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謠回到她的商鋪,這兒很熱,環境也不太好,她交代了工人幾句就拿上車鑰匙開車回家。
從這兒回家會路過安城國際大學,她往校門口張望了一眼,開車駛過。
那裡有溫錄和舒沫的青春,但沒有她的。
……
夏季漫長。
安城的夏天充滿了熾熱的陽光,躁動,張揚,浮躁,每一粒塵埃都仿佛被灼烤。
溫錄把童謠要離婚的這個事按了半個多月,但不知道哪裡走漏了風聲,蘇女士知道了。
周一的下雨天,溫錄去了公司。
他前腳剛走,蘇女士就來了。
司機把車停在大院,蘇女士急急忙忙進了客廳,她看到童謠在挑揀傭人剛買的鮮花。
那些漂亮的花擺在桌子上,童謠親手用剪刀剪掉多餘的枝葉,又把花插在花瓶裡。
花香四溢,滿是活力。
看到蘇女士,童謠挺吃驚:“媽,早,吃早飯沒有?”
蘇女士擺擺手讓傭人出去,走到童謠身邊:“我吃過早餐了,謠謠,有空嗎?我們聊聊?”
蘇女士的臉上很難得會有這樣的嚴肅,童謠下意識猜到了一些事。
她點頭,領着蘇女士去了陽台上坐着。
關上門,寬敞明亮的陽台上是不一樣的安甯。
外面下着雨,從透明全景玻璃往外看,可以看到别墅外美麗的風景。
“你爸他去澳洲度假了。”蘇女士坐下,“去了好幾天,他一個老朋友邀請他過去的。”
童謠給蘇女士泡上茶:“您沒跟他一起去嗎?”
“我最近懶得往外跑,而且現在的澳洲是冬天,太冷,我不喜歡。”
“旅行也挺累人。”童謠在蘇女士對面坐下,她今天穿的是一套寬松的薄紗淺綠色連衣裙,花色淡雅,頭發松松地紮了個丸子頭。
蘇女士哪有什麼心思喝茶,也沒碰杯子。
她素來是個快言快語的人,有話就直說了:“謠謠……我聽說,你和阿錄要離婚?是我聽錯了,還是你們小打小鬧鬧着玩?謠謠,阿錄那人脾氣是不怎麼好,都是我和他爸慣出來的,一時半會也難改,你給他一個機會。”
童謠心裡頭一“咯噔”,這個事,溫錄一直瞞着,沒想到被蘇女士知道了。
也不知道是哪裡走漏的風聲。
但,這也是遲早的事。
童謠隻是一時半會沒有組織好語言,也不知道蘇女士聽到的是什麼情況,和溫錄一樣嗎?是不是也以為她出軌了?
“媽……對不起。”童謠低頭,長睫羽微微低垂,輕顫,“離婚……是我提出來的,對不起,這三年,您對我很好,可我還是辜負了您。”
蘇女士詫異,整個人都愣住了,原來他們是真得要離婚。
“謠謠,為什麼啊?是不是阿錄太糟糕了?我知道,我養的兒子我知道,他真得挺讨人厭的,你讨厭他也是正常,但……可以不可以給他一個機會?”
“媽,對不起。”
蘇女士兩眼一黑,心口“砰砰”直跳。
童謠的這個表态讓她明白,童謠沒打算給溫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