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少帥的惡趣味
白霜出去,悄悄把苗茵和傅蓉都叫了進來。
顔心隻說:“請大嫂和五弟妹幫個忙,估計也就是這麼幾日。”
――計劃不會拖太久。雖然天氣不算特别熱,歐陽黛的屍體經不起久放,事情會爆發的。
“什麼忙?”苗茵和傅蓉都緊張起來。
顔心:“你們先有個準備,臨時我會叫白霜去安排。大嫂、蓉蓉,如果事情成了,我欠你們一個大人情。”
兩人都看向顔心。
不管是大嫂還是傅蓉,都需要一個機會,她們也知道顔心有能力幫她們。
兩人慎重點頭。
她們倆回去後,顔心獨坐。
顔心最近的處境變得複雜。
因預測暴雨一事,她再次成為宜城的焦點,與權力中心的關系越來越深,很多人不想看到這局面,就會使壞。
明處的,已經有了周君望、盛柔貞;暗處的,就是沒有面目、不知用意的“貝勒爺”。
顔心懷疑章家。
“千頭萬緒,先抓重點。”她告誡自己。
不能亂,一亂就會一團糟。
歐陽黛已經死了。不管她多麼冤枉、可惜,她已經死了。而她的死,必然是下一個旋渦。
誰會被卷進去?
顔心目前最大的難題,是搞清楚章家人的底牌。
她把其他紛擾一股腦兒壓下,不能分散注意力。
“熬一些安神的藥,否則我今晚睡不好。”顔心吩咐程嫂。
她需要充足的睡眠。
睡不好,腦子轉不動。反應稍微慢一拍,就可能遭遇算計。
程嫂去熬藥了。
“白霜你也喝點,今晚好好睡覺。可能接下來幾天,你都沒得休息。”顔心道。
白霜道是。
顔心又讓馮媽去翻出小香爐,點一份安神香。
喝了藥,重新漱口躺下,馮媽把安神香放在她房間的小桌子上,顔心放松了身體與精神。
她很快睡着了。
白霜也困,又擔心夜裡出事,仍把那名叫郎飛傑的副官調進角門,讓他牽着威武大将軍,替她們守夜。
顔心酣睡一覺,早起時神清氣爽。
“小姐,方才接到了電話,少帥一會兒來。”半夏告訴她。
顔心:“有說什麼事嗎?”
“沒說。”半夏道。
顔心點頭:“知道了。”
今日不用出門,顔心也懶得梳妝,隻把長發梳順了,随意绾了個低髻,插一根玉簪。
白霜昨晚休息得也不錯。
松香院内衆人吃了早飯,各自忙碌,白霜出去辦事了。
顔心坐在書案前,翻看藥鋪這段日子的賬目。
她腦海中想章家的事。
章公館的狐狸尾巴,這次一定要揪出來看個長短。
“哪怕隻是我猜錯了,也算解除一個危機。”她如此想着。
她對着賬本出神,角門被敲響。
程嫂去開了門,哎喲一聲:“這、這哪裡弄來的?”
顔心聽着聲氣不對,走到前窗去瞧,然後笑出聲。
景元钊人還在角門外,手裡抓了一隻大白鵝。
那隻鵝估計能有二十來斤,看着碩大無朋。景元钊單手拎着它的翅膀,它撲騰開的時候,比角門還寬。
一人一鵝被堵在了門口。
怪不得程嫂差點尖叫。
“……這畜生要造反了。”景元钊難得手忙腳亂的。
他本意是耍個帥,才沒有叫人用籠子裝,而是自己提過來。
現在進不了門。
他不耐煩與大白鵝周旋,索性用力往前一推。
鵝先進了門,卻又脫了手,滿院子亂飛。
“快抓,快抓!”程嫂嗓子都提高了,“一會兒飛出去了。”
“不會,腳還捆着……”景元钊稍後進來,氣定神閑。
大白鵝腳的确被綁着,但不影響人家發揮,滿院子亂飛,又落下來再飛,破壞力極強。
偏偏白霜不在家,馮媽、程嫂和半夏手腳都不靈便,壓根兒逮不住。
大白鵝還往半夏頭上撲,妄圖把她當跳闆飛出院牆。
“救命啊,救命!”半夏魂都吓沒了,聲音走腔變調。
顔心走到屋檐下。
景元钊信步過來,不搭理他帶過來的混亂,和顔心立在回廊上看着庭院的鬧騰。
“快去抓。”顔心嗔他。
“她們抓得住,一隻鵝而已。”景元钊說。
顔心不想笑的,可她實在忍不住,唇角的笑都壓不下。
她覺得不好,又瞪景元钊:“這鵝吓死人,你帶一隻鵝來做什麼?”
“程嫂說給我燒鵝吃。我就去莊子上逮了一隻最肥的,要吃就吃好些。”景元钊說。
顔心:“……”
後來是角門處當值的副官郎飛傑進來,抓到了大白鵝,解救了被鵝當跳闆的半夏。
半夏頭發淩亂,看着那隻鵝,和送鵝的景元钊,都好煩。
“快去梳梳頭,換身衣裳。”顔心笑着對半夏說,“等會兒你親手宰它,出出氣。”
半夏:“不、不了吧,我多吃幾塊鵝肉就出氣了。”
顔心:“……”
馮媽幫襯程嫂去收拾大白鵝了,半夏去換衣裳梳頭;副官郎飛傑幫她們掃掃庭院,又把大白鵝打飛的盆栽收拾出氣扔了。
顔心笑了一場。
心裡的沉重,一掃而空。
她從來沒想到,自己如此惡趣味,看一場大白鵝造反就樂不可支。
――許是景元钊帶壞了她。
景元钊和她在沙發裡坐定。
沒人在跟前服侍,副官郎飛傑幫襯着倒了茶。
待他出去,景元钊問顔心:“他常進來?”
“白霜常叫他進來,他們倆關系處得不錯。”顔心說。
景元钊好奇:“哪種關系?”
顔心一愣,繼而又笑:“你這個人,别胡思亂想。白霜不開情竅的,把郎副官當兄弟。”
又說,“他但凡有半點不幹淨的心思,白霜恨不能先滅了他。”
說話的工夫,景元钊擠挨着顔心坐下。
他沒抱她,隻是貼得很近。
顔心挪開一點,他就逼近一點,直到将她擠到沙發角落。
他的腿,蹭着她的,聲音也陰陽怪氣:“妹妹這段日子怪忙。”
顔心:“你想說什麼?”
“聽說有好幾場飯局。”景元钊說。
顔心本不該笑的。
可他酸溜溜的口吻,又有之前大白鵝帶給她的歡樂,顔心的笑似燒開的水,一個勁兒往上翻騰,顯在臉上了。
“這都聽說了,還聽說什麼?”顔心笑。
景元钊:“妹妹想知道我還聽說了些什麼?你吻下我,吻下我就告訴你。”
顔心轉過臉,在他面頰親了一下。
意想不到,景元钊反而呆住了。
“說吧,你還聽說了什麼?”她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