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着頭盯着陸西衍深沉的眸子,緩緩道:“我說過,有一天你會為你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祁宴看着陸西衍,眸光沉沉:“陸總,回去吧,現在趕回去參加你的婚禮,還來得及。”
但陸西衍沒動,雙手緊緊地捏着輪椅兩側,像是想要把輪椅的把手捏碎似的。
因為太過用力,指關節已經微微泛白。
“我現在,隻想見她一面。”陸西衍又補了一句:“祁宴,幫我!”
陸西衍這人一向高傲矜貴得不可方物,祁宴跟陸西衍認識的時間不短了,但此時聽見陸西衍略帶祈求的語氣。
他還是忍不住挑了一下眉,然後邁開修長的大腿朝别墅内而去。
祁宴見到秦淺的時候,她正半坐在床上捧着一本書看,但明明書都拿反了她自己都沒發現。
“真不去見他一面嗎?”
祁宴的聲音吓了心不在焉的秦淺一跳,吓得她手上的書都掉了,然後擡起像是受驚的小鹿一樣的眼睛看向祁宴。
“你怎麼來了?”
這段時間祁宴似乎很忙,除了工作以外的時間,都是見不到人的,似乎也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來這裡了。
祁宴知道她在答非所聞,所以幹脆就着她的話說:“想來看看你怎麼樣。”
他說的這話倒是實話,今天是陸西衍結婚的日子,他本來是想來看看秦淺,怕她心情不好來安慰安慰她的。
結果倒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見陸西衍。
他雙手環兇,踏步走到窗戶的位置往外看,這個角度剛好能夠看到依舊守在門口的陸西衍。
遠遠地,他似乎都能從陸西衍身上看見他周身低沉的氣壓。
“他現在算不算逃婚。”祁宴像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似的,說完時還回頭似笑非笑地看了秦淺一眼。
秦淺下意識反駁道:“他怎麼樣都跟我沒有任何關系。”
見狀,祁宴忍不住輕輕挑了挑眉,沒有再多說什麼。
祁宴呆了一會兒,又被一通電話叫走了,他走到門口時,還十分好心地在陸西衍身邊停住腳步。
“秦淺說她不見你,所以你在這裡等着也沒用。”
說罷,他擡步離開。
但陸西衍聽了這話,卻紋絲未動,就那麼定定地坐在輪椅上,像是一尊雕塑。
祁宴走後沒多久,陸西衍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不過他像是沒聽到似的,任憑電話都已經振動得要從口袋跳出來一樣。
他也當做沒聽見。
而此時,江城。
酒店化妝間裡,眼看着婚禮時間就要到了,陸西衍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她忍不住擡手将化妝桌面上的東西盡數掃到了地上。
發出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
聽見動靜的保镖進來的時候,見是韓妙在發脾氣,就站在門口沒有繼續往前。
韓妙現在看誰都不順眼,擡手拿起一個盒子就往保镖身上砸:“人呢?”
“陸家給你們這麼多錢你們是吃幹飯的嗎?現在馬上就要到婚禮時間了,你們還沒有找到陸總!?”
保镖聞言,抿了抿唇:“韓小姐,我們的人已經去找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的。”
聽着保镖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韓妙火氣更大,陸西衍要是真的找不見,那她韓妙就真的要變成這全世界的笑話了。
她咬着牙,正想拿起手邊的一個乳液瓶子砸到保镖身上出出氣的時候,手機忽然振動了一聲。
她動作一頓,狠狠瞪了保镖一眼,但到底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不過當看見手機上的内容時,她畫着精緻妝容的臉立刻變得猙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