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知道姬月蘭是故意混淆視聽,用指責自己,來轉移她跟宗鐵勳之間的聯系,以及對姬家的謀劃。
但是不得不說,姬月蘭的話頗有些道理。
自己的确沒有做到一個兒子的責任,自己親媽被人殺死,連兇手是誰都不知道。
隻知道死于非命。
但不管怎麼說,這件事也怪不到自己頭上,親媽死的時候,自己才多大那?
自己連親媽的面都沒見過,讓他對一個毫無印象的親媽,有太多的親情,他根本就做不到。
但如果讓自己知道是誰殺了姬若蘭,他這個做兒子的,絕對會幫姬若蘭報仇。
可不代表此刻姬月蘭小姨,可以憑借此事,來掩蓋她的目的。
“小姨,你還是說說你自己的事吧。”
秦朗目光複雜的盯着姬月蘭,把話題扯回正軌。
姬月蘭想要混淆視線,從而轉移話題,掩蓋她的所作所為,是無法成功的。
自己見過太多的人,形形色色的招數,他基本上都已經體會遍了。
所以姬月蘭的這種方式,一點都不高明。
在秦朗面前使用這種招數,不會奏效。
姬月蘭見秦朗如此冷靜,絲毫沒有被自己給帶偏,甚至連自己對他的指責,他都不在乎。
面對這樣的一個冷靜睿智的人,她還有什麼辦法那?
姬月蘭苦笑一聲,無奈的歎氣:“看來我今天若是不說實話,你很難放過我了。”
“不會,你是我小姨,即便你不說,我又能對你怎麼樣?”
秦朗輕聲開口,有些無奈。
不管怎麼說這都是自己的小姨,自己也斷然做不到逼問的地步。
小姨也不是犯人,更沒有做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更不是叛國,他也無權來過于逼問小姨。
“是嗎?那要是這樣的話,我不說如何?”
姬月蘭眼中露出喜色,望着秦朗。
秦朗沒有開口,隻是盯着她。
姬月蘭被秦朗看的有些心裡發毛,她覺得自己這個外甥,一定有很全的招數對付自己。
自己想不說,怕是不太可能。
“我說!”
她咬了咬牙,事到如今繼續隐瞞也毫無意義。
秦朗既然來到了姬家,就斷然不可能讓姬家出事的,明日的一切謀劃也好,一切危機也好,注定是徒勞無功的。
在這種情況之下,明知道已經是必敗無疑的局面,她姬月蘭也隻能和秦朗說實話。
秦朗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對于姬月蘭的表現,很是滿意。
雖然她是自己的小姨,自己也不會對她怎麼樣。
可若是她真的不說,自己免不了要讓外公将她關起來。
至少這幾天,都不可能出來,也不能跟外界有任何聯系。
宗鐵勳要做什麼,自己無法預測。
但小姨姬月蘭,休想和宗鐵勳有任何聯系。
姬月蘭望着秦朗的笑容,心裡卻隻有寒意,沒有半點放松。
因為秦朗的笑容,太可怕。
這樣的一個外甥,不愧是龍國秦王,不愧是帶領龍國打過兩場勝仗的人。
“我跟宗鐵勳早有聯系,或者說就沒有斷過聯系。”
“在姐姐死後,我曾幫宗鐵勳一起為姐姐報仇,但找不到仇家,隻能作罷。”
“豌豆集團之所以發展起來,除了姬家的權力作用之外,也有宗鐵勳暗中投資,若無宗鐵勳,豌豆集團也發展不了這麼快。”
“宗鐵勳無時無刻都在照顧姬家,都在幫襯着姬家。”
“他要做的事情也很簡單,複仇。”
“找出覆滅三大家族的敵人,找出殺害姐姐的兇手!”
“我願意幫助他,因為幫助他,就是幫助姐姐。”
“這一次殺字令,就是宗鐵勳弄出來的,他本意根本就不是滅了姬家,而是想把姬家所有人都帶走,帶離龍國。”
“姬家不能留在國内做趙家的奴才,做趙家的臣子。”
“趙家,就是三大家族的仇家之一!”
“當年那狗太宗明知道三大家族被人盯上,明知道三大家族危險,卻不派任何人相救。”
“以至于三大家族,上萬人,全部喪命黃泉,喪命于仇家之手!”
“這樣的趙家,這樣的王室,值得效忠嗎?”
姬月蘭眼中滿是憤恨之色,惡狠狠的咬着牙開口,對王室,對趙家,有一萬個恨,十萬個恨。
秦朗沒有開口,而是默默地聽着姬月蘭說。
“這次把姬家所有人都帶走,會做一個僞造的現場,讓人誤以為姬家被滅。”
“隻有這樣,才能夠打消趙家那個小崽子國王的疑慮,也打消江湖古武界的顧慮。”
“原本我隻需要再躲幾天,就可以和家人在海外團聚。”
“可…沒想到…”
姬月蘭說到這裡,盯着秦朗,眼中滿是憤恨之色。
“沒想到有人多管閑事,将我救了出來。”
“破壞了計劃,也讓這件事再也沒有成功的可能性。”
姬月蘭說的有些人多管閑事,就是指桑罵槐,說的就是秦朗。
要不是秦朗多管閑事的話,她又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出來,以至于計劃都被破壞。
“不,即便你不出來,我不讓刀疤叔把你救出來,你們的計劃也成不了。”
秦朗笑着搖了搖頭,随即說道:“明日便是我三十生日宴,我在姬家老宅舉行宴會。”
“你覺得,什麼樣的強者,才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在我眼皮底下,把姬家所有人帶走?又僞造姬家被滅的現場?”
“宗鐵勳?他有這個實力嗎?”
“還是說,靠什麼紅色教堂?”
秦朗說到這裡,目光陡然轉冷,繼續盯着姬月蘭。
“小姨,你實話告訴我,那紅色教堂,到底是什麼勢力?與宗鐵勳有何關系?”
“你們若無關系,你為何要去紅色教堂躲着?”
秦朗死死的盯着姬月蘭,這件事異常重要。
紅色教堂如果隻是為了把姬家接走,根本沒必要大動幹戈,在國内修建那麼多座。
所以足以說明這個紅色教堂勢力,目的不純,所圖甚大。
“紅色教堂,我不知道。”
姬月蘭搖了搖頭,眼中滿是茫然。
她不是欺騙秦朗,她是真的不知道,這個紅色教堂究竟是些什麼人。
實際上她去了岩城教堂之後,她也被吓了一跳,那些披着紅袍的人,明顯不是外國人,更不是龍國面孔,完全說不上來是什麼樣的長相。
大概類似于影視劇裡面很醜陋的那種人,像是僵屍,又像是西方吸皿鬼一般。
她一開始心裡很忐忑,對宗鐵勳也沒有百分百的信任。
但在教堂地下室待了兩天之後,也沒見到那些人對她有任何不利,她也就心了。
于是在這種時刻,刀疤來了,三言兩句,強行帶走了她。
那些所謂的教父也好,強者也罷,連個屁都不敢放,就讓刀疤帶走了她。
可是讓她說出那個教堂的來曆和跟腳,她真的說不出來。
宗鐵勳又不是什麼事情都跟她說的,她這個姐夫從年輕時候起,就心思缜密,甚至野心極大。
那個時候姐姐都管不了他,又何況自己隻是個小姨子。
“看來隻能等明日,主角來臨了!”
秦朗臉上古怪,卻想到明日自己的生日宴,宗鐵勳一定會來。
哪怕宗鐵勳知道事不可為,他也絕對會來見自己一面。
上次在同天會見過,宗鐵勳和自己說了一大堆,說的都是他無可奈何啊,不得不殺自己啊,他還把自己當兒子啊,之類的屁話。
自己但凡信了半句,都不是秦朗。
這個便宜父親,究竟要做什麼?圖謀什麼?
真的隻是複仇嗎?
“好了,小姨,你回去休息吧。”
秦朗擡起頭來,看向姬月蘭說道。
該說的都說了,該問的都問了,該了解的都了解。
剩下的問姬月蘭,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