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很難形容的表情,有驚喜,有驚訝,也有感動。
“快,秦小姐,您剛醒,快把孩子給我吧。”剛才驚訝得大叫的保姆石嫂湊上去把孩子接進了自己懷裡。
看到孩子在笑時,又忍不住誇了一句:“秦小姐您瞧,這孩子喜歡您呢。”
“我帶了她幾個月了,可從來不會對我笑的,您一抱她就笑起來了。”
秦淺聞言,看着孩子的眸子更加憐愛。
祁宴卻略沉了沉眸,上前對石嫂道:“把孩子抱走吧。”
他知道秦淺是因為有了這個孩子才醒來的,但是阮怡之前那樣對秦淺,他怕秦淺知道這個孩子是阮怡的以後,會難過。
但孩子也怪,石嫂把她往外抱的時候,孩子卻忽然哭了起來。
秦淺聽得心裡一陣難受,
“要不把孩子放在這兒吧。”
秦淺終究是出了聲,她聽得出來,這幾天在自己夢裡哭的孩子就是她。
她不由想,如果自己的寶寶還在的話,也會這樣哭着找自己的吧?
石嫂腳步頓住,回頭看了一眼祁宴。
祁宴抿了抿唇,走上前對秦淺說:“孩子先下去吃東西,你想看的話,一會兒吃飽了再抱過來給你看好不好?”
秦淺眸光閃了閃,落在襁褓裡的孩子身上。
祁宴看的出來她滿眼的不舍,最後想了想,一咬牙對石嫂說:“就在這兒喂吧。”
不論如何,現在要以秦淺的身體為重。
孩子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果然,秦淺聽到孩子能留下來,眉梢眼角立刻染上了笑意。
祁宴不放心,走之前跟阿泰和石嫂吩咐了,先不要告訴秦淺孩子是阮怡的。
兩人答應下來後,祁宴才放下心來,一臉輕松地轉身離開。
秦淺終于醒來,這些天壓在他心上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明澈在秦淺醒後不久就得知了秦淺醒來的消息。
不過他工作忙,一直到做完手術才到秦淺的病房,那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到的時候,秦淺正在逗孩子玩兒,聽見動靜朝他看過來時,秦淺眼裡還帶着笑。
但明澈還是從她的笑容裡看到了幾分悲涼。
他牽了牽唇角,露出唇邊兩個淺淺的酒窩,好看的不像話。
“醒了?”
秦淺點點頭,自下而上地看着他:“嗯。”
“我聽祁宴說了,我這次的手術是你做的,不然……”她自嘲的一笑,又說:“謝謝。”
剩下的話就不言而喻。
明澈笑的依舊十分儒雅:“我不是說過麼,治病救人本來就是我的工作和天職。”
兩人誰都沒有談起其他的話題,明澈隻是像一個負責人的醫生那樣對秦淺囑咐注意事項:“你現在身體還很虛,盡量卧床休息。”
“另外這次你的心髒受了傷,要忌口,生冷辛辣的都不能吃,記住了嗎?”明澈聲音溫溫柔柔的格外好聽。
秦淺像個聽話的乖學生,沒說話,隻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然後就聽見明澈又說:“還有,你這次傷得不輕,可能……”
明澈說這話時有點遲疑,秦淺掀起剛剛才垂下的眼簾朝他看過去,見明澈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忍不住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