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珠珠兒,我隻喜歡你
景督軍送給顔心一份房契、一個裝着二十根大黃魚的箱子。
顔心看完了,擡眸望向督軍夫妻倆:“這太多了
夫人笑容滿面:“這還多?比起整個軍政府,你阿爸實在太小氣
督軍:“夫人又罵我。糟老頭子了,總是被夫人嫌棄
顔心:“……”
他們倆都笑起來。
顔心沒有再推脫,隻是說了句客氣話,就收下了:“多謝阿爸
明德戲院在場的,除了景督軍和他的長子、他的小舅子,還有他軍中幾名心腹。
這些人,的确比二十根大黃魚、一套房子貴重。
景元钊在旁邊微笑看着。
晚宴結束,衆人散去,景元钊親自送顔心。首發網址s://
他對她說:“離婚吧珠珠兒,搬出來住。我撥幾名副官給你,保護你的安全
顔心沉默着。
她沒有看到姜家衆人的下場,不甘心。她上輩子的委屈,不能這樣算了。
離了婚,她自己搬出來住,很大概率成為景元钊的外室。
駱竹母女知道後,會笑得發瘋吧?
當年駱竹做了外室,生了顔菀菀,氣死了顔心的母親,也讓顔心的祖父母記恨一輩子。
如今,祖父最疼愛的孫女,去給駱竹女兒的丈夫做外室。風水輪流轉,踐踏祖父一生的英名。
還不如直接去刨了她祖父的墳。
她不能不孝至此。
“我沒想過離婚顔心淡淡說,“我丈夫沒什麼不好
景元钊原本心平氣和,倏然發怒。
他的手,捏緊她下颌,強迫她轉過臉看她:“珠珠兒,你親口答應陪我三個月的
“我沒有反悔顔心打開他的手,“我答應你的事,肯定會做到的
“你沒有和姜寺峤圓房,對吧?”他冷冷問。
“我是人家的老婆。你這話問得,不講理顔心道。
景元钊的心口,一陣窒悶。
無名火在他心口燃燒,他情緒低沉。
他冷着臉:“從前我既往不咎,現在你是我的。珠珠兒,你敢讓他碰,我會殺了他
又道,“或者,我直接去殺了他。你做寡婦,就省了離婚
“我會告訴你父母顔心說,“我剛剛救了你父親,他應該會替我主持公道
景元钊的手,再次捏住她下颌,又将她的臉轉向她:“威脅我?”
“不是顔心在幽暗車廂裡,靜靜回視他。
“你最好不是他道。
顔心:“景元钊,你可以不娶顔菀菀嗎?”
“這個話題,我們聊過了景元钊煩躁道,“她救過我的命,條件是我娶她,給她榮華富貴
顔心很想說,我前幾天也救了你的狗命。
沒有我,你和你父親、舅舅都被炸死了。
我不止救了你,還救了你半個家庭。
那你給了我什麼?
“你快要結婚了,景元钊顔心說,“所以你沒資格要求我什麼。你說過了,隻想睡我三個月的
景元钊笑了笑。
“今晚開始?”他将她摟住,低聲問。
他的身體,在将她揉進懷裡的時候,開始發燙。
他吻住她。
顔心一晚上的好心情,到了這會兒全部毀掉。
她的命運,并沒有成功改變。
景元钊随時會把她的一切努力毀掉,将她推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督軍和夫人如果知道她和景元钊不軌,給景家抹黑,肯定記恨她,從而抛棄她。
沒了靠山,姜家依舊是豺狼窩;而顔菀菀對景元钊有救命之恩,她必定還是軍政府的少夫人。
景元钊将來位高權重,總統也受他操控。他的妻子,是很難對付的,顔菀菀始終是勁敵。
顔心辛辛苦苦搭建的城池,不過是沙堡。
若浪潮漲起,立馬就把她的功績推倒抹平,不費吹灰之力。
顔心有時候覺得景元钊很好。
他說相信她,就真的不遺餘力去相信。
哪怕她沒有任何充足的論點去支撐她的猜測,他也信了她。
沒有他的輔助,顔心根本拿不到今晚的榮耀。
可她也恨他。
尤其是此刻的他。
他的唇齒與她相依,恨不能吞沒她,手将她旗袍的下擺推了上去,不輕不重摩挲着她的大腿。
往更深入的地方探去。
他的唇,遊曳到了她的雪頸,一隻手娴熟解開了她衣領的兩顆銀扣。
顔心推搡他:“今晚不行!”
“怎麼不行?快要立秋了,早幾天的事他的氣息微喘。
顔心呼吸不暢,自己不覺得,可說話時,尾音顫顫的。
她努力穩住自己的嗓子:“景元钊,我今晚很開心,這是我最光彩的日子。能不能,讓我高興過今晚,再去做你的蕩婦?”
景元钊身子一僵。
他停了下來,卻又将她摟抱過來,讓她坐在他懷裡。
車廂後座狹窄,他又是長腿長手的,顔心被他抱着,感覺自己擠在很窄小的牢籠裡。
“珠珠兒,我喜歡你景元钊很認真告訴她,“很喜歡,你的每一樣都喜歡。
所以,我才能容許你一再拒絕,也能容許你拖延。你若以為我的妥協,隻是沒辦法,那你看錯了我
顔心聽了這些話,過耳不過心。
他喜歡她的身子,她知道。
傭人說她漂亮。
一道美食,誰能不喜歡?
可這種喜歡,有什麼意義?顔心聽在耳朵裡,很麻木,心湖沒有引起半分漣漪。
“你得跟我睡,明白嗎?”他又道,“我喜歡的女人,不會放過。你最好把心态放好,不要自怨自艾。你貶低自己,我的确心疼,但我不會罷手
“你喜歡多少人?”顔心問他,“多久之後,就不喜歡了?”
給她一個時間。
讓她知道什麼時候可以結束。
景元钊認真想了想,笑道:“沒有。珠珠兒,我隻喜歡你
顔心:“你這麼會哄人,撿了女人愛聽的話講。那麼你的‘喜歡’,沒有一萬也有上千
景元钊失笑。
他複又在她唇上啄了啄:“這麼高看我?成千上萬的,我腎不要了?”
顔心轉開臉,躲避他的唇。
“我隻喜歡你他說,“珠珠兒,老子隻喜歡你
這個晚上,顔心對着金條,沒辦法興奮。
她耳邊,總有景元钊的話。
以至于夢裡都是他的聲音:
珠珠兒,我隻喜歡你……
顔心做了一夜的噩夢。
她在夢裡,被景元钊推入水中,窒息感将她包圍,她無法呼吸,身心皆痛。
驚醒時,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