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第三輪結束時間較早,且大家的體力與内力并沒有太大的消耗。”
“所以第四輪将會在十分鐘後進行。”
“請晉級第四輪的十人,與甲字區域的四位,前來抽簽。”
常建今日替代了昨日的孔言法,臨時擔任起了主持的重任。
他在說完這句話之後,目光若有若無的朝着秦朗挑了挑眉。
不過秦朗此刻沒有看到,他緩緩站起身來朝着金鼎方向走去,終于到他出場了。
這兩天的折騰,就是為了這一刻。
自己想要獲得武林大會的盟主之位,就必須要晉級第五輪才可以。
如果自己倒在了第四輪的話,豈不是很丢人?
而且晉級的十個人裡面,有七個人對自己是有很大威脅的。
也隻有三個人的境界在煉骨境五重左右,可以說如果抽到這三個人的話,幾乎是白送晉級下一輪。
這三個人分别是神拳門的門主劉海,萬仞山的掌門仇子明,以及神龍教的教主倪修。
這三個人的實力分别是煉骨境四重,煉骨境五重和煉骨境六重。
剩下的其他晉級者,實力都不低于煉骨境八重。
可以說秦朗這個煉骨境七重差一點巅峰,算是這十四個人裡面,第四弱了?
沒錯,就是第四弱者。
至少表面來看是這樣的,所以秦朗也并不被人看好晉級第五輪,除非他能夠選中神拳門的門主劉海,或者萬仞山的掌門仇子明。
但抽簽的結果,是什麼?
秦朗随手抽出一根竹簽,他心裡面的确不希望太早的遇到強者,這會對他後面的消耗非常大。
不過想法是好的,然而實際上抽到的這個對手還真不好對付。
并且秦朗的簽也不太好,是第二個進行對戰的組。
秦朗望向了面前不遠處,身披袈裟的延壽大師。
延熹大師的師弟,靈泉寺的主持延壽大師,煉骨境八重的境界,也是一個棘手的對手。
延壽大師看到秦朗望過來之後,雙手合十的和善一笑。
“大師,我們算是有緣。”秦朗朝着延壽大師開口一道。
延壽大師并未出聲,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
秦朗目視着延壽大師的枯瘦體格,誰能想到這位老人擁有煉骨境八重的境界。
“秦施主,老衲的師弟并不簡單,請秦施主莫要大意。”
延熹大師走了過來,臉色凝重的提醒着秦朗。
秦朗見延熹大師提醒自己,卻有些意外,按理來說他不是應該心向師弟那邊嗎?為何會提醒自己?
這裡面怕是有些貓膩啊,佛門之間似乎也并不是一團和氣。
“大師的提醒,我銘記于心。”秦朗笑着點了點頭,回應着延熹大師。
延熹大師沒再多說什麼,而是盯着他手中的一号簽,臉色有些凝重起來。
秦朗看到了他抽的簽,不禁有些錯愕。
這個老和尚,手氣還不如自己啊。
自己好歹也是第二組對戰,他卻要即将動手了。
就是不知道延熹大師的對手是誰,如果是那三個的話…
不過很顯然不可能,光從延熹大師的臉色上面,就能夠看出來,對手不簡單。
秦朗沒有等太久,這個謎底也就徹底揭開了。
秦朗坐回位置上,望向正中心的法台之上,那一道袈裟老僧,以及那一位肅穆站立的儒袍清瘦男子。
延熹大師對戰的人選是離墨宗的陳夫子。
陳夫子,原名不知,隻知道叫他夫子,煉骨境九重的境界。
而延熹大師也在前段時間突破了煉骨境九重,所以兩個人算是旗鼓相當的對決。
而且一個是佛門強者,另一個是儒門勢力之首。
這樣的對決,有意思啊。
原本有些覺得武林大會,似乎不過如此的南H國人,此刻也打消了自大的念頭。
樸昌南更是坐直了身體,目光死死的盯着法台上面的兩個人。
這兩個人幾乎代表着龍國古武界的最高戰力層次,就算不是最巅峰的戰鬥力,但也絕對是金字塔頂端的存在。
這樣的兩大強者對決,才是令人期待的對決。
陳夫子原本不開口,是因為要孕養着體内浩然正氣。
而他孕養浩然正氣就是為了這一刻。
陳夫子看向延熹大師,之後抱拳行禮,以文士的禮節行禮。
“請大師不吝賜教。”
延熹大師點了點頭,這一刻他也不行佛禮了,而是握緊手中禅杖,這就是他的武器。
陳夫子瞥了眼法台後面,他離墨宗的大長老立馬将寶劍扔了上來。
陳夫子輕飄飄的用腳一勾,寶劍頓時出現在手中,而後腳尖一點劍鞘,頓時裡面的寶劍被抽出來,劍鞘順勢飛回到了離墨宗大長老手中。
僅僅是這一招一式的拔劍招式,就能夠看到陳夫子的實力有多強。
穩準狠,動作行雲流水,沒有一絲一毫的拖泥帶水。
手握鋒銳的寶劍,寶劍在太陽光照射下,閃閃泛着金光。
寶劍是玄鐵打造,離墨宗傳承了上千年的宗主之劍,更是文士之劍,乃是當年祖師行俠仗義時,數萬百姓每人捐一文錢,答謝祖師恩義。
最終用這些錢購買十斤玄鐵,打造了這把寶劍。
“離墨劍!”
延熹大師目光一眯,眼中的警惕十足。
“離墨宗當行離墨劍,不能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
“離墨二字,當年祖師的意思便是如此,離開墨寶,才能擁有真正的天地。”
陳夫子開口了,而且一開口便是銅鐘寶鼎般的聲音,底氣十足。
延熹大師心中默念阿彌陀佛,之後便再也不廢話,手握禅杖的他直接邁步竄上去。
陳夫子的速度更是不慢,手中的寶劍輕輕一挑,迎上砸過來的禅杖,叮叮當當的聲音響徹整個武林大會。
金屬之間的碰撞聲,更刺激着每個人的皿液和戰意,恨不得化作兩人之一,與對方交戰。
當然這也就是想一想罷了,有幾個人能夠修煉成為陳夫子?又有幾個人做得了延熹大師?
兩人的招數非常快,即便是延熹大師手中的禅杖也不顯笨拙。
“兇中有正氣!”
“喝!”
突然,陳夫子大聲怒喝,隻見一道内力從口中發出,化作一道虛影直沖延熹大師面門之上。
延熹大師的臉色大變,連忙用禅杖抵擋。
咚的一聲巨響,延熹大師整個人死死的攥着禅杖,卻被撞出了幾十米之外,差一點就要掉下法台之上。
他被震的雙手發麻,差點就把禅杖扔掉。
他很難想象這個陳夫子平時不說話,原來孕養的就是這東西。
這叫做聲類功法,也是離墨宗的法門之一。
不過延熹大師并不怕,這也就是陳夫子開口十分突然,自己一時不察罷了。
其實少林寺也有這樣的聲波類的功法,名為金剛吼。
這類聲波類的功法,就是要突然襲擊,才能夠收獲最好的消息。
如果此刻與陳夫子對戰的不是延熹大師的話,可能已經輸了。
但延熹大師的底蘊很足,内力全不外瀉,這也讓他抵抗住了陳夫子的攻擊。
“大師好定力!”
陳夫子贊歎一笑,但手中的動作卻不慢,離墨劍劈了過去。
延熹大師握着禅杖擋住離墨劍的攻擊,繼而一腳踹向陳夫子兇口。
陳夫子用左臂抵擋,右手握緊離墨劍,揮舞過來便是一劍封喉的劍勢。
一劍封喉,這是劍法大師最喜歡的招數之一,類似于用長槍的高手喜歡玩回馬槍一樣。
一劍封喉,也是劍術大成者的傑作。
如果劍術不到家的話,根本做不成這個動作。
延熹大師的反應不慢,用左腳抵住離墨劍的攻擊,可劍氣激蕩之下,他的胡須還是被割斷了幾根,讓他老臉一抽,有些心痛不已。
這些胡須可都伴随他幾十年的時間了啊,算是他的老哥們了,每少一根都是生死離别。
可這一次被陳夫子的劍氣割斷了足足四五根啊。
陳夫子也在歎氣,自己的一劍封喉的确到位,可還是沒能快過延熹大師的反應。
可不給他時間感慨歎氣,延熹大師的回應很快就來了。
“金剛吼,哈!”
突如其來的金剛吼,從延熹大師的腹中發出,經過口吐出。
一道剛霸的内力化作一道虛影直撲陳夫子的面門。
陳夫子臉色大變,急忙大喝:“兇有有正氣,喝!”
兩道音波類的内力對抗在一起,讓法台都在隐隐發顫。
兩個人更是被各自的攻擊震飛出去,各自倒退幾十米,用各自的武器才支撐柱身形。
延熹大師握緊禅杖在身後,禅杖不斷和法台摩擦,很快劃出一條倒退的線路。
陳夫子的手中離墨劍更是被法台擦出了火星子,好在最後也支撐住了身子。
兩個人都是龍國江湖古武界的頂級強者,這一時半會根本就不會分出勝負。
秦朗此刻臉色極其凝重,他與自己掌握的功法和本事,再對比一下兩個人。
自己沒有任何優勢。
這些年光顧着朝堂與民間之事,很少把心思放在修煉上面。
就連這個音波功法,自己都不了解。
可這些頂尖強者,似乎都掌握了這樣的功法。
自己難不成要和他們比拼拳法和掌法?
這樣的話,自己隻會越來越被動啊…
一時間,秦朗陷入沉默之中。
延熹大師尚且如此。
而他師弟延壽大師,僅比他低了一重境界。
又豈能是那般好對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