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他給顔心的家
顔心做了個好夢,又飽睡一頓,饒是有些宿醉後的頭疼,心情也挺好的。
她很放松。
景元钊突然說,她答應了他一件事,顔心的理智知道,自己必須緊張起來。
她沒答應任何事!
一旦答應了,就不能善了。
她必須抵抗他。
可她全身處于一種很放松的狀态,腦子也轉不動似的,隻是無意識反問:“我答應你什麼了?”
――并無戒備。
景元钊把醒酒湯送到她唇邊,催着她喝了。
顔心慢慢喝着。
聽到他說:“你答應今天跟我去太倉s://.42z.la
顔心:“……”
很好,沒答應給他做外室,第一個危機解除;也沒答應和他睡、替他生育,第二個擔憂化解。
她不怎麼轉動的腦子,更放松了,一口将醒酒湯喝完。
“去太倉做什麼?”她問。
“我這幾日都應該在營地,可我舍不得你。隻得讓太倉那邊找點事。我借口處理要事,人就必須到太倉景元钊說。
顔心:“……你用不着這樣大費周章。我一直都在宜城,你忙好了再回來看我。我不會跑
景元钊坐到床側,狠狠将她摟抱進懷裡:“你這個沒良心的!你懂不懂什麼叫思念蝕骨?”
顔心不懂。
她的前世太過于忙碌、凄苦,從沒有過屬于自己的時光。
她也沒遇到想和她談情說愛的男人。
不知不覺,她就生了皺紋,變成了一個“太太”級别的人物,感情似乎徹底從她生命裡消失了。
她不知道思念的滋味。
她唯一放在心尖上的,是她的小孩。而小孩一直都在她眼皮底下長大,沒怎麼離開過她。
思念那是怎樣的?
“我想你啊,珠珠兒景元钊摟着她,用臉輕輕蹭着她面頰,“想得我心都在油鍋裡煎熬
顔心聽了,很尴尬:“你這些話,牙齒都要酸掉了。你這麼大的人!”
景元钊:“我是真心的。你想不想我?”
顔心搖頭:“不想
景元钊:“你的心真是石頭。不過沒關系,我們日子久着,總有一天你也會很想我。起床,再不走天就要黑了
顔心見他風風火火真要帶她去太倉,很抗拒:“我不去!”
“你答應了的
“我昨晚喝醉了顔心道,“我不記得自己答應過這話
景元钊:“……”
顔心真不想去,就揉按着自己的腦袋:“我宿醉頭疼得要死,外面的路難走,汽車又颠簸,我黃膽都要吐出來
景元钊笑,又用力摟抱了她一下:“我能讓你吃苦嗎?上次請你幫忙軍工廠選址太倉的時候,我跟你說過一件事,你大概也不記得了
顔心想了想上次的話。
她突然想了起來。
那時景元钊告訴她,宜城和太倉有一條專門修建的鐵路,運輸方便;和蘇城目前還不通鐵路。
“……我們坐火車去?”
“我有專列,傻丫頭。專列上有卧床,你不舒服就睡着,就跟搖籃似的,舒舒服服就到太倉了景元钊道。
顔心見實在拗不過,今天不去也得去,隻得趕緊起床。
她簡單洗了個澡,換上景元钊給她準備的衣衫。
顔心留意到,這間客房的格局似乎做了點改變,安置了一套很寬大的西洋衣櫃。
櫃子很大,有一整面牆。
她打開,驚訝發現全是女子衣裳。
一年四季都有,而且漿洗過了,沒有新衣的臭味,全是皂角水和淡淡陽光曬過的味道。
顔心愣住。
景元钊已經換好了衣裳,進來瞧見她還穿着昨晚的睡衣發呆,問她:“要我幫你選?”
顔心呆了一瞬:“這些衣裳,哪來的?”
“朱瑾閣給你做的。每次給你做衣裳,都量了尺寸。按照你喜歡的花樣和款式,一季三十套,略微寒酸。你湊合穿景元钊說。
顔心:“……”
有老式的挑線裙子、寬大斜襟衫;也有旗袍,皮草;還有西洋式的淑女裙、格子大衣。
另有個小矮櫃,一櫃子鞋。
除了衣衫鞋襪,另有各色首飾,也準備了一匣子。
他一一打開,給顔心瞧。
“……你偶然來住,回去時候也要打扮得漂漂亮亮。我的家,也是你的家景元钊說。
顔心低垂了羽睫:“有些浪費,我不會常來
再過兩年,她或者被大太太害死了;或者弄死了大太太,自己出國去學西醫了。
這裡,隻是落腳地,不是她的歸屬。
她這輩子隻屬于她自己。
“我告訴過你了,珠珠兒,新衣、烈酒,都是最簡單的快樂。為何非要去想背後的意義?喜歡就穿,不喜歡就扔掉景元钊道。
顔心看着他:“都是你的心意,怎麼扔掉?”
“我的心意,就值幾件衣服?你也太小瞧我了景元钊道,“穿哪一件?”
“孔雀藍那件旗袍好看她說。
景元钊替她拿出來。
夾棉旗袍,她穿出來依舊窈窕玲珑,絲毫不臃腫,也不會過度消瘦單薄。
她長得太好,什麼衣裳穿她身上都漂亮,卻又不搶奪她風采,隻給她的美貌錦上添花。
顔心穿好了旗袍,覺得有點冷,選了件洋裝的乳白色大衣穿上,足上是皮靴。
頭發簡單绾起,不怎麼堆砌首飾,依舊美豔不可方物。
“珠珠兒,真好看他說。
顔心被他誇得有些不自在。
“你好好打扮,也好看她道。
其實,景元钊一向英俊無疇,有得天獨厚的好容貌。
他鐵灰色軍裝,兇前穗帶曳曳,金屬勳章在日光下灼目。
越發彰顯他氣勢威嚴。
他像一株大樹,頂天立地,可做棟梁之材。
顔心不太敢承認,她偶然會仰望他,覺得他風采逼人,把旁人襯托得渺小。
景元钊讓顔心挽着他胳膊。
他高大挺拔,她纖瘦嬌媚。下樓時,副官與傭人都覺得他們倆般配至極。
“……松香院的人,知道我出門嗎?”顔心突然問。
景元钊:“副官會告訴白霜
顔心這才點頭。
這天,有兩撥人在松香院等着顔心。
他們等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