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擡頭望去,丫鬟沒能攔下三太太,三太太直接進來了,丫鬟望着王妃,忐忑道,“奴婢無能,沒能攔下三太太。”
王妃沒有怪罪丫鬟,擺了下手,丫鬟就趕緊退下了。
王妃看着三太太,“有什麼了不得的事,連丫鬟通傳都等不及就闖進來?”
王妃的聲音有點冷,就是因為三太太沒管好謝薇,才給了右相夫人說辭,靖南王府脊梁骨挺不正,王妃心下正惱呢,三太太就闖了進來,王妃能對她有好臉色才怪了。
三太太滿面怒容道,“我來是請王妃給薇兒主持公道。”
王妃眉頭擰緊,“三弟妹氣糊塗了吧,薇兒雖然是我靖南王府女兒,但她已經出嫁了,我怎麼給她主持公道?”
三太太眼眶通紅,從雲袖下拿出來一張供詞,道,“我抓了二少奶奶的大丫鬟,她們招供二少奶奶往薇兒的保胎藥裡下了堕胎藥,合着南康郡主給薇兒下的藥,過重的藥量,導緻薇兒大出皿,雖然僥幸保下一命,可這輩子都沒法再生養了,二少奶奶害了我女兒一輩子!”
這事右相夫人不知道,她冷道,“三太太别是趁機落井下石,往我女兒身上潑髒水!”
三太太本就憤怒,右相夫人的話更是氣的她渾身顫抖,“我往你女兒身上潑髒水?有供詞在,她休想抵賴!”
右相夫人眸光落在供詞上,“屈打成招的手段我見得多了。”
又一個不見南牆心不死的人。
蘇棠覺得手頭缺了點瓜子,就這麼幹坐着看她們吵架多沒意思啊,兩個都是蘇棠讨厭的人,這會兒狗咬狗,總感覺少了點刺激。
然而蘇棠就看熱鬧不嫌事大了,她歎息一聲,道,“三妹妹已經被害的沒法生養,不得不嫁給宋國公世子做妾,如今宋國公世子被廢,從此三妹妹就得守活寡,本來她可以做宋國公世子夫人的,當日王爺堅持讓三妹妹上花轎,讓她代替大姑娘嫁給宋國公世子,當時南康郡主都被說動了,可惜......”
話到這裡,蘇棠重重歎息了一聲,接着道,“三嬸知道是二少奶奶害了三妹妹又能如何,二少奶奶如今肚子裡懷的是宋國公世子的骨肉,可能是唯一的骨肉了,南康郡主那麼憤怒都隻能忍下,三嬸來求母妃,母妃又能幫三妹妹什麼?當日宋國公府有多看重三妹妹肚子裡的孩子,就有多寶貝二少奶奶肚子裡的孩子,她肚子裡揣的就是一道護身符......”
“在孩子生下來之前,誰也不能把二少奶奶怎麼樣。”
“生下來之後,母憑子貴,宋國公府要護着她,你也拿她沒辄。”
“證據确鑿,三妹妹這口氣都難出,何況右相夫人還覺得三嬸你是屈打成招,在往她女兒身上潑髒水......”
一桶火油澆上去,三太太氣的眼睛布滿皿絲,她猛然看向右相夫人,蘇棠飛快道,“攔着點兒三嬸,别讓她打了右相夫人。”
蘇棠聲音急切,三太太怔了一下,本來沒想過打右相夫人的她,如猛獸一般朝右相夫人撲了過去,修剪齊整的指甲朝右相夫人的臉招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