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妙的話實在模棱兩可,陸西衍聽完後就看向安逸和秦淺,眸色瞬間變得晦暗起來。
就在秦淺以為陸西衍會問自己什麼的時候,卻聽見陸西衍沉聲對安逸說:“把秦淺交給我。”
安逸同樣蹙着眉,冷眼看着陸西衍,低聲道:“陸西衍,你一個殘廢,也想跟我搶人嗎?”
他的話實在地戳到了陸西衍的痛處,陸西衍面色瞬間黑了。
他目光沉沉地盯着安逸,沒有再廢話,隻身邊的人說:“把秦淺安然無恙地搶過來。”
他話音落,秦淺卻覺得安逸抱着自己的手力道又加重了。
“安逸,我太痛了,放開……”
“西衍哥哥。”秦淺剛想讓安逸放開自己時,好容易攢了一口氣的韓妙就又開口了。
“是秦淺,是秦淺讓安逸把我綁來的,你一定要給我報仇!”說完這句話,韓妙就結結實實地暈了過去。
秦淺一時間愣住,垂頭朝地上的韓妙看過去。
都這個時候了,韓妙還要往自己身上潑髒水才暈過去,她都不知道是該佩服韓妙,還是該恨她了。
她仰頭時,剛好看見陸西衍探究的眼神。
那目光裡包含的探究與審視,讓秦淺的心一陣揪痛。
對陸西衍再熟悉不過的秦淺知道他眼神包含的是什麼意思。
陸西衍不信她!
一瞬間,秦淺隻覺得渾身發軟,呼吸都急促起來,原本想要解釋一下的,但她顫抖着嘴唇張開嘴時,又怎麼都說不出話來。
“還愣着幹什麼?”陸西衍終于再度發聲,雙目赤紅地對自己的保镖吼道:“還不救人。”
衆人終于反應過來,上前去分開了秦淺和安逸兩人。
安逸就算再瘋,也知道現在的他鬥不過陸西衍帶來的這麼多人。
“哈哈哈哈,陸西衍……”安逸瘋了一樣的大笑:“你這個殘廢有什麼資格和秦淺在一起?”
“你隻配的上韓妙,你隻配她。”
秦淺也暈了,暈過去的時候耳邊隻有安逸的胡言亂語。
要倒下去的時候,她分明看到了一臉焦急的陸西衍猛地朝自己推着輪椅沖過來的樣子。
她費力地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苦笑。
既然不信她,又何必這麼緊張她呢?
做戲嗎?
不過這些話她都沒力氣再開口說話了,嬌小的身軀要落地的瞬間,被人一把撈進了懷裡。
……
“陸西衍,這裡不歡迎你,請你滾遠點!”
秦淺模模糊糊地睜開眼時,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是祁宴的。
“咳……水……”
聽見她的動靜,祁宴終于從門口跑了過來,撲到秦淺跟前:“你怎麼樣?”
秦淺喉嚨幹澀的難受,又重複了一遍:“水……”
祁宴這才反應過來,一個從沒伺候過人的大男人,手忙腳亂地要去倒水時,陸西衍已經倒好一杯水遞到了他手上。
祁宴伸過去的手頓了頓,最終還是從陸西衍手上接過了水杯。
“來,慢點喝。”祁宴将秦淺稍微扶起來喂她。
水溫是剛好适合人體的問題,不冷不熱,一杯水下肚,秦淺才算有了力氣。
她輕輕轉動了一下眼珠,就看到床邊不遠處的陸西衍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
她輕輕蹙眉,沒說話,又默默的睡下去,把身體側向另一邊。
醒來之前的夢裡,都是韓妙說自己是殺她孩子兇手時,陸西衍看向自己的眼神。
那眼神太過傷人,即便是在夢裡,她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絕望和無助。
“哥,我不想看見不相關的人,麻煩你讓閑雜人等出去。”秦淺沙啞着聲音對祁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