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下山之事,家裡三個孩子也受到不小的影響。
最直觀的反應就是,他們練功的時候更認真了。
“累了就歇會兒吧!”看他們三人滿頭大汗,林滿月便開口道。
陸辰陽搖頭:“不,我還不累,我要繼續練,以後我也能去殺狼。”
陸辰月跟着點頭:“還有我,我也能殺狼。”
這兩兄妹倆,練功的時間要長一些,這會兒雖然頭上見汗,卻也還能支撐得住。
但許草兒就顯得狼狽得多了,那頭上的汗珠子,一滴滴的往下滑落,偏她還咬牙撐着,說什麼也不停下來。
“嬸子,我還能再堅持一會兒。”
狼群下山時,她是睡得雷都打不醒的那一個,甚至連狼嚎聲都沒有聽見,還是第二天早上醒來時,才見到那一地的皿迹,以及已經沒了氣息的一大堆狼屍。
想到這個,她就覺得自己特别沒用,一家子都醒了,就她一人睡得跟豬一樣,這次是運氣好,狼都被殺了,要是嬸子沒能擋得住,那些狼豈不是要沖進屋來,把他們給吃了。
想想都覺得後怕不已,怎麼也該多練出幾分本事來,不至于事到臨頭時,一點忙也幫不上,盡拖後腿了。
“練功也要适可而知,要是把自己練傷了,那可得不償失,再堅持一刻鐘,就停下吧。”林滿月提醒道。
許草兒便連連點頭,聽嬸子的不會錯。
又堅持了一刻鐘,他們三人都停了下來,個個都是一身大汗,臉色紅樸樸的,許草兒這段時間也長了些肉,小姑娘看去,都多添了幾分可愛。
“我燒了熱水,去洗個熱水澡,再換身幹爽的衣服吧。”
一聽這話,許草兒便連忙道:“嬸子,下次這些事情,我來就好。”
她一天活兒沒做多少,反倒還要嬸子來照顧她,這就很不應該了。
“我也就是順手的事兒。”她先停下來,便去屋裡燒了一鍋水,也不費什麼事,就是往竈裡添幾塊柴禾的事。
待到三人收拾得一身清爽的出來,兩個小的便忙不疊的跑去喂雞。
林滿月卻是把許草兒拉到屋裡,對她說道:“昨兒我聽到個消息,說是你後娘改嫁了,我思來想去,覺得這事兒也該跟你說一聲。”
許草兒聽到這兒,頓時愣了愣,她來了林滿月家裡,就沒再關主過孫氏那邊的情況,後娘待她一點都不好,想起來盡是不好的回憶,索性她就什麼也不去想,也不再去關注,甚至連村裡都很少去,沒想到再聽到她的消息,成然是改嫁了。
“嬸子你知道她嫁去哪裡了嗎?”許草兒仰頭問道。
林滿月搖了下頭:“這倒沒聽說,若你想知道,我回頭找人打聽一下。”
“也不是很想知道,就是我家的地?”她咬着唇道。
“那地聽說是悄悄賣給一戶人家了,你大伯和小叔聽聞此事,還鬧騰了一場,但孫氏早就帶着孩子,收拾着東西走得不見人影了,那地他們是别想了,倒是你們家那屋子被你大伯家占了去,不過你小叔不服氣,兩人現在正鬧騰這個呢。”
按理說,父母的财産應該歸于子女,但許草兒卻是個姑娘家,在他們眼中,姑娘遲早要嫁人的,所以并不可能分得家産。
許草兒聽着這些,卻是默默無語。
林滿月輕輕歎了一聲,道:“那屋子,你可想要?”
她憑武力值強奪過來給許草兒,也不是不可能,主要是以她現在的兇殘名聲,若是露出這麼個意思,那兩兄弟必然不敢跟她争。
許草兒想了好一陣後,才搖了搖頭道:“不用了,我已經是嬸子家的人,那房子他們要争就随他們去吧。”
雖然那是她的家,但她不想給嬸子惹麻煩,再說了,沒有阿爹,她一個人就算住在那屋子裡,也不能算是一個家。
聽到她的回答,林滿月點了下頭,便沒再提這個了。
“也行,以前的事就不用去管了,以後隻要快快活活的過好每一天就好。”
同樣都是寡婦,她有武力在身,所以不懼任何人,但孫氏這個寡婦,就未必有多好過了,嫁人也是一條出路,隻不過她做得太狠了些,先是賣了許草兒,後又賣了地,也就那屋子大概不好賣,也或是不敢驚動人,所以隻收拾了東西走人。m.zX.
不過這些都是旁人家的事,與她也不甚相幹。
且說陸家出了這樣的事,陸老頭和錢氏,回到家後,就病了一場,陸荷花也回了自己家裡,沒再天天往娘家跑。
所有的家事,便落到趙氏身上不說,還要照顧生病的兩人,陸老頭還好說,怎麼着都成,讓吃飯吃飯,讓喝藥就喝藥,但錢氏就行,生病了身體不舒服,心裡自也不痛快,便時常刁難趙氏,以此來發洩。
要麼是熱了,要麼是冷了,總是挑剔個不停,趙氏被她指使得團團轉,更要命的是,大半夜的她覺得肚子餓了,硬要讓趙氏起來給她煮個雞蛋吃,如此折騰了幾天,趙氏睡眠不足眼下烏青,走路都打晃。
而這些陸長明就跟沒看見似的,壓根什麼都不管,任由趙氏在他面前訴苦,他也不理睬,還隻說照顧父母是她應該做的,把趙氏氣得不輕,心裡對陸長明原本的那點不多的情意,也漸漸消磨了去。
許貴與陸荷花這邊,也不太平,最初陸荷花天天回娘家,許貴也不管她,因為她每次回去,都會帶些吃用之物回來,他也能跟着吃用,日子倒也過得去。
如今陸荷花不回娘家了,家裡就日漸緊巴了,原來家裡就沒糧,許貴因為姓許,村裡但凡姓許的,都是沾親帶故的,他這家借點那家借點糧食,也能糊口,隻是借得多了,人家也就不想再借了,特别是人家覺得他成了家,應該承擔起養家的責任來。
如此家裡沒糧,就直接斷頓了。
許貴揉着肚子道:“你回娘家拿些糧食來。”
陸荷花卻是搖頭不肯去,現在家裡愁雲慘淡,長生沒了,她心裡也難受,甚至心裡有些自責,是不是她經常在家裡罵林滿月,所以長生才會這樣做……
“我肚子餓了,你趕緊去找些吃的來。”許貴餓得心發慌,難受得緊,脾氣自也暴躁得很。
“你一個大男人,自己找吃的去。”
許貴瞅着她,道:“你是不是背着我自己偷偷吃了,就餓着我一個呢!”越看越覺得是這麼會事,頓時怒氣上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