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解瘟疫的藥方,剩下的就是煎藥給将士們服下,這些事自有東雍軍醫操心,蘇棠要做的就是熬時間,等東雍将士們完全恢複。
當然了,這三天蘇棠也不是什麼都沒做,她每天都幫蘇寂行針,助他恢複。
三天一過,蘇寂的肩膀隻要不大幅度動,基本不會疼了。
第四天早上,蘇棠才從床上醒來,半夏就湊到床邊,咧了嘴笑,“世子妃,一會兒收拾完東西,咱們就可以回去了。”
蘇棠眉頭一挑,有些不敢置信,“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嗎,東雍竟會主動放我們回去?”
不在背地裡給他們使絆子,她就謝天謝地了,竟然還主動,蘇棠懷疑自己在做夢。
她正準備掐自己,半夏就道,“東雍哪有這樣的好心啊,恨不得把世子妃一直拘在他們東雍大營才好呢,是老爺和王爺他們覺得瘟疫已解,世子妃沒有留在東雍大營的必要了,信安郡王他們到城門口接您和世子爺還有大少爺回去。”
雖然來接人的隻是信安郡王和秦晃他們,可要是信安郡王他們的面子不夠,甯朝會派大軍來接回他們的公主和驸馬。
蘇棠和謝柏庭兩人一馬來東雍就是為解瘟疫,如今瘟疫已經解了,東雍該兌現承諾,讓蘇棠和謝柏庭帶蘇寂離開了。
可算是等到這一天了,蘇棠迫不及待掀開被子下床,和半夏白鹭一起收拾東西。
雖然東西有點多,但都在營帳裡,半個時辰就都裝進箱子裡,擡上馬車。
東雍準備了早飯,蘇棠和謝柏庭都沒吃,直接出了營帳。
一出去就看到闵國公走過來。
看到蘇棠和謝柏庭,闵國公歉意道,“這些日子,委屈二位了。”
委屈?
他們在東雍大營待的這些日子,豈是“委屈”兩個字就能一帶而過的?!
要不是看在闵國公幫過她大哥的份上,她絕不會這麼輕易幫東雍解瘟疫。
蘇棠冷笑一聲,“冤有頭債有主,把我們拘在東雍大營的不是你闵國公,你闵國公也代替不了東雍,不必和我們賠不是。”
丢下這一句,蘇棠看向蘇寂,“大哥,我們走。”
“好。”
蘇寂翻身上馬。
謝柏庭扶蘇棠坐到馬背上,自己也坐了上去,把蘇棠摟在懷中,一夾馬肚子就朝東雍大營門口走去。
闵國公當初以項上人頭向蘇棠和謝柏庭擔保,會保他們在東雍無虞,毫發無損的離開,現在他們要走,闵國公肯定要送他們一程。
這邊闵國公才送謝柏庭和蘇棠出軍營,那邊王将軍帶一小隊親信騎馬過來,王将軍禀告道,“國公爺,剛剛澹伯侯離營了。”
闵國公眉頭一攏。
他還擔心澹伯侯固執,為甯朝逃犯宋國公所蠱惑,不肯放靖南王世子和護國公主離開,現在他們還沒離開軍營,澹伯侯反倒先走了?
甯朝沒有攻城,身為大将軍,澹伯侯該坐鎮軍營才是,怎能随意離開?
直覺告訴闵國公,澹伯侯突然離營不尋常。
别說闵國公覺得反常了,蘇棠也擔心,澹伯侯可是心狠手辣到連自己親生女兒都殺,蘇棠不信這樣的人會信守承諾,尤其在掣肘他澹伯侯的瘟疫解了之後,就更不能有絲毫懈怠了。
騎在馬背上,風刮過臉頰有些生疼,離城門口越近,蘇棠就越不安。
城門近在咫尺,隻要過了這道緊閉的城門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