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三人一起盯着這條通道,這一看還真覺得這條通道有些不一樣。
乍一看,這條通道和地洞中其他通道沒有什麼區别,這條通道也同樣有鬼面紅蜘蛛在不斷進進出出的運送土石。
但仔細一看就能發現差距,那條通道的出口位置比較奇怪,傾斜而上,開在了地洞的地面上。
其他通道,包括顧遠他們所在的這條通道,出口全都開在了周圍的山璧上,距離地面一般都有三四米高的距離。
而且,這條通道的出口處卻很平緩,這通道相對來講要也寬大許多,平整許多。
即便是這條通道現在已經完工了,依然有許多鬼面紅蜘蛛在裡面進進出出的忙碌着。
“我覺得,那條通道應該是給人類進出用的,如果是兇獸的話,沒必要離地面這麼近,也沒必要反複修整。”
黎誠站在顧遠身後,一邊皺眉思索着,一邊和顧遠和小老鷹分析着自己的觀點。
以三人現在的角度,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這些蜘蛛把通道内坑坑窪窪都給墊平了。
“我懷疑這些鬼面紅蜘蛛,搞不好就是某個邪修豢養了用來害人的。而這條相對來講比較平整的通道,就是這邪修用來進出的。”
“咱們所在的通道的出口,剛好在三元鎮上的廢宅中,至于其他通道的出口,估計也會在這附近的鎮子上。”
“這事兒怎麼想都透着蹊跷,我覺得咱們可能發現了一個大陰謀。”
聽黎誠這麼一說,一旁的小老鷹也是連連點頭,覺得十分有道理。
“我就說,這應該生活在南域的鬼面紅蜘蛛,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原來是有邪修把它帶過來豢養在這地洞之中,這邪修是吃飽了沒事幹嗎?他養這麼多蜘蛛在這裡也不覺得瘆得慌呀?”
“你都說了這人是邪修了,那還用問嗎?他肯定要利用這些畜生來修煉他的邪功。”
“練啥邪功需要這麼多蜘蛛啊?又不是用來吃。”
“你别說的那麼惡心行不行?”
“哎,不是,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你們說,他養了這麼多蜘蛛平常都吃什麼?該不會都吃人吧?”
“我覺得不能,他應該不敢這麼放肆。”
“你想想,這麼多蜘蛛如果都吃人的話,那得用多少人命來填啊?如果在周圍的小鎮上失蹤的人口多了,肯定會被人知道的。”
“等等,先不要說話,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顧遠突然擡手制止兩人的交談,皺眉凝神聽去。
“噓,好像有人過來了。”
“咳咳,咳咳……”
正當三人低聲分析這些鬼面紅蜘蛛究竟從何而來,該怎麼處理的時候,突然傳來了幾聲咳嗽聲,讓三人都是吓了一跳。
三人連忙将手中的火把熄滅,壓低身體趴在通道中,借着鑲嵌在洞内晶石的光芒,小心地窺探着地洞内的情況。
“你們看,果然有人來了!”
小老鷹低呼一聲,又想說點什麼,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黎誠立刻伸手捂住小老鷹的嘴,不讓他再說下去,三人一起向着下方看去。
隻見,那個特殊的通道中出現了火光,而之前正在挖掘的鬼面紅蜘蛛們已經停止了工作,不斷從通道裡爬了出來。
就這些鬼面紅蜘蛛的後面,一個瘦弱的身影,彎着腰提着一盞用來照明的燈籠,不緊不慢的從通道裡走了出來。
這人走在這害人的蜘蛛群中,就像行走在自己家的菜園子一般從容自在,他完全不懼怕這裡的蜘蛛!
而這些見人就咬,把人當成食物的鬼面紅蜘蛛,竟然也是乖順如同家養的小狗一般,主動給那個身影讓出了道路。
有些個子比較大的蜘蛛已經長到半人多高,看到這人來,竟然還發出了興奮的嘶鳴聲。
這些大蜘蛛甚至還會在這人的腿邊,像撒嬌一樣的蹭着自己蜘蛛腿上的絨毛。
而這人一邊走,一邊也會伸出空着的一隻手來摸摸自己身邊的大蜘蛛們,就如同在撸貓逗狗一樣!
“嘶嘶嘶,嘶嘶……”
這人始終面帶微笑,口中發出奇怪的聲音,就好像是在同這些蜘蛛交談一般。
看到這種情形任誰都能猜到,這些鬼面紅蜘蛛就是下面那個人飼養的寵物。
深處于地底的地洞中,顧遠三人趴在其中一條通道中,連大氣都不敢出,靜靜地觀察着下方的那個佝偻身影,三人都想看看這人到底想幹什麼。
隻見對方提着燈籠,緩緩來到地洞中央。
顧遠三人一開始沒有注意,直到現在才發現,在地洞的中央還有一個類似于祭台一樣的圓形石台建築。
這人走到祭壇旁邊,先是将手中的燈籠放在祭壇上。
又在伸出手來祭台邊緣摸索了片刻,随即就有四道明亮的火焰在祭台四個角落處升起。
這火焰足有一米多高,熊熊燃燒的火光照亮了整個地洞。
躲在通道中的顧遠這才看清,那個在祭台旁邊忙碌的身影,一個頭發斑白,身穿一身髒兮兮麻布衣服的男人。
看他的頭發,應該是一個花甲老人。
不過,由于對方佝偻着身子,顧遠始終沒能看清他的容貌。
火光把地洞中間的祭台給照得十分清楚。
顧遠隻是随意瞥了一眼,就被那個規模不大的祭台給吸引住。
這個石頭祭台雖然很是粗糙,但上面卻刻滿了繁複紋路。
仔細看去,這些紋路應該是一些未知的文字組成的咒語。
在祭台之上,還擺放着一個七彩斑斓的骷髅頭。
這骷髅頭雖然很大,但看外觀十有八九是人類的頭骨。
隻是不知道對方用了什麼手段,讓那個頭骨呈現七彩斑斓的顔色。
很快,這老頭在百寶囊中摸索了一陣,取出來一件奇怪的長袍。
這長袍貌似由獸皮縫制而成,前後及袖子上都綴飾着長長的彩布條,前兇和後背的位置還佩帶了銅鏡和小鈴铛。
長袍的下擺,墜滿了小貝殼和各種顔色的羽毛。
老頭鄭重其事地穿上了這件長袍。
接着,又掏出一瓶液體,澆在那個七彩斑斓的骷髅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