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他不配你
顔心讓張南姝坐下。
“我和阿钊商量過了,我們會留在北城一段時間。”顔心。
張南姝歎氣:“你們想走也走不了,我家那兩個缺德貨不放人。”
顔心失笑:“我的意思是,你别花心思把我們送出去,我們自己願意留下來。”
張南姝這才明白:“為何?”
“局勢複雜。大帥讓你和你兩個哥哥三足鼎力,是保留最後一絲希望。如果你無人相幫,很快就落了下風,辜負大帥一番苦心。
還有,張家一旦散了,北方局勢再次混亂,宜城也會受到極大波及。我知道政局艱難。
這不僅僅是幫你,也是幫我們自己。所以,你哥哥哪怕趕我們走,我們也不能走。”顔心道。
張南姝聽着這席話,眼睛裡有點潮。
她轉過臉,整頓好情緒,半晌才:“我怕牽連你們。”
“不會。”景元钊接話。
他看着張南姝,“兩家結盟,早已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張氏遭殃,我們也沒辦法安生。”
顔心也:“阿钊的腿還需要調養,不是一日能恢複的。他這個時候回去,腿殘疾的少帥在宜城軍中威望大減,也會降低士氣。
我們想借住帥府。隻是,得允許我們外出,城裡逛逛,與宜城通信。還得同意宜城的人來探望。”
張南姝:“好,這件事我去辦。”
顔心送她出門。
張南姝握住她的手,滿腹感激。
“抛開大局,你不想回去結婚嗎?”張南姝,“你至今還隻是個未婚妻,我真怕……”
顔心苦笑。
景元钊在屋子裡,顔心與張南姝站在院子門口話。
她沒有邁出院子門檻,低聲跟張南姝:“其實,我是被景家趕出來的。”
張南姝愕然。
“我之前隻是住,看看你,就去江戶找阿钊,沒提這茬。現在讓我回宜城,我也回不去。”顔心苦笑。
張南姝既震驚又憤怒:“他瘋了吧?景峰他是不是發瘋了?”
――不用問,做這麼愚蠢的事,必定是督軍景峰。
夫人和盛遠山精明百倍,怎麼會舍得把這麼好的豬豬趕走?
豬豬落到了誰家,誰家不得當稀世珍寶供起來?
景峰一定是老了、失心瘋了。
顔心笑,挽住她胳膊,湊近和她悄悄話:“别告訴阿钊。”
“他會氣炸。”張南姝道。
又,“要是景家實在犯糊塗,你退婚,嫁給我二哥得了。”
顔心想什麼,張南姝又道,“可惜他不配,莽夫一個,和鐵疙瘩一樣牛嚼牡丹。”
這些臭男人,都是矮子裡拔将軍,可為難死張南姝了。
怎麼就沒個十全十美的男人,配她的豬豬呢?
顔心:“……”
傍晚時,初夏的夜風涼爽,顔心和景元钊吃了晚飯就坐在屋檐下閑話。
十個月發生的很多事,顔心挑挑揀揀告訴了他。
尤其是景仲凜的死,濃墨重彩,給了西府緻命一擊。
“真厲害珠珠兒。”景元钊誇獎她。
顔心:“姆媽一直很支持我、信任我。沒有她,我也待不下去的。”
景元钊卻沉吟。
他深深看着她,目光幽靜。
“怎麼?”顔心不解。
景元钊:“珠珠兒,你有句話沒告訴我。”
顔心心口一跳:“什麼?”
“我姆媽和舅舅怎麼會讓你出來找我?你自己也了,姆媽身體欠安,你一直幫襯管家的。
難道一夜間,姆媽的身體就好了?還是旁人能取代姆媽管家?真叫你出來找我,又為什麼你身邊隻有白霜?”
他的聲音很輕,呼吸卻炙。
顔心湊上前,含住了他的唇,把自己貼在他懷裡:“别問。”
景元钊貪婪汲取她的氣息,與她唇齒相依。
他:“你逃不掉這問題的,告訴我。”
顔心:“我不想提。”
“你不提,我會猜得更嚴重。”景元钊,“我們回房去,你慢慢講給我聽。宜城那麼多事,我都沒興趣,我隻想聽你這一段。”
顔心喟然:“别人都你是個粗人,你哪裡粗呀?”
景元钊微愣,笑了笑:“哪裡都粗!”
顔心:“……”
好好的陽春白雪,頓時變得俗不可耐。
景元钊叫顔心拿了拐杖,又由顔心攙扶着他起身,去了卧房。
他裝得太像了,顔心都會懷疑他的腿到底行不校
關緊門窗後,他抱起她,幾步将她放在床上。
顔心這才意識到,他真的隻是裝,腿腳好着。
“……給我聽聽,為什麼我阿爸想要趕走你?”他一邊解開她衣衫,一邊問。
兩人重逢,他隻這一刻眸色濃郁,眼底的火氣旺盛。
顔心沒躲避。肌膚暴露在初夏微涼的空氣裡,她微微瑟縮了下,景元钊攬住她的腰。
他很磨人,手指緩緩摩挲着她纖腰:“給我聽,珠珠兒。是因為景仲凜的死遷怒你?”
顔心的呼吸逐漸燙了起來。
她攀附着他肩膀:“也不是那麼回事。霄雲道士來了之後,他就對我有所懷疑了。”
“然後呢?”他問,手沿着她的腰緩緩上移。
掌心薄繭摩擦着她肌膚,顔心用力咬住唇,才能抑制自己唇齒間的喘。
“你、你失蹤後……你别……”顔心的鎖骨上,落了他的吻,還有輕輕啃噬。
酥麻難耐。
“我失蹤後,也怪到了你頭上?”他的頭低垂着,話含混不清。
“嗯,是!”
景元钊的唇往下:“我沒想到,我阿爸糊塗成了這樣。不過沒關系,往後他再也不敢。”
又,“珠珠兒,你好美,怎會有人不愛你?”
顔心的腳背緊緊繃起。
雪色肌膚落了一層吻痕,她很快就顫抖了起來,面頰與身體都覆蓋一層煙霞色。
“你快樂嗎?”他爬上來,又吻她的唇。
顔心失神片刻。
“嗯。”
“手給我。”他吻上了她的唇。
被單後來皺成了一團糟。
顔心心身的塵埃都落盡了,她舒舒服服躺在景元钊懷裡,大腦放空。他時不時又吻她,摩挲着她手臂,憐愛至極。
“……阿钊,你要我嗎?”她揚起臉問他,“婚禮後面在補,我也有藥,不傷身體、不懷裕”
景元钊笑了下:“别誘惑我。”
“我想和你更親密。”顔心趴伏在他兇前,吻了吻他下颌。
更親密的交融。
夫妻不止一種,婚禮有時候是辦給外人看的。
景元钊摟抱着她,笑道:“珠珠兒,你現在很沖動。久别重逢,你的一切行為都不夠理智。你冷靜一段時間,也給自己留足後悔的餘地。”
顔心:“自從遇到了你,我還有後悔的餘地?”
景元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