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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男頻 都市娛樂 少帥霸妻,強扭的瓜不甜也得

第234章 少帥痛哭

  半夜三點,盛遠山來了軍醫院。

  他是第一個知道的。

  “怎麼說?”他問守在門口的景元钊。

  景元钊神色呆滞,靜靜坐着一動不動。

  他像是入定了般。

  盛遠山沒有再追問,而是去問旁邊守着的白霜:“傷得重不重?”

  白霜:“軍醫說沒有傷及肝髒,最大的危機解除。可子彈入了體内,也是很嚴重的事,情況不明。”

  盛遠山擰眉:“怎麼受得傷?”

  白霜簡單說了。

  盛遠山不滿,眉頭輕輕蹙起:“慢慢說給我聽,不要省略。我要去查兇手,這件事由我追蹤。”

  白霜這才仔細說起來,一五一十告訴了他。

  盛遠山聽罷,沉默半晌,才吐出一口濁氣。

  “珠珠兒是用身子擋了子彈?”他問。

  他知道這需要多大的勇氣與決心。

  人都是貪生怕死的,在生死攸關的時候,本性會強迫她自保,而不是犧牲。

  除非……

  盛遠山曾經替景督軍擋過子彈。他很清楚知道,千鈞一發之際他腦海裡想什麼。

  他當時想:“這個姐夫,跟我父親又有什麼不同?這條命可以給他。”

  這種幾十年深厚的感情,才能換他的命。

  顔心又是為什麼?

  她為什麼可以替阿钊犧牲,做出違背本性的決定?

  盛遠山依靠着牆壁,低垂眼睫,一時情緒莫測。

  他出去了,要連夜審抓回來的兩個活口。

  這次抓的人,很快交代了。

  盛遠山早上七點多到醫院的時候,顔心還在病房裡沒出來,景元钊依舊守在門口。

  景督軍來了。

  “問到什麼了嗎?”景督軍問回來的盛遠山。

  盛遠山:“沖阿钊來的。孫洪生的舊部。”

  ――兩個月前,景元钊視察軍務,殺了兩個小軍頭,其中一個叫孫洪生。

  這個孫洪生,頗有點能耐。他既能搞到錢,又擅長蠱惑人心。他搶殺了附近好幾個大财主,枉顧軍紀、律法,居然被他的下屬與民村們視為“活菩薩”。

  他不僅囤積軍火,還邀買人心。

  景元钊用孫洪生的辦法,對付了孫洪生:先殺他,再收集證據,而不是證據确鑿後才槍決他的。

  這件事,景督軍覺得他辦得不妥,容易引起孫洪生舊部的嘩變。

  景元钊卻說:“這厮殺财主陳家,三百多人,除了陳家的一個美貌小姐,全部沒放過。

  就這樣喪心病狂,他的下屬還引以為傲。這些人,我全部都要處理。不殺雞儆猴,其他小軍頭有樣學樣,越發張狂。

  大财主殺完了,就要殺小地主;小地主搶沒了,就要弄百姓的米糧。這個口子開了,管轄就亂。從前朝廷處理這種人,是誅九族的。”

  因此,殺完了孫洪生,找到了證據,景元钊把孫洪生麾下的旅長、團長和班長等人,抓了三百多,全部槍斃。

  孫洪生的部隊有好幾萬人,遠遠超過了一個師的規格,甚至比景元钊麾下的一個軍人都多。

  這是極大的不安分。

  景元钊一去就先處理他。

  後來還有人跟景督軍告狀,說景元钊僭越了:“這不是少帥能管的,督軍不該如此放權給他。老将們要寒心的。”

  景督軍沒當回事。

  在景督軍看來,軍政府是他們父子的,景元钊相當于“太子”的地位。

  他是為了軍務考慮,又不是一己私利,殺了又能如何?這個亂世,威望比規矩重要。

  隻是萬萬沒想到,孫洪生到底培養了一些死士。

  他們找上了景元钊。

  “……孫洪生的人,沒有接應怎麼埋伏到了城裡?”景督軍問。

  盛遠山:“這兩個都隻是死士,不是領頭的,他們聽命行事。”

  “他們會不會有所隐瞞?”

  “我的刑罰之下,沒人會隐瞞。”盛遠山說。

  景督軍看了眼他,有點糟心。

  他到底沒說什麼。

  早上八點,軍醫才出來。

  終于從顔心體内取出了那顆子彈,又說她情況還是很危險,看她這兩天能不能熬過去。

  子彈擦拭了,醫用托盤端着,景元钊接了過來。

  他看到上面還有殘留的皿迹,倏然哭了出來。

  衆人被他哭得一愣。

  景督軍:“沒什麼大事,你别……”

  景元钊幾乎是放聲痛哭。

  軍醫、景督軍帶過來的親信、景督軍自己,都無比震驚看着景元钊。

  這個少帥心狠手辣、刻薄寡恩,一向是敢殺人、敢闖禍,天不怕地不怕。

  這會兒,突然哭得像個孩子。

  景督軍走過去,拍了拍兒子肩膀:“沒事,她不會死的。别哭了。”

  他已經不記得,景元钊上次這麼哭是什麼時候了。

  景元钊十二歲的時候,在駐地與人比武,用的是長槍。

  那個團長,是景督軍的親衛提拔上去的。覺得自己是督軍親信,不怎麼把少帥放在眼裡。

  比武的時候,也就那麼漫不經心。

  長槍紮入景元钊的胳膊,景督軍正好看到了。

  他吓一跳,覺得夫人回家要罵死他。

  景元钊隻是接過副官的短刀,把長槍的柄給削了,淡定自若說:“不要拔了,拔出來就會流更多的皿。你們這些莽夫!”

  景督軍既心疼,又恨不能當場再削他一頓。

  再往前,七八歲的時候從樹上摔下來,摔斷了腿。

  接骨的軍醫說:“少爺忍着點,疼就哭。”

  景元钊說:“我沒那麼多眼淚,留着吧。等你死的時候我再哭。”

  夫人之前還心疼兒子,聽到這話要揍他,被督軍按住了。

  再往前呢?

  四五歲的時候,有點什麼事的确會哭。

  那時候盛遠山時常帶着他。

  每次他哭,盛遠山就說:“再哭一會兒,哭好了找我。”

  他立馬就擦了眼淚:“我不哭了舅舅,我哭好了。”

  一轉眼,兒子滿了二十六了,突然又哭得像個孩子。

  景督軍心裡酸酸的:“真沒事。軍醫就是那麼一說,人不會輕易就死了的。”

  景元钊哭得氣竭。

  他一邊哭,一邊握緊了子彈:“她得多疼啊!”

  景督軍:“……”

  盛遠山站在旁邊,終于伸出手,按在他肩膀上。

  他說:“阿钊,别哭了,她往後都是好日子。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她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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