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妻入骨:神秘老公有點壞》第6449章 永不原諒
兒女都是父母的心頭肉,盧慧雅可以做到對別人無情,卻沒辦法做到對自己的女兒無情。
看到奚凝藍哭的滿臉是淚的樣子,她摟著奚凝藍,哀求的看向奚父和奚母:「大哥、大嫂,我們是一家人,藍藍年紀小,一時糊塗犯了錯,我願意替她向你們道歉,你們想要什麼補償,我們可以商量,隻求大哥和大嫂原諒藍藍這一次,不要毀了藍藍。」
「一家人?」奚母冷笑,「現在你想起我們是一家人了,你們害我女兒的時候怎麼沒想想我們是一家人?」
奚恆臉色陰沉的看她片刻,轉眼看向奚老爺子:「爸……」
奚老爺子坐在沙發上,面沉似水。
他沒想到,他兩個兒子會鬧到今天這種地步,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見奚恆看過來,他就問了奚恆一句:「如果是瑤瑤害了藍藍,你會放過瑤瑤嗎?」
作為大家長,他是最不想看到眼前這一幕的。
可他很明白,事情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已經不在他控制之中了。
警察來了,並且還有其他的外人在場,事情鬧的這麼大,已經不適合胳膊斷了折在袖子裡的處理辦法。
就算是他出面,老大一家也不會善罷甘休,憑白讓外人看了笑話。
也因此,他一直冷眼旁觀,沒有說話。
直到此刻,奚恆想起他了,問到他頭上,他才反問了這麼一句。
奚恆能說什麼?
他隻能說:「我會!瑤瑤是我侄女,在我眼中,她還是個孩子,不管她做錯了什麼事,我都會原諒她!」
「你真是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奚母冷笑,「你以為,把所有罪責都推到奚凝藍身上,你和盧慧雅就沒事了嗎?我不信奚凝藍一個年輕的小丫頭,一個人就能作出這麼惡毒的事。謀害瑤瑤,肯定有你和盧慧雅的份!」
奚母鄙夷的看著奚恆質問:「你好意思嗎?你做的孽,讓一個年輕的小丫頭出來頂缸,她進了監獄,後半生就完了,你和盧慧雅卻躲在她背後,假裝沒你們的事!她馬上就要被警察抓走去坐牢,你們對得起她嗎?你們的良心過得去嗎?」
她看著奚恆和盧慧雅,一字一字冷冷說:「你們敢看著你們的女兒說,這件事是她一個人做的,整件事和你們兩個人一點關係都沒有嗎?」
奚凝藍抓著盧慧雅的手臂,痛哭流涕:「媽,我不要坐牢!坐了牢我後半生就完了!媽你救救我,我不要坐牢,我不要坐牢!」
如果奚淸瑤的臉毀了,她去坐牢也認了。
她坐幾年牢,還能出來,可奚淸瑤的臉毀了,一輩子都治不好。
可現在的情況是,奚淸瑤的臉可以治好,她去坐牢,一點意義都沒有。
她無法接受奚淸瑤可以嫁給宋驚瀾,風光快樂的去過她的人生,而她要被抓進監獄裡,去過暗無天日的日子。
她不要去坐牢。
不要!
盧慧雅被她哭的肝腸寸斷。
她又心疼又生氣。
心疼自己的女兒哭的這麼淒慘,氣她女兒太蠢、太沉不住氣,插手了這件事。
毀掉奚淸瑤臉的主意,是她想出來的,鹽膚木也是她弄來的,她找到楊雪芳,提出給楊雪芳五十萬,讓楊雪芳把鹽膚木放入清洗奚淸瑤枕套的水中。
楊雪芳拒絕了。
她覺得楊雪芳膽小怕事,不是個好的合作對象,可奚淸瑤的房間是由楊雪芳負責的,打掃房間、清洗衣服被褥,都是楊雪芳的工作。
找別人,暴露的風險更大,隻有找楊雪芳,被人發現的危險才最小。
可她把價碼開到五十萬,楊雪芳都沒同意,她就對楊雪芳說,讓她好好考慮一下。
她沒想到的是,她女兒又找到了楊雪芳,加價加到一百萬,楊雪芳同意了。
那時,她還不知道她女兒還給了楊雪芳幾件首飾。
即便如此,她也覺得這樣做不太周全,把她女兒痛罵了一頓。
既然是做壞事,就有暴露的風險。
她一個人出面,萬一事情敗露,她可以一個人把所有事情都承擔下來。
她女兒出面,萬一事情暴露,她女兒也會折進去。
她氣她女兒不沉不住氣,不和她商量就去找了楊雪芳,也懊惱自己做事不夠周密,和她丈夫商量給奚淸瑤投毒的事情時,被她女兒聽到了。
結果,把她女兒給搭了進來。
現在,警察手中有她女兒給楊雪芳的首飾,並且,楊雪芳言之鑿鑿的指證她是被她女兒給收買的,就算她出面承擔一切,說一切都是她做的,和她女兒無關,警察也不會信。
隻要大房不鬆口,就算她出面,也不過是再把她搭進去,無濟於事。
如今,最重要的,還是大房的態度。
隻要大房能撤案,警察這邊他們再好好勸說,讓他們不要管他們奚家的家務事,這件事還有轉圜的餘地。
想到這裡,她狠了狠心,拽著奚凝藍跪在了奚父和奚母的腳下,一張嘴,淚水就流了出來:「大哥、大嫂,不管怎麼說藍藍都是你們的親侄女,咱們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藍藍年紀小不懂事,做錯了事,你們做伯父伯母的,打也打的,罵也罵的,隻求你們不要斷送了藍藍的後半生,不要讓警察把藍藍抓走,大哥、大嫂,我求你們了!」
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她狠下心,結結實實的把額頭磕在了地上。
奚凝藍也想求饒,可她年輕,臉皮薄,當著奚淸瑤的面跪在地上,她已經很難堪,她沒辦法像她媽一樣,拉下臉皮來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磕頭求饒。
「爸!」奚恆看向奚老爺子,滿臉哀求:「您說句話!藍藍確實做錯了,以後我一定好好教育她,您用家法也行,總之不管您怎麼懲罰她我都沒意見,可咱們家好好的女孩兒不能被警察帶走,要是被警察帶走了,藍藍後半生就毀了,咱們家的名聲也完了!」
奚老爺子看向奚父和奚母。
「爸,您是明白人,兒女都是我的心尖肉,是我的命,其他的事我都可以不計較,可誰動我的兒女,我就和誰拚命!奚凝藍心腸歹毒,想毀掉瑤瑤的臉,毀掉她的終身幸福,她做的那麼狠,還說什麼一家人,太可笑了,就算是外人也做不到她那麼心狠手辣,既然她能作出那種事,就足以說明她從沒把我們當做一家人,」奚母不等他說話,先表明自己的態度:「今天,我把話說清楚,不管誰說情,就算我死,閉眼之前,我也要把奚凝藍送進監獄裡,我不會放過她,死也不會!」
奚老爺子知道,這是必然的結果。
這件事換做是他,他也不會放過傷害他女兒的人。
不管那個人是誰,以前他們曾是什麼關係,在對方傷害他女兒的時候,雙方就已經是不死不休的仇人。
他沒開口為二房求情,開口了,不過是自取其辱,被圍觀的外人罵幾句老糊塗。
「就這樣吧,」他對奚恆和盧慧雅說:「做錯了事就要受到懲罰,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瑤瑤的事,藍藍的確做得太過分了,我沒臉替藍藍求情,藍藍讓警察帶走,但我會為藍藍請最好的律師,以後你們好好教育孩子,不要再讓他們犯錯了。」
「不要啊,爸!」盧慧雅哭著爬到奚老爺子腳下,「爸,求求您,您救救藍藍,藍藍是您親孫女啊!藍藍坐牢,您面上也不好看對不對?藍藍年紀還小,她知道錯了,以後她一定不敢了!」
奚凝藍瑟瑟發抖,也哭著說:「爺爺,救救藍藍,藍藍不想去坐牢,爺爺……」
事情剛發生時,她還憑藉著對奚淸瑤的恨意,產生了一股隻要能弄死奚淸瑤,哪怕她去坐牢也無所謂的衝動。
可時間久了,衝動消失,她冷靜下來了,她越想越怕。
她是奚家的大小姐啊,從小嬌生慣養,錦衣玉食,十指不沾陽春水,她怎麼能去坐牢呢?
雖然她沒見過真正的監獄,可她在電視上見過。
電視上的監獄想必已經是美化過的了,看上去都那麼的可怕。
很多人待在一間房子裡,吃飯排隊,夥食單調又粗糙,每天穿號服,沒辦法穿華服美衣,也沒辦法和朋友們逛街遊玩。
失去自由,每天和一群犯罪的人關在一起,說不定會被變態的人欺淩,隻要想到這些,她就嚇的瑟瑟發抖。
她沒她想的那麼勇敢,沒她想的對未來那麼無所謂。
未來,她即便沒辦法嫁給宋驚瀾,她還想嫁給一個英俊瀟灑事業有成的男人,而不是被關進監獄,一關就是好幾年,錯過她最美好的花期。
她知道錯了。
真的知道錯了。
此刻,她終於明白了,哪怕是在自己家裡,不能動的東西還是不能動的。
雖然她爸媽看上去很厲害,幾乎無所不能,可當她碰了不能碰的東西時,她爸媽依然保不住她。
她抓住奚老爺子的褲腳,哭的肝腸寸斷:「爺爺,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您讓大伯和伯母原諒我,我發誓,後半生我給他們當牛做馬贖罪,我會好好孝順他們,求求您讓他們放過我吧……」
奚老爺子忍不住再次看向奚父和奚母。
雖然理智告訴他,奚父和奚母不會原諒奚凝藍,可是看到自己的親孫女哭的這麼慘,他還是忍不住動容,希望奚父和奚母能心軟,網開一面。
隻可惜,奚父和奚母對誰網開一面,都不會對殘害自己女兒的人網開一面。
他們就像是忽然變成了鐵石心腸的人,看到奚凝藍跪在地上痛苦著懺悔,不但不覺得憐憫,還覺得特別解氣。
如果不是他們的女兒運氣好,有辛雪梨那樣熱心腸又有本事的好朋友、如果不是辛雪梨恰好認識嶽崖兒那麼厲害的醫生,他們的女兒這一生就毀了!
他們或許可以原諒傷害他們的人,但他們絕對無法原諒傷害他們兒女的人。
永不原諒!
看到奚父和奚母一臉的冰冷漠然,奚老爺子嘆口氣,站起身,對領頭的警察說:「要是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你把奚凝藍帶走吧。」
繼續留在這裡,不過是讓人多看些笑話而已。
「好,」領頭的警察點頭,示意他的手下給奚凝藍戴上手銬,他看向奚父和奚母:「奚凝藍有沒有同夥,我們會繼續追蹤調查,請二位放心,還是那句話,我們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奚父鄭重道謝:「謝謝您們,辛苦了!」
冰冷的手銬戴在奚凝藍的手腕上,奚凝藍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她拚命地掙紮著,撕心裂肺的沖奚恆和盧慧雅嘶喊:「爸、媽,救救我,我不想坐牢,救救我!」
看到警察們推著楊雪芳和她女兒朝門外走去,盧慧雅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拚命哀求奚父和奚母:「大哥、大嫂,隻要你們可以放過藍藍,不管你們提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們!」
奚父冷冷說:「我隻想看到傷害我女兒的罪魁禍首繩之於法,其他的,別無所求。」
奚母狠狠瞪著她說:「盧慧雅,放過傷害我女兒的人絕不可能,但是,如果你能告訴我二十多年前的真相,告訴我,我流掉的兩個孩子是不是和你有關,你女兒在監獄裡的日子說不定會好過一些!」
「你什麼意思?」盧慧雅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難道你還要讓人在監獄裡對付我女兒不成?你、你怎麼能這麼惡毒?」
奚母冷笑,「論惡毒,我比得過你嗎?我的孩子還在我腹中時,你就能害他們,兩條活生生的小生命被你給害死了,比毒我比的過你嗎?你才是惡毒本毒才對!」
盧慧雅幾乎要吼出來:我隻害了你一個孩子!
還好,她理智尚在,這句話隻在她腦海裡打轉,她沒真的喊出來。
她隻害了奚母一個孩子而已。
奚母第一次懷孕,是真的意外胎停,不是她做的手腳,她什麼都沒做過。
第二次,才是她做的。
可是,這話她沒辦法說。
這種她明明隻做了一件壞事,可對方卻把所有的壞事都扣在她頭上的感覺特別憋屈,她卻沒辦法解釋。
她要氣瘋了,隻能全盤否認:「我沒有!你的孩子不是我害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