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原本矜貴冷然的氣質此時全然不見。
像極了一個憤怒的普通人。
是啊,褪下僞裝,他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陸西衍站起身,一步步朝祁宴走近。
祁宴仰頭看着他,擡手擦了擦唇角的皿迹。
“呵呵,陸西衍,你說我肮髒,那你呢?”
“秦淺受到的傷害,哪一個不是來自于你?”
“要不是你,秦淺不會差點失去孩子,也不會背井離鄉出國幾年。”
“你說,你有什麼資格說我肮髒?”
祁宴冷笑一聲。
這些話,他不是第一次對陸西衍說。
但陸西衍卻不得不承認,他說的這些都是事實。
所以他沒說話,隻緊緊咬着後槽牙,似乎在極力隐忍着什麼。
祁宴見他不說話,冷笑一聲補充道:“論肮髒,我怎麼比得上你!?”
這話,徹底激怒了陸西衍。
他猛地擡手将癱軟的祁宴從地上拉起來,扭住他的衣領冷眼看着他道:“閉嘴!”
“我就不呢。”祁宴輕挑了一下眉。
好像故意要把陸西衍激怒似的:“有種你就打死我。”
“到時候看看秦淺知道我死在你手上,秦淺會怎麼看你。”
陸西衍舉起拳頭。
又緩緩放下。
是啊,不論如何,都不能再做出任何傷害秦淺的事情來。
好不容易現在秦淺願意見自己。
好不容易霁寶接受了自己,他不能讓自己所做的努力功虧一篑。
沉默半晌。
陸西衍放開了祁宴。
“祁宴,我說過,我會用我的後半生來償還對秦淺的虧欠。”
“你也知道,你們永遠不可能在一起。”他轉頭看着祁宴。
緩了緩又道:“你難道不希望看到秦淺幸福嗎?”
“呵,陸西衍,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祁宴起身将自己身上的拳擊服脫下來。
因為身體受了傷,他差點站立不穩。
堪堪扶在了一旁的護欄上,才轉頭冷笑着看向陸西衍。
“你的幸福秦淺不需要。”
“而我,卻能讓秦淺不再受到任何傷害。”
陸西衍緩緩捏緊拳頭。
兩人最終不歡而散。
祁宴走的時候,因為身體受了傷,走路時一瘸一拐。
雖然如此,他也盡量扔自己的身體挺的鼻子,不想在陸西衍的跟前露怯。
即便是在擂台上輸了,但在其他地方,他不會輸。
陸西衍目送祁宴離開。
最終一圈狠狠砸在了一旁的台柱上。
想了想,又轉身下台去赤手空拳地打沙包。
一旁的工作人員見他發了瘋似的,也不敢上前提醒他戴個拳套。
畢竟陸西衍的戰鬥力他可看在眼裡。
甚至,還往後退了退,那模樣像是害怕自己會被陸西衍揍一頓似的。
這麼瘋的人,他們可少見。
祁宴出了俱樂部,一輛車就停在他跟前。
開車的秘書看見他這個樣子,楞了一下,連忙下車替他打開車門道:“祁總,您怎麼了。”
祁宴掃他一眼,他便失去地閉了嘴。
想了想又問:“那我送您去醫院吧?”
祁宴不置可否,秘書便上了車驅車前往醫院。
這一次祁宴傷的挺重的。
醫生說有骨折,還得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