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來自祖母的祝福
張南姝把聶嬌的事,說給景元钊和顔心聽。
顔心啼笑皆非:“聶小姐在晉城的名聲應該很糟糕。”
“那未必。晉城所有的門第,都得捧着她。不過,她在我們這裡,大概要爛透了。”張南姝說。
顔心:“她去宜城的時候也嚣張。”
她以為,聶嬌當衆抽鞭子打景佳彤,十分無腦。不成想,那竟是比較收斂。
可能是在乎盛遠山對她的看法。
幸而舅舅沒有野心,不準備和聶氏結盟,否則他就是第二個張林廣,娶一個燙手山芋回家。
“……你可以幫襯你大哥,出去說說聶小姐的壞話。相信的人,隻說你們‘姑嫂不合’。将來澄清的時候,也有說服力。”顔心說。
張南姝:“我怕攪合了大哥的計劃。他這樣誤導,就是不想其他門第來和他說親。他現在不想結親。”
顔心:“如果其他人迎難而上,你就把聶嬌推出去,她還是很好用的。”
又道,“她怎麼對現實妥協了?她之前明明很想嫁給舅舅。”
看到和盛遠山相似的景元钊,聶嬌都神色激動。
張南姝就把聶嬌厮混戲子還未婚先孕的秘密,告訴了顔心。
顔心:“……”
整個四月、五月,北城社交圈被聶嬌攪和得烏煙瘴氣。
不少闊太太憂心:“她要是成了張家大少夫人,往後少不得和她往來。我真是一刻不想和她打交道。”
“去張家提醒幾句,張林廣别娶這種太太。”
“沒用,人家的鐵礦、煤礦,比她本人有魅力,張家都要捧着她。”
衆人唉聲歎氣。
張家的權勢,不可能繞得開,必然要巴結的。
可巴結的對象是聶嬌,真是什麼苦都要吃的,很受罪。
“聶嬌這麼一攪合,幾乎沒人提尹卿雲了,也顧不上嘲笑張林廣戴了綠帽子。隻罵他選妻時候眼睛不如拿去喂狗。”
張南姝也聽說了,笑得不行。
顔心的胎相已經穩了,她的肚子長得比張南姝快,孕相比她明顯多了。
“你懷的是雙胎嗎?”張南姝問她。
顔心:“我診脈過了,不是。”
“那你估計懷了個胖丫頭。我媽說,我生下來比我兩個哥哥都重,快十斤了。”張南姝道。
顔心:“……”
懷孕後的張南姝有點饞。孫牧在家的時候,她一定要他陪着到處覓食,還把顔心和景元钊帶上。
四個人一塊兒吃吃喝喝的,倒也開心。
隻是天熱了,雙身子有點受累。顔心的肚子長得太快了,叫她喘不上氣,時常要力竭。
“這個酸棗糕太粘牙了,我不愛吃。”張南姝一邊乘涼,一邊嫌棄景元钊買回來的點心。
她話這麼說,
還是吃了好幾塊。
顔心說“不愛吃”,是嘗了半塊就放下;張南姝說不愛吃,是一連吃了七八塊。
“半碟子沒了,還說不愛吃。你要是愛吃,不得把人家的店給啃了?”景元钊說。
顔心失笑。
張南姝:“不愛吃,不是不能吃。”
孫牧:“……”
白天熱鬧完了,夜裡顔心和景元钊洗了澡躺下。
他貼着她肚皮,聽胎兒的動靜。
夜蛩不息,初夏的夜熱鬧喧嚣,景元钊摟着顔心,心情卻是極好。
他說:“珠珠兒,這次真是懷孕的最好時機。”
顔心:“你之前還擔心。”
“擔心是必然的。可我想想,要是回了宜城,我不可能天天在家陪着你。就像孫牧,一個月哪怕再擠時間,總有半個月要去駐地。”景元钊道。
顔心往他懷裡縮了縮。
景元钊又說:“你懷孕、孩子出生後大半年,我都會在你們身邊。”
她最不方便的日子裡,他都可以支撐她。
這樣的陪伴,會培養出最深厚的感情。
“我其實……”顔心猶豫着,“其實也希望你天天都在。”
這樣,她前世的心魔,不會再來襲擾她。
景元钊的存在感那麼強,像明晃晃的日光。他的照耀下,陰霾都會被驅散。
女人懷孕,身體會不受控制多愁善感。這個時候,一旦她獨自一人,往事可能會席卷她,叫她分不清前世今生。
還好,她不用擔心了,景元钊一直都在。
他就在她身邊。
顔心又把夫人從宜城送過來的長命鎖拿出來,看了又看。
長命鎖打得很精緻,下面綴着五彩絡子。這絡子看上去不太規整,像是夫人自己編的。
她問景元钊:“你見過姆媽編絡子嗎?”
“沒有。她挺忙的,家務事一堆,每天見的管事就三四十名。饒是什麼都不發生,一天也忙忙碌碌。何況哪一天不出狀況?”景元钊道。
夫人根本沒時間去做女紅。
打絡子,卻是最細緻的活,不僅僅需要耐心,也需要時間。
景元钊沒見過母親的繡活,沒辦法對比。
“……我也覺得像是我姆媽親自做的。”景元钊拿起來看。
督軍府的繡娘,不可能打這樣粗糙的絡子。
夫人對顔心這一胎懷着滿心的希望,生怕她有事,親手打一個祈求平安的絡子,很有可能。
“等孩子滿月,再接了她來。”景元钊說。
顔心立馬搖頭:“事不過三,好運也不會超過三次。姆媽已經北上兩次了,我怕第三次出狀況。”
又道,“有了孩子,一切都求穩。隻要我們和姆媽都平安活着,往後幾十年的日子。”
景元钊親了親她:“你說得對。”
顔心把長命鎖放在小腹上,低聲說,“寶寶,奶奶給你打的長命鎖,你要乖乖長大。”
景元钊笑不可抑。
顔心還勾他:“日子比較穩,你可以的……輕一點就行。”
景元钊:“真的?”
“是。”顔心笑道。
景元钊吻住她的唇,輕輕吮了下:“我會很輕的,你難受了跟我說。”
他還先服侍了她。
盛夏的夜,洗了澡的兩個人又出了一身汗。
景元钊摟着她,進入了夢鄉。
顔心沒有這樣做過,有點擔心孩子鬧騰。不成想,腹中胎兒隻是多踢了她幾下,很乖,毫無異樣。
她也把此事告訴了張南姝。
張南姝駭然:“你真夠大膽的。”
“的确是可以。你要是害怕,就當我沒說。”顔心笑道。
張南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