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法記錄儀已經徹底黑了屏,不管怎麼啟動都沒有任何反應。
曲同耷拉着腦袋也不說話,就是站在秦朗的身前。
其他的組員都走了進來,紀岚看到執法記錄儀竟然被滾燙的茶水泡到,頓時目光犀利的望向了曲同。
于堯和陳守則望着這一幕,心裡都知道執法記錄儀損壞,意味着來到坤省所取得的證據,都将失去。
這無疑給他們調查組增加了非常大的壓力,甚至可以說前功盡棄。
紀岚英氣的臉上滿是怒意,她死死的盯着曲同。
在走廊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了不對勁,曲同和孫銘則交頭接耳似乎說了些什麼,雖然非常短暫,可她還是看出了端倪。
她現在回來就看到了執法記錄儀被熱水泡壞的一幕,自然心裡懷疑起了曲同。
隻是雖然她想不明白,卻依舊覺得這件事和曲同分不開聯系。
“曲同督查,你到底是無意還是有意?”紀岚的目光直接盯着曲同,嬌聲喝問。
曲同猛然聽着紀岚的質問,立馬就擡起頭來,滿臉茫然的望着紀岚,忍不住問道:“紀組員這話是什麼意思?”
“哼,什麼意思,你心裡應該最清楚。”紀岚冷笑出聲,她既然看到了曲同在走廊的不正常,那就說明這個曲同有問題。
且不管鑒查院到底是什麼态度,可這個曲同勾結孫銘則,這件事必然是鐵闆釘釘,不可能有假。
“紀組員,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這是對我的污蔑!”
“我們同為調查組的組員,我行的端,走的正!”
“我明明看到你在走廊時候和孫銘則在交頭接耳讨論什麼,你以為我沒看到?”紀岚繼續冷蔑的笑着,目光死死的盯着曲同。
她心裡已經無比懷疑這個曲同,所以此刻不會放過任何機會,一定要質問曲同。
曲同一聽紀岚說的這話,頓時心裡一顫。
她竟然看到了?
這可就麻煩了。
如果紀岚說他和孫銘則有問題的話,同樣說明紀岚和表舅也有問題。
紀岚頓時氣結,臉色漲紅的卻不知道該怎麼回怼曲同。
曲同這完全就是轉移矛盾,而且故意轉移話題。
他現在越來越相信這個曲同和孫銘則之間,關系肯定不一般。
而且兩個人交頭接耳不出兩分鐘,執法記錄儀就出事了,裡面若沒有貓膩的話,誰能信?
“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吵了。”秦朗揮手制止兩個人的唇槍舌戰,在這個時候就不能同室操戈。
他自己當然知道曲同倒茶是故意把執法記錄儀弄壞,可是沒有任何證據來證據這一點。
因為倒茶都有失誤的時候,你總不能硬說曲同倒茶是有目的損壞執法記錄儀。
所以紀岚縱然是指責他有問題,秦朗也不能直接沒有理由的把曲同拿下。
一切都要講證據。
尤其是自己身為調查組的組長,如果不講證據的話,很難讓坤省的百姓信服。
現在不是鬧小孩子脾氣的時候,隻有找到證據,才能夠無所畏懼的出手解決他們。
但是現在不行,本來證據就在記錄儀裡面,現在損壞之後,他們的确什麼證據都沒了。
“曲同組員,既然執法記錄儀是你弄壞的,就請你找相關技術人員,一定要把執法記錄儀弄好!”
“記住,這裡面可都是于臣,史凱以及孫銘則的自首認罪的證據,一定不能損壞!”
秦朗将泡壞的執法記錄儀遞給曲同,滿臉鄭重的對他警告着。
曲同眼中閃過一絲暗喜,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鄭重其事的對着秦朗做出保證:“組長放心,我一定會把執法記錄儀修好!”
“你現在就去吧!”秦朗點頭,然後揮手。
曲同不敢怠慢,拿着執法記錄儀轉身就走。
“你給我站住,你…”紀岚見到曲同轉身就走,頓時有些急了。
但是她接下來要說的話,都被秦朗用手攔住。
紀岚面色狐疑的望着秦朗,不太明白秦朗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已經很确定的知道,這裡面曲同肯定是個破壞者,故意阻攔他們查案子。
以秦朗的聰明才智,不可能看不出來。
可為什麼明明知道曲同不對勁,非但沒有治罪曲同,反倒是把執法記錄儀給了曲同,這簡直就是羊入虎口。
到了那個時候,他們調查組什麼都得不到,隻能夠灰溜溜的滾回京城。
這一點她很确信,一旦他們灰溜溜的回到京城的話,等待他們的就是來自全國媒體的數落和羞辱。
還有來自他們原先各自部門的不悅,畢竟他們來到坤省是賺成績的,結果成績沒賺到,反而吃了一鼻子灰。
這隻能給各自部門丢臉,沒有任何益處。
甚至秦朗是不是不想調查出真相,隻想雙方很默契的把這件事掩蓋下去,相安無事?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她紀岚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把這件事徹底曝光,讓這些人無處遁形。
這麼一會功夫,紀岚的腦中已經想了非常多的可能性。
秦朗并不知道紀岚心裡所思所想,不然一定會贊歎,女人的腦回路就是不一樣,這種疑神疑鬼的能力,也比男人強很多。
秦朗為何要把執法記錄儀給曲同,自然是有深意,不可能随便給了他。
“守則,你告訴紀組員,我為何這麼做!”秦朗把目光看向陳守則,出聲問道。
陳守則自從做了這個調查組的組員之後,整個人十分的低調,就連倒茶都輪不到他,可想而知低調到什麼程度。
甚至可以說,其他的幾個組員,都沒有把陳守則放在眼裡。
畢竟陳守則隻是一個小小的醫生而已,若不是靠着秦朗的推薦,不可能成為組員。
秦朗不希望陳守則的能力被低估,所以這個時候找準了機會讓陳守則表現一番。
陳守則也明白秦朗的意圖,所以聽了秦朗的話之後,他擡起頭看向紀岚。
然而紀岚隻是瞥了眼他,便不去看他。
在紀岚的眼裡面,這個同樣年輕的陳守則,就是一個小透明,不存在的組員。
她不懷疑陳守則,因為太沒存在感。
陳守則并不在乎紀岚眼中的不屑和漠視,既然秦朗讓他告訴紀岚,他也不會反對。
“秦朗把執法記錄儀給曲同,隻是想讓曲同替我們找更多的證據。”
“同時也想看一看曲同都去見什麼人。”
“這一個小小的執法記錄儀,能夠解決很多事情。”
“包括曲同和坤省的特殊關系,也能夠借此機會抓住來!”
“如此一來,曲同的内奸身份也就藏不住了,處理他的證據也有了。”
“這是一箭多雕!”
陳守則很簡單的分析秦朗的做法,之後便閉嘴不言。
他對這些沒有任何興趣,隻是不代表他不會思考。
紀岚眼中滿是震驚神色,她早就擡眼去看陳守則,越看越是吃驚。
于堯同樣如此。
兩個人第一次鄭重其事的審視起這個陳守則。
這個組員,也不簡單啊!
但折射出來的卻是秦朗的可怕,果然不愧是秦爺,随便找的一個組員,都不是簡單人物。
“可是執法記錄儀壞了,裡面的證據沒了!”紀岚歎了口氣,想到這裡還是有些不甘心。
總覺得一切的努力,都白費了。
“誰說證據沒了?”秦朗戲谑而笑,望向紀岚。
然後指了指她身後的陳守則。
紀岚循着手指方向望去,而後瞳孔一縮。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