鼎苑,迎面而來的飓風将她的傘都快吹翻了。
嚴铮翎氣得咬牙切齒,“死彼得,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選在這種惡劣的鬼天氣來帝都。
簡直就是天生煞星。
”
疾風開着勞斯萊斯停在嚴铮翎面前,“護工小姐,總裁讓我送你一程。
請上車吧!
”
雖然知道總裁的護工其實就是太太,可是總裁沒有親口承認,他們也不敢亂叫。
嚴铮翎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