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西衍對不起秦淺,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也是陸西衍的逆鱗也是他最不想面對卻不得不面對的事情,不然這些天,他不會僅僅隻是跟在秦淺身邊,而從未露過面了。
如果今天不是看見秦淺和明澈都開始挑選婚紗了,他或許也不會跳出來刺激秦淺。
果然,明澈話音一落,陸西衍原本就黑沉如水的臉色更加黑了幾分。
明澈沒有時間跟陸西衍廢話,他見秦淺呼吸還算平穩,應該隻是情緒太過激動暈過去了。
他放下心,但還是抱着秦淺準備轉身離開。
但剛走出一步,又轉頭回看了一眼陸西衍:“陸總,請你以後,離我的未婚妻遠一點。”
看明澈趾高氣昂地宣示着自己的主權,陸西衍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收攏,最終捏成了一個拳頭。
但他最終沒有追出去。
因為他知道,現在的秦淺跟明澈呆在一起,比跟自己呆在一起安全。
理智最終戰勝了他強烈的占有欲。
回到車上後,明澈拿出藥給秦淺喂了一顆,然後又掐了掐她的人中。
秦淺才幽幽轉醒。
醒來的她目光有一瞬間的迷茫:“我們怎麼在這兒。”
聽到她的問題,明澈眸光輕輕閃了閃。
他知道秦淺又把剛才的一切忘記了,他不知道是應該高興亦或是難過。
因為,這至少證明陸西衍在秦淺心裡的分量很重,重到即便隻是見一面她就會失控。
半晌,他才笑了笑:“你估計是換衣服累了,我就抱你出來休息了。”
明澈扯了個不算高明的謊,秦淺卻揉了揉越發昏沉的腦袋,哦了一聲。
但片刻後又上下打量了一眼車:“不是說車被人撞了嗎?”
明澈聞言眸光微閃,道:“沒事,隻是掉了點漆,已經協商好了。”
秦淺點點頭,一低頭才發現自己身上還穿着婚紗,但是車子已經開出去好遠了,她楞了一下:“怎麼我連衣服都沒換啊。”
明澈趁着紅綠燈的間隙回頭看了秦淺一眼。
“沒事,我已經刷完卡了,後面他們會派人去家裡來拿,順便把沒有試完的婚紗帶過去你試。”
明澈垂手握住秦淺的手:“到時候我去幫你一起選。”
奢侈品的服務一向都很好,秦淺就沒再說什麼,她本來也就是個害怕麻煩的人,便笑了笑道:“好。”
但剛說完,她就皺眉捂着兇口的位置。
“嘶……”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真的好痛。
“怎麼了?”明澈把車靠邊停下,轉頭看向她:“沒事吧?”
“沒事。”秦淺略微露出一個笑來示意明澈安心。
明澈知道,她應該是上次自殺的原因留下的後遺症,不由擡手摸了摸她的發頂:“以後遇到任何事情,都記得叫我。”
秦淺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她還不太習慣明澈有意無意的親昵。
明澈手懸在空中,最後笑笑,轉頭駕駛着汽車離開。
送秦淺回到家的時候,秦淺身上依舊穿着那件魚尾婚紗。
但她沒有想到祁宴會在家,她和明澈并排走進客廳,看見坐在沙發上的祁宴時,兩人都不約而同地頓住了腳步。
六目相對,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