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化,最大的就是要變化!”
“和平從來都不是上帝的恩賜,沒有遏制戰争的堅定國防,堅定思想,和平隻是美妙的幻想。”
“滿堂諸君,何必做那美妙的幻想者?幻想若是可以的話,還要實幹者做什麼?”
“你,孔照祥,今天之所以能坐在這裡侃侃而談,口吐和平二字,是因為有很多苦難由祖輩替你趟過了。”
“都一樣,沒有誰不同,我也如此。”
“龍國從不缺熱皿壯士,也不缺悲歌勇士。”
“六十年前,孤身一人踏入敵方大本營談判的陸寓豐,是熱皿壯士,結果被殘忍暗殺,成了悲歌勇士,他是我們龍國建國前,最代表的實幹者之一。”
“五十五年前,一位年僅十七歲的小戰士,堅守陣地,隻剩下他一個人,卻依舊不屈服,不投降,硬是消耗掉連隊的所有裝備,一共二百四十枚子彈,擊斃了敵軍二百三十五名,五枚僅存的手榴彈,幹掉了三十二名敵軍,硬是一個人拖着戰線半個小時,讓敵軍寸步不能進!”
“這位戰士是熱皿壯士,是悲歌勇士,也是實幹者。”
“五十年前,太祖趙琛章,毅然的踏上異國的土地進行訪問,誰都知道那是個鴻門宴,有可能我們龍國因此就要失去這位開國君主。”
“但我們的太祖國王卻淡然一笑,隻說了一句,我是國王,我不去,誰去?你?還是你?都不行,就得是老子!”
“太祖國王是不是實幹者?”
“古往今來,就算不提本朝,光是曆史數千載光陰歲月,誕生了無數的實幹者,羞煞了諸君。”
“我秦朗可不是耍嘴皮的侃侃而談者,我也是實幹者。”
“否則,對不起我滿腔熱皿,對不起生我養我的土地!”
“諸君,為了龍國的今天,為了更好的明天,這個變法,該不該變?”
秦朗說到這裡,再次看向諸位宰相,至于孔照祥難看的臉色,他看都不看。
道不同,不與為謀。
“秦宰…秦王,你說的話,我都理解。”
馮雲始終處于沉默之中,但這一刻他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因為秦朗的宰相形象太久,所以他一開口就是秦宰,意識到之後立馬改口。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接下來的話。
“我是負責經濟的宰相,本不該插手其他的事務。”
“隻是你若改了對外政策,會不會影響國内的經濟發展啊?”
馮雲眉眼間都是對經濟發展的隐憂,他怕這麼富裕的國家,因為折騰兩個字,最終被折騰光了家底。
“國強則衰,衰則而亡,窮兵黩武,可不是好下場。”
秦朗立即看向馮雲,看向這位年僅四十歲的年輕宰相,發展經濟的好手。
他很佩服馮雲發展經濟的能力和才能,最近十年因為有馮雲,國内經濟突飛猛進,各種行業都雨後春筍的發展起來。
就連異國都曾經想策反這位大才,想讓馮雲去異國做高級參事,甚至給予和元統一樣的待遇。
馮雲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也說了一句讓秦朗敬佩的話,他說我是龍國人,生從龍,死歸龍,豈因利益趨之?
也因為他的表現和想法,被先王趙懿看重,然後直接從三等高員,提拔到了一等高員,半年後入宰相閣,做宰相。
若論級别的快速晉升,在場的除了秦朗之外,沒有任何人可以比馮雲更快。
但就是這樣的一位馮雲,現在也有憂慮。
“馮宰,你覺得影響經濟發展的因素是什麼?是軍事?是外交?”
秦朗開口問馮雲,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了他。
馮雲想了一下之後,便開口答道:“多方面吧,但國家不穩,則經濟不穩,沒有一個企業喜歡不穩定的國家,那是發展經濟最不穩定的因素。”
“所以馮雲,我再問你,龍國這麼多年一共對外征戰幾次?”
秦朗再問馮雲。
馮雲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一共四次戰争,國初,三十年前的一次,以及去年和今年…”
他說到這,看向秦朗,眼裡滿是複雜。
龍國一共就打過四次戰争,其中兩次都是在三十年前了。
而最近兩次,都是由眼前這位秦王…
一次是對南Y國的邊境之戰。
一次是對異國海軍的東部洋海之戰。
這兩場戰争,算是龍國為數不多的大戰。
“那龍國目前為止,經濟可曾被影響?”
秦朗繼續問他。
馮雲有些明白秦朗的意思了,搖了搖頭:“目前沒有,可是…”
秦朗不給他,這種可是的假設,而是繼續開口問道:“那你再回答一下,異國成立的一百多年裡面,一共打過多少戰争?”
“三十五次内戰,六十九次外戰,長達一百六十九年的異國曆史長河,隻有十五年沒有打仗,剩下的都在打仗。”
這次不需要馮雲回答秦朗,一旁的劉飛主動開口回答道。
秦朗點頭,看向馮雲繼續說道:“所以,馮宰,你覺得異國的經濟衰退了嗎?”
“肯定衰退了!”
馮雲毫不遲疑的開口回答道。
秦朗卻是搖頭:“不,如果你仔細看一看,就會發現異國的軍事化征途,并沒有虧損太多,反而賺了很多戰争财,石油掠奪,軍火銷售。”
“決定他們異國經濟衰退的原因是對外債務,以及高昂的醫療教育投入,和腦殘的執政方式。”
“反對戰争,隻是害怕的理由,隻是愛好和平的借口。”
“沒有一個大國實力,如何承擔大國體量?”
“你們誰來告訴我,當我們的商船走在公海之上,若沒有軍艦護送,出現意外,損失誰賠償?”
“我們的民衆出現在其他國家的土地去旅遊,被劫持,或者被欺負,這個屈辱誰來承擔?”
“你們跟我說,反對強硬?反對改變對外政策?”
“一個總量三十萬億異元的國家,全球經濟第一的國家,全球第二的軍事大國,你們跟我說要謹小慎微,憋屈的活着?”
“荒唐,糊塗,幼稚,可笑!”
秦朗拍着桌子,指着馮雲,卻看向孔照祥。
這就是指馮罵孔。
“好了,不要激動,坐下,秦王!”
一直在國王辦公室坐着的趙麒,忍不住擺手開口制止。
他要做一個裁決者,而不是下場拳擊者。
這一刻,他才感受到原來裁決者,是這種感覺。
“是,國王!”
秦朗面向大屏幕,點了點頭,然後坐下來。
趙麒通過數字化大屏幕,看向政事堂宰相閣的諸多宰相。
“你們現在舉手表決,誰同意派遣特使到中亞A國,調停這次争端?”
趙麒此刻也是圖窮匕見了,經過秦朗那麼長時間的鋪墊,舌戰群宰。
現在他也是時候,看一看這些宰相都是站在哪邊的。
孔照祥沒開口,他此刻都被氣瘋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但結果,已經注定了。
他沒有任何期望,也不抱以僥幸。
“我同意!”
古晟銘第一個舉起手來,他本來就是銳意進取的年輕派。
“我也同意!”沒有任何意外的姜朝,也舉起手。
兩個人都是年輕派的代表,他們不舉手不可能。
“我也同意!”
很意外,這一刻的副宰歐陽數,竟然舉手了。
歐陽數的舉手,讓孔照祥的眉心一跳。
他已經意識到很糟糕的局面。
果然…
他正想着的時候。
“我同意!”
“同意!”
“+1”
“+2”
…
眨眼之時,除了孔照祥和錢有光之外,所有人都同意了。
就連和秦朗争執一番的馮雲,都被秦朗的這番話所鼓動,也投票了。
孔照祥看向錢有光,眼裡滿是希冀之色。
隻要錢有光不同意,自己還算能夠保留一些顔面。
“我?我棄權!”
錢有光收回目光,悠哉的喝了口茶水,往椅子後面一趟,棄權。
草,一種植物!
孔照祥快氣炸肺了,臉黑的像是鍋底。
為什麼?
為什麼每一次秦朗在會議室的時候,自己都會失去對宰相閣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