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鹿之绫,你離了我要怎麼活?
薄妄冷眼睨向他。
“宴會的事交給我,我現在就開始給您籌備,您隻要準備個禮物給嫂子就行。”季競努力地在線求生。
“禮物?”
薄妄重複着這兩個字。
“對啊,一個女人經曆十個月的負累,拿命在手術床上給你生個孩子,做老公的當然得準備一份謝禮了。”.zX.
見薄妄沒有再發怒的意思,季競隐約覺得這個話題是挑對了,便繼續道,“我二姐夫早就把禮物準備好了,一艘以我二姐名字命名的大郵輪。”
“……”
所以,都有謝禮。
鹿之绫也得有。
薄妄嫌棄地推開季競站起來往外走去,季競癱坐在沙發上慶幸自己保住一條狗命。
薄妄忽然回過頭來。
季競急忙站起來,恨不得給他站個軍姿。
“把滿月宴做個計劃書給我。”薄妄放下話。
“是,妄哥!”
季競敬禮。
“不止江北最盛。”他提出要求。
“明白!辦個全國最盛大的滿月宴!”
季競這時候哪裡還敢不應,全球最盛大他都敢應,不就砸錢麼?砸!
見他這樣,薄妄的火氣消了些,轉身往外走去。
……
宴會接近尾聲,鹿之绫才見到薄妄。
她喝了一杯水,穿過人群朝他走過去。
薄妄坐在角落裡的沙發上,風衣被他随手扔在一旁,随意不羁地靠着沙發背,嘴裡咬着一根煙,煙尾猩紅,他着前面,眸色幽沉,令人猜不透喜怒。
鹿之绫朝他走過去,還沒走近,薄妄就到了她。
視線相接。
他的雙眸更加幽深,令人完全猜測不透。
鹿之绫的呼吸微緊,正想着要怎麼哄他,季家的管家匆匆忙忙地跑過來,一臉愁容地道,“薄太太,那屏風……不見了。”
“……”
鹿之绫怔住,“不見了?”
“是啊,大家去揭秘儀式後,我讓人把屏風放到房間裡,還上了鎖,剛剛去時居然不見了。”
管家皺着眉小聲地道,“我家二小姐說,這屏風現在是薄太太您的,您的東西在季家被偷了,是季家對不起您,一定會徹查到底,我已經派人報警,先來和您說一聲。”
報警?
徹查到底?
她想,但她不能這麼做。
鹿之绫勉強擠出一抹笑容,“管家,麻煩你同季二小姐說一聲,我明白她的心意,但宴會圓滿更重要,屏風就等宴會結束再查吧。”
季曼詩上次的婚禮被搞得一團糟,這次要是因為屏風又大動幹戈,那人生大事都砸了,以後想來都鬧心。
“薄太太通情達理,我替二小姐謝謝您。”
管家感激地道,其實他也是這麼想的。
但季競少爺說了,鹿之绫丢了東西,那是天大的事,必須鄭重處理,息事甯人這種話隻能從鹿之绫的嘴裡說出來才有用。
想到這裡,他擔憂地一眼坐在那裡的薄妄,“薄大少爺那邊……”
“沒事,我和他說就好。”
鹿之绫明白管家的顧慮。
先不說就是,不然以薄妄的性子說不準還真會大鬧,畢竟在她眼裡,她收集的東西都是送給他的。
“多謝,季家一定會把屏風給您找回來。”
管家這才松了一口氣,擦着汗離開。
好不容易赢回來的屏風被偷,鹿之绫的心情不是很好,但這會她顧不上自己的心情,因為某人的心情更加糟糕。
“砰。”
一回神山,薄妄就當着她的面把書房的門關得很響。
鹿之绫站在走廊上有些郁悶,她并不覺得自己做錯什麼。
人人都說薄妄很寵她,薄峥嵘更是說她想拿捏薄妄,隻有她自己心裡清楚不是這樣。
薄妄最喜歡的就是她這份以他為天為中心的順從,除此之外,他并不關心她的一切,包括這個孩子,她幾次都在他面前說過自己要去做孕檢,他也就是表示知道。
她呆在他身邊察顔觀色這麼久,清楚他的喜好,當然不會主動說這些他不感興趣的事讓他心煩。
結果,他今天又為這個發火。
這一次,恐怕不是一點吃的就能糊弄過去。
鹿之绫咬了咬唇,實在不行,苦肉計吧。
招老,但應該還算好用吧?
書房裡,薄妄辦了一晚上的工,把屬下發來的報表一一過去。
偶爾遇到疑惑的地方,再去翻下旁邊的金融書,得有些吃力。
等所有的工作處理完,已經是淩晨三點。
薄妄摘下眼鏡,伸手捏了捏眉心,從書桌前起身往外走去,一拉開門,腳邊的身影便晃過他的眼。
他低下頭來,隻見鹿之绫靠着牆坐在地面的軟墊上睡着了,頭發絲緊貼着牆,雙手搭在身前,一張白皙的臉略顯憔悴,細長的睫毛深如墨,正不安地動着,似乎又在做什麼夢。
他向一旁的餐車,上面擺滿了用蓋子蓋好的餐食。
薄妄擰眉,在地上半跪下來,伸手拍拍她的臉。
“……”
鹿之绫困得厲害,被這麼一拍頭便順勢往旁邊栽去。
薄妄擡手捧住她的臉,沒讓她整個人摔下去,鹿之绫有些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見到薄妄淩厲的眉眼,頓時摒住呼吸。
“你在這幹什麼?”
薄妄的眉頭擰得更緊,有些莫名地着她。
鹿之绫貼牆,眼波脆弱地凝視着他,手指小心翼翼地攥了攥他身上的襯衫,“薄妄,你别和我生氣,我知道錯了,以後你不問我也告訴你,好不好?”
“什麼?”
薄妄更加不解,随後想到今天白天在季家的事,她以為他那火是沖着她來的?
鹿之绫觀察着他的神情,起身投進他的懷裡,雙手環上他的腰,“你别把自己關在書房裡,我害怕,我也心疼。”
軟軟的香氣浸了他整個懷抱。
薄妄低眸着她,嗓音低沉,“你怕我生氣,就一直坐在這裡?”
他這樣……是沒生氣嗎?
鹿之绫從他兇膛前擡起臉他,有些摸不準他這會的想法。
“你晚飯都沒出來吃,我給你準備了。”鹿之绫向一旁的餐車,“但現在應該冷了。”
“那怎麼不敲門?”
薄妄問。
“我怕你發火,怕你打我。”
這句話是真的。
鹿之绫又軟軟地加上一句,“最重要的是,我怕你以後再也不理我。”
“……”
薄妄低眸着這張泫然欲泣、小心謹慎的臉,眸色愈發深沉。
良久,他一口長氣緩緩而出,擡手捏了捏她的下巴,語氣是從未有過的無奈,“鹿之绫,你離了我要怎麼活?”
一點小事就怕得呆在這裡不敢回房間。
他要是真不要她了,她不得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