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目錄 第一千五百五十二章 唯獨沒想過
“我……隻是一條腿瘸了,并不是走不了路,我……我可以自己走的!
”她道,不想讓自己變得更加的依賴她。
現在的她,需要比以前更加的獨立堅強才可以。
“我知道你可以走路,我隻是想讓你更輕松一些。
”顧厲臣解釋道。
“可是這種輕松,不可能是永遠的,沒人會永遠抱着另一個人走,所以,人還是一定要學會獨立才可以,尤其……是像我這樣的。
”鐘可可道。
“為什麼不可以?
”他反駁道,“我可以永遠抱着你走的,可可,如果你不想要獨立的話,那麼你永遠都不獨立也沒關系,我可以成為你的依靠。
”他急急地道。
總覺得眼前的她,好像不斷地在他們之間,劃下着一道道的鴻溝。
而他的耳邊,響起了她的聲音――“可是厲臣,我想要獨立,我不想要再依靠你了!
”
刹那間,他隻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不知何時,仿佛多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
――――
顧厲臣心緒複雜地站在浴室的門口,浴室中,傳來了嘩嘩的水聲,那是可可在沐浴。
在今天以前,他隻以為,當有一天,她重新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那麼他一定會無比的開心,他們會幸福美滿。
可是卻沒想到,到了這一天的時候,卻會是這樣。
明明他愛她,但是她卻不信!
本以為他們之間,最大的困難是他無法愛上她,可是現在才知道,原來,最大的困難,是她的不相信。
當鐘可可拄着拐杖,從浴室中走出來的時候,顧厲臣迎上前道,“回頭我讓人把浴室改造一下,好更方便你。
”
“不用了,我……并不打算在這裡住很長時間。
”鐘可可道,“我還是想要回我自己的公寓去住。
”
顧厲臣的眉頭蹙起,“你是不想和我住一起嗎?
”
鐘可可抿唇,“我還是想回我自己的公寓,那樣的話,我會感覺自在一些。
”
“難道你和我在一起,就不自在了嗎?
”顧厲臣問道。
她輕輕地低下了頭,用着很輕的聲音喃喃着道,“我們已經分開了一年的時間,分開的時間,比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還酒,我想一個人的話,我會……更自在一些吧。
”
他的薄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此刻,她的每一句話,都像是鋒利的劍一般,砍在他的心口上,泛起一陣陣的痛意,“那麼誰來照顧你?
”他問道。
“我不需要誰來照顧,我自己可以照顧我自己。
我……我隻是腿瘸了,并不是生活沒有自理能力!
”她的臉上閃過了一抹難堪。
“我并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擔心你一個人住的話,會不方便。
”他解釋道。
“不用擔心,我之前……也一個人搭車來深城,一個人在旅館裡住了好幾天,都沒什麼問題。
”鐘可可道。
顧厲臣陡然一怔,漆黑的鳳眸定定地看着鐘可可,“你一個人在旅館裡住了好幾天?
”
鐘可可這才驚覺自己是說漏嘴了,當即貝齒咬着嘴唇,臉上閃過一抹不知所措。
他盯着她,“所以,你其實早就已經回了深城,但是卻一直不願意見我,是嗎?
”
她的貝齒把唇咬得更緊了,臉上的那份慌張,卻是更讓他心痛。
她此刻的模樣,就是像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訴着他,她在怕着他,想要躲着他!
可是她又在怕什麼呢?
要躲什麼呢?
這些日子以來,他心心念念的隻有她,一心想要找到他,他拼命的把人脈往深城以外的城市去找,卻唯獨沒在深城這裡找。
因為他從來不曾想過,當有一天,她出現在了深城,卻會這樣躲着他,明明可以出現在他面前,卻要去住小旅館。
他本以為,她是剛回深城,就先去見了周心眠。
卻沒想到,原來她回深城的時間,遠比他所以為的時間還要更早。
突然之間,他隻覺得自己的拼命尋找,自己内心的那種煎熬,甚至就連自己的這份愛,都像是一個笑話似的。
“鐘可可,若是你真的不想要見我的話,你其實不需要這樣有家歸不得,你直接告訴我一聲就可以了!
”顧厲臣突然慘笑着道,“在你失蹤的這段時間,我對自己說過,若是有一天找到你的話,那麼隻要是你的心願,不管到底是什麼,不管要我如何赴湯蹈火,我都會為你辦到,所以……你隻要對我說一聲就好!
我一定會做到!
”
他的笑,讓她的心髒猛然的抽痛了起來。
她張了張口,想要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而他,隻撂下了一句,“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了,我會吩咐傭人來照顧你。
”說完這句話,他便匆匆離開了房間。
頓時,這間偌大的卧室,隻剩下了鐘可可一人。
她整個人就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似的,坐在了床邊。
眼簾輕垂,她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右腿上。
當她把長至腳踝的睡裙一點點的拉高時,看到的是那有些扭曲變形的小腿。
現在這樣的她,又如何站在他身邊呢?
如果說,以前的她,還能厚着臉皮說着,會努力地讓他愛上她的話,那麼現在的她,卻是如論如何,都做不到那般厚臉皮了。
也許她和他,本就不是一個世界上的人,如今,不過是要再各自回到自己本來的世界而已。
“厲臣,你知道嗎?
你今天說你愛我,我真的好開心……好開心,好開心……”她喃喃地說着,聲音越來越哽咽,而淚水則從眼眶中不斷地湧出,順着臉頰,紛紛落下……
――――
第二天,鐘可可醒來的時候,已經有傭人候在她房間門口了。
“鐘小姐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可以盡管吩咐我。
”傭人道。
鐘可可遲疑了一下道,“厲臣呢?
”
“顧先生一大早就已經離開了。
”傭人道,同時目光也在偷偷地打量着鐘可可。
她來這裡工作才大半年,隻聽說顧先生在找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是顧先生的女朋友,因為一次意外而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