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跟了我,你的丈夫會發達
顔心錯愕看着他。
景元钊,顔菀菀的丈夫――現在還隻是未婚夫,督軍府景家的大少帥。
華東四省大都督景峰的軍政府,設在宜城。
故而宜城無戰亂,又開埠碼頭,一直是個時髦穩定的地方。饒是軍閥内戰不斷,宜城也燈紅酒綠。
景家牢牢守住這方天地。
十年後,景峰升了陸軍總司令,他長子景元钊接替了他原本的位置,成為華東四省的大都督。
宜城依舊安甯。
景元钊後來執掌南方權勢,大總統隻是他傀儡。
他立志打下江南江北,一統華夏。
因此,他很少在家,一直都在軍中。
他娶了顔菀菀,給了顔菀菀潑天富貴。卻因為事忙,和顔菀菀聚少離多,兩人沒有孩子。s://.42z.la
關于景元钊的種種傳聞,顔心聽過很多。
他殘暴嗜殺,也好色。
他在閑暇之餘,也會出入歌星的香閨;也會跟想給他做妾的名媛們跳舞。
隻是他不納妾。
他似乎很尊重顔菀菀,給她獨一無二的地位。
――顔心自己的婚姻一塌糊塗,故而她也不太懂顔菀菀和景元钊到底怎麼回事。
隻知道,景元钊的母親很厲害,而且不太喜歡顔菀菀。
顔菀菀每次受了婆婆的氣,就要找顔心撒火。
直到後來,顔心結交了一位權貴夫人。
這個權貴夫人,是景元钊母親的養女,等于是景元钊的妹妹;她嫁給了軍政府的總參謀唐白。
此夫人處處能壓住顔菀菀,顔菀菀才消停些。
“少帥顔心的心口,微微顫了下。
她竟然直接遇到了景元钊!
牢中,那些囚犯叫他“少帥”。顔心不是不理解這個意思,而是她在刻意忽略。
景家有五個兒子。
她隻是希望,此人不要是景元钊。
――景元钊如此殘暴、不講理,顔心就不敢對顔菀菀的婚姻使詐。
她不想被景元钊殺死。
原本,依照顔家的地位,是絕無可能和督軍府結親的。
顔菀菀去了一趟廣城,回來後曬得黝黑,就突然被景元钊提親。
他們倆,肯定發生了點什麼。
顔菀菀即将有這麼個強權的丈夫撐腰,她還是會折磨顔心。
顔心哪怕重生了,也是困難重重。想到這裡,她的心口發寒。
景元钊交疊雙腿而坐,身姿優雅中透出幾分不羁:“既然知道我是誰,不要忤逆我。給我點煙
顔心回神。
她抓起火柴盒,劃燃火柴,用雙手小心翼翼捧着。
她的手,纖薄嫩白,皓腕凝雪,被一團小小橘黃色火苗映襯着,白玉着彩,很想咬一口。
景元钊身子一酥,心口某個地方,隐隐作癢。
他湊近,預備将口中雪茄去點那火,心思微轉,他的唇落在她手腕上,輕輕吻了下。
雪茄掉在她掌心。
她一驚,那火柴落地,熄滅了,雪茄也從她掌心滑落。
景元钊揚起臉,黑眸深深,定定看着她。
眸底情緒翻滾,似盛怒。
顔心一驚:“抱歉少帥,我來撿
彎腰撿那根雪茄。
那雪茄順着光滑地闆,滾到了茶幾下面,她半跪在地上去摸索。
她穿老式衣衫,象牙白素面斜襟上衣,淺紫挑線長裙,一雙紫色滾邊繡纏枝紋的繡鞋,十分清雅矜貴。
偏偏長了一張濃豔的臉。
這張臉,太豔情了點,令人想要犯罪。
她杏眼粉腮,眼中故作鎮定,卻因為眸子太過于水潤,看上去怯怯的;唇飽滿殷紅,皮膚白得近乎透明。
跪地摸那支雪茄,衣衫後腰收緊,腰太細了,不堪一握;兇前衣料沉甸甸往下墜着,一段勾魂的曲線。
景元钊的喉結,輕微滾動。
顔心尚未起身,後脊倏然一沉,男人的手按住了她後背。
她大驚。
景元钊攬住她,手在她在腰上一環,很自然穿過她前兇,将她半抱了。
顔心屏住呼吸,半晌不敢透出一口氣。
景元钊就這樣,将她抱了起來。
在這個過程中,他該摸到的地方,都摸到了。
很滿意。
如他想象,該細的地方太細,而該豐的地方柔軟堅挺,肥膩甜美。
“果然是個小婦人,被調教得很好他讓她貼近着,灼熱呼吸噴在她臉側,“跟我三個月,我給你丈夫在市政廳謀個差事
顔心盛怒:“你混賬!”
景元钊卻笑了:“老子一向混賬
“你、你饑不擇食,我有丈夫,他不會同意顔心的臉孔發白。
那雙眼,太生氣還是太害怕,有了點無法壓抑的淚意。
這點淚意,讓她毫無威懾力,反而眸中波光粼粼,讓人恨不能将她揉按到床上。
想看她衣衫不整,哭哭啼啼,似一朵着了雨的桃花。
景元钊想象那場景,便無法自控,他渾身着火。
他摟抱着她,肆無忌憚頂撞了她一下。
顔心的臉,白得如紙。
“顔心,老子一向不會強人所難。這世上願意跟我的女人,多不勝數。
回去和你丈夫商量。他要是願意,讓他親自送你過來景元钊笑道。
顔心氣得發抖:“你欺人太甚
“弱肉強食,你應該懂這道理景元钊的手,輕輕摩挲着她後腰,“過幾天,我有了新的美食,不想吃你這口了,你跪地求我,老子都懶得看你一眼
他松開了她。
“你、你即将訂婚!”顔心怒極,“我是菀菀的姐姐,是你的大姨姐
景元钊聽了這話,絲毫不惱,甚至還笑了笑:“所以你放心,老子不會霸占你。我玩過了,你還歸你丈夫,大姨姐
他不以為恥,反而隐約更興奮了。
顔心站在那裡,渾身發抖。
前世,她不曾誤入點心鋪,沒有遇到過景元钊。
她不了解他,不知如何對付他。
景元钊惡毒,他不會落個強暴的名聲。
他要讓她丈夫,親自将她送到他床上。
他轉身出去了,要去打理下自己。
顔心在房中,身子抖如篩糠,半晌都靜不下來。
晚些時候,女傭送了紙筆進來,讓她寫好治療少帥頭疼的藥方。
顔心寫了。
她問女傭:“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
女傭低垂着視線:“少帥沒說
“姐姐,幫我問問顔心取下自己手腕上的金镯子,塞到女傭手裡。
這隻金镯,是祖母給她的,足有一兩重,鑲嵌一顆火一樣鮮豔的紅寶石,價值不菲。
女傭拿了,微微詫異。
神色卻好了很多。
世人無不愛财。
“好,我打聽打聽女傭說。
晚夕,女傭給顔心送晚飯,态度好了很多:“替你問過了。少帥說,等他喝了藥,确定無礙了,就放你走
“少帥他,說話算話嗎?”顔心問。
女傭:“自然
又笑道,“你别太擔心,我們家少帥不缺女人的
顔心的心,還是七上八下。
天色黯淡下來,她打開房門,瞧見走廊上前後四名扛槍的副官。
她又關上了房門。
院子内外,都有人值守,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逃肯定是逃不掉的。
可怎麼辦?
姜家會不會找她?
如果找到顔家去,祖母會不會替她擔心?
翌日,女傭上樓送早膳。
早膳後,女傭又搬了一台無線電、兩本書給她。
“你無聊聽聽無線電,或者看看書。你認識字的女傭體貼說。
顔心道謝。
“我想打個電話她對女傭道。
女傭拒絕了她。
“我們這個小公館的電話,是私人電話線,不往外打的女傭道。
顔心:“少帥喝了藥,好了點嗎?”
“少帥出去了,他平時挺忙的女傭道。
接下來三天,顔心都在這裡。
景元钊每天都回來,卻沒有再上樓。
顔心不知外面情況,心急如焚。
到了第四天,景元钊上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