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眉頭一沉,眼底閃過一抹厭惡。
不用問,太後肯定是來逼他放了甯王和宋國公的。
公公不敢攔太後,太後直接就進來了,眼神冰冷,沖皇上道,“信老王爺好大的膽子,竟敢讓鎮國公府餘孽冒充他的私生子,試圖混淆皇室皿脈,其罪當誅!”
殺信老王爺,太後她是真敢說啊。
元公公心下腹诽。
隻是皇上并不把太後的話當回事,淡漠道,“皇叔所犯之罪,明日早朝,朕會和百官商議,共同定罪,就不勞太後操心了。”
哪個大臣敢開口讓皇上砍信老王爺的腦袋,除非他自己的腦袋不想要了還差不多。
皇上拐着彎的讓太後不要幹政,氣的太後渾身顫抖,“哀家知道不該幹預朝政,但蘇鴻山是朝廷欽犯,戴罪之身,需即刻卸下他刑部尚書的身份,壓入刑部死牢,直到鎮國公府的案子塵埃落地,再行處決!”
皇上就知道太後會揪着蘇鴻山的身份不放,夏貴妃送來的那盤加了棰子的糕點當真是害人不淺,好好的糕點放什麼棰子?!
皇上面色陰沉,“此事朕也會處理,太後身子虛弱,還是少操心朝堂之事為好。”
太後看着皇上,“皇上已經赦免鎮國公府遺孤了,還要再赦免沈岐嗎?!
太後眼神咄咄,之前低三下四的求皇上,皇上不肯放甯王,如今被她逮到把柄,還想她好說話,不能夠了!
皇上眼神冷冽,禦書房的氣溫一下子降了十幾度。
蘇棠走進去道,“那皇上就依照太後的要求下道聖旨,将我爹娘下刑部死牢吧,有甯王和宋國公為伴,刑部大牢的日子不會冷清。”
太後轉身看着蘇棠,“你以為你就能幸免?!”
蘇棠勾唇一笑,“太後是想讓永甯郡主和宜春縣主也蹲刑部大牢嗎?”
要将她入獄,那太後的孫女兒外孫女一個别想跑,大不了兩敗俱傷。
蘇棠對太後,從來是硬碰硬,因為她很清楚,即便她服軟哀求,太後也不會給她好臉色,那就硬剛到底吧。
元公公站在皇上身邊,看蘇棠的眼神都帶着光,這話說的可太解氣了。
太後氣的頭頂冒青煙,知道自己說不過蘇棠,她眸光掃向皇上,“皇上就縱容她如此頂撞哀家?!”
皇上道,“雖然棠兒說話是沖了些,也不無道理,既然要将她都要下獄,甯王府和宋國公府衆人自然也該如此。”
謝柏庭默默的補了一刀,“我娘子脾氣不好,被關入刑部大牢,誰要有病有痛就不要找她醫治了。”
太後氣的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嬷嬷都擔心太後會氣暈過去,道,“太後,您别氣壞了身子......”
太後恨不得叫人把蘇棠和謝柏庭拖出去亂棍打死,可此刻她隻能把所有的憤怒都忍下,對皇上道,“哀家可以不将蘇鴻山一家下獄,但他不得再任刑部尚書,另外放了甯王和宋國公。”
皇上覺得這樣可以,但蘇棠不同意,“我爹不任刑部尚書,就沒法替鎮國公府翻案,他什麼都做不了,還不如去蹲大牢呢。”
太後要氣瘋了,“不抓你爹入獄已經是網開一面了,你還想他繼續任刑部尚書?!做人不要太得寸進尺!”
論氣人,蘇棠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她道,“似乎沒人要太後您網開一面,我爹在刑部大牢和甯王宋國公相處的挺融洽的。”
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