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庭烨看到嚴老爺立刻迎上去,假仁假義的笑道,“嚴叔,你快來看看,這裡有個女人冒充你的寶貝孫女。
你給好好看看,他究竟是不是你的孫女?
”
嚴老爺擡頭,目光落到正前方的嚴铮翎身上。
嚴铮翎看到爺爺已經能夠自如的擡頭低頭,雙手還能抓握在輪椅的扶手上,當即喜極而泣。
“爺爺。
”她慢慢走上去,蹲下身子,含淚望着嚴老爺。
嚴老爺伸出顫巍巍的手,撫摸着她那張涅槃的臉龐,老淚縱橫,“疼嗎?
”
也許,對于嚴老爺這種曆經滄桑的智者,識别一個人的時候往往不是單純的依靠人的容貌。
而是慧眼識珠。
兩年前,铮翎面容醜陋。
雖然每天都是微笑着面對爺爺,可是嚴老爺啟能不了解自己的孫女?
她那麼驕傲的,高高在上的嚴家大小姐,怎麼能容忍自己狂傲的靈魂被那不堪的軀殼束縛。
她消失的這兩年,一定是去尋找某個地方,尋求涅槃,今日才能華麗歸來。
嚴老爺利用他的人情練達很快将嚴铮翎的遭遇竄連成一個完整的故事,然後就剩下無比的心痛和憐惜。
所以出口才會問她,“疼嗎?
”
嚴铮翎搖着頭,“不疼。
”
兩個字,說的雲淡風輕,把這兩年所有的辛苦,煎熬一筆抹殺了似得,隻剩下無比絢爛的笑容。
嚴老爺卻是了解自己的孫女的,她就是個會哭會笑卻永遠不會自怨自艾的樂觀派。
嚴老爺禁不住埋怨道,“你也真是的,寒爵根本不在乎你的模樣,你何必自尋煩惱。
”
爺孫二人久别重逢,場面感人。
卻把戰庭烨急得焦頭爛額,他迫不及待的提醒嚴老爺,“嚴叔,你是不是糊塗了,你家铮翎九年前就已經死了啊?
出了車禍,你忘記了嗎?
”
嚴老爺馬上垮着臉,怒斥道,“戰庭烨,休得詛咒我的乖孫女。
我孫女好好的在這兒站着呢。
你睜着眼睛說什麼瞎話。
”
戰庭烨很是尴尬,最後拂袖離去。
官曉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走到嚴铮翎面前,心有餘悸道,“太太,你總算回來了。
”
嚴铮翎站起來,詢問官曉,“總裁的傷勢怎樣了?
”
官曉道,“已經脫離危險,隻是總裁的腿,恐怕......”
铮翎豆大的眼淚便忍不住滾落下來,臉色凄哀,梗塞道,“他怎麼受得了!
”
戰寒爵從小就完美無瑕,突然遭遇這樣的變故,會有心理落差也是正常的。
“我想看看他。
”
官曉望着嚴铮翎紅如泣皿的眼睛道,嘶啞道:“好。
”
嚴铮翎換上醫院的無菌衣服,進入重症監護室前,嚴老爺忽然對她說:“翎寶,你替爺爺帶句話給他。
就說我還等着他給我敬茶呢。
”
铮翎愣了愣,也不知爺爺這句話有何深意,卻乖順的點點頭,”好。
”
醫師将嚴铮翎帶進重症監護室裡。
戰寒爵就躺在病床上,雙目緊閉,曾經飽滿的臉龐,消瘦憔悴。
雙腿可見肌肉輕度萎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