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一聽,忙跪下道,“皇上,臣教子無方,還請皇上責罰......”
皇上眉頭一攏,“秦問犯什麼錯了?”
左相回道,“孽子奉命去請顧太傅,臨出門前,臣耳提面命,讓他收斂土匪心性,誰想到了益州,還是把臣的叮囑忘的一幹二淨,險些傷了顧太傅......”
蘇棠就站在自家堂兄秦晃身邊,小聲問道,“怎麼會差點傷到顧太傅?”
秦晃抽了下嘴角道,“顧太傅過慣了閑雲野鶴的生活,不願再入朝為官,我和秦問幾次登門,顧太傅都不肯随我們回京,眼看着再不啟程就要耽誤秋闱了,秦問就用了點非常手段......”
說到這裡,秦晃停下來,蘇棠好奇心被勾起,“什麼非常手段?”
“他把顧太傅抓了......”
秦晃的嗓音都在飄。
蘇棠,“......”
謝柏庭,“......”
秦問他是真敢啊。
左相請顧太傅回京,是要請顧太傅做六皇子恩師的,顧太傅極可能就是未來帝王的恩師了。
這麼粗魯的請顧太傅,他不怕被左相打死嗎?
“怕回京會被父親打死,送到京都外十裡,看到父親到十裡亭迎接顧太傅,吓的騎馬就跑了,說等秋闱結束,顧太傅肯入朝為官,父親氣消了,他再回來......”
蘇棠默默側頭看向左相,左相一口一個孽子,隻說秦問沖撞了顧太傅,絕口不提把顧太傅綁了的事,蘇棠暗搓搓的想,左相是不是故意的。
左相明知道自己兒子流落土匪窩十幾年,身上匪氣難消,武功又高,不是秦晃能鎮得住的,還派秦問一起去,甚至去之前,還叮囑秦問收斂土匪心性,接顧太傅回京是大事,要覺得兒子不靠譜,大可以另外派個可靠的和秦晃一起。
秦晃秦問。
兩人
一文一武。
一靜一動。
誠心相請,要請的動顧太傅正好,要請不動,正好秦問來硬的,秦晃得左相悉心教導十幾年,他決計做不出把顧太傅綁來京都的事,可秦問就不同了,他才土匪從良一年,匪性難改。
顧太傅儒雅大度,又是太傅,總不好和秦問多見氣,隻能原諒秦問的無理之舉了,左相替兒子賠禮道歉,指不定還能說服顧太傅收了秦問做學生,從而嚴加管教呢。
這般想,就聽左相道,“臣知道孽子匪性難訓,派他去請顧太傅是存了些私心,我虧欠他,總下不了狠心管教,期盼顧太傅回京後,能收下問兒做學生......”
顧太傅聽了額頭直突突,“我一把老骨頭了,你可饒了我吧。”
皇上笑道,“朕看太傅身子骨硬朗的很,不過這事也不急,倒是明日就秋闱了,顧太傅颠簸回京,該讓你好好歇息幾日的。”
顧太傅人都被綁回京了,再說不入朝為官也遲了,他道,“秋闱為重。”
他們要商議秋闱,蘇棠和謝柏庭他們就趕緊退下了。
出了禦書房,秦晃從懷裡摸出來一封信,遞給謝柏庭道,“秦問走的時候,把這封信塞給我,讓我轉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