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若芸的臉色唰的一下就變了，而後擡起頭看向秦朗和蘇傾慕。
蘇傾慕還有些不做所以，但秦朗的耳力很驚人，就算馮若芸不開免提，他也可以聽的一清二楚。
當他聽到馮若芸的老媽問她這話的時候，心裡就是一震。
要遭…
這麼秘密的事情，竟然還是暴露了？
秦朗望着馮若芸第一次有了不知所措的表情，他心裡面也有些沉重。
但他還是示意馮若芸不要說實話，沖着她搖了搖頭。
“沒有啊，媽。”
馮若芸不愧是做外交的，她臉色雖然變了，可是語氣絲毫沒變，很自然的否決了。
“沒有？那你劉姨跟我說，你在東江市做了皿液鑒定，還牽扯到了什麼蘇傾慕？有這回事嗎？”
馮若芸的媽媽繼續開口問她。
如果說之前秦朗還可以讓馮若芸否定，但現在她媽媽已經說的如此詳細，那就說明這一次的鑒定，已經被洩露出去了。
蘇傾慕雖然聽不到馮若芸說什麼，但是她已經明白了，這一次的鑒定出現了問題。
“媽，劉姨是誰啊？”
馮若芸沒有刻意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起了自己老媽。
這個劉姨，自己沒有什麼印象，但她既然能說出此事，說明她還是有一定能量的。
秦朗點了點頭，馮若芸故意轉移話題，而且還如此的自然，不得不佩服她的急智，換做是一般人的話，早就心态崩了。
“啊你劉姨啊，就是我們單位的劉芳啊，她女兒就在東江市醫院做檢驗科的護士。”
“哦，原來是這樣啊。”馮若芸點了點頭，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媽，你覺得我是不是你親生的？”
馮若芸直接轉守為攻，主動的問起了老媽一個問題。
這回輪到她媽媽急了。
“你這孩子，我不是你親生的，那誰是你親媽啊？”
她媽媽的語氣有些急了，還有些氣急敗壞。
馮若芸不禁笑了起來：“是啊，既然您是我親媽，我為什麼要去做鑒定？”
“其實…”
她媽媽的語氣猶豫了一下，又歎了口氣，卻不知道說什麼了。
“媽，您就是我媽，我就是您女兒，我在咱們家和你們生活了四十年，有什麼事情是四十年都改變不了的？”
馮若芸知道媽媽要說什麼，可能要崩潰的說出真相。
但這一刻，馮若芸不太希望把真相說出來，尤其是從自己媽媽的嘴裡。
四十年的經曆啊，哪裡是說沒就能沒的？
任你父母養了你二十年，又陪了你二十年，一直都是親父母，突然有一天告訴你，她們不是你親父母，你的世界觀，你的認知觀，瞬間就崩潰了。
她不敢讓媽媽承認，所以她主動開口。
“傻孩子，我當然是你媽媽，行了，媽不跟你說了，以前單位的幾個老同事，邀媽媽去打麻将，媽媽去了啊。”
說着，馮若芸的媽媽挂了電話。
馮若芸聽到那邊已經挂了電話，臉色松了下來。
她剛才的壓力太大了，不亞于和一個國際政要談判。
“這件事被洩露出去了！”
秦朗皺起眉頭，卻怎麼想，怎麼覺得古怪和怪異。
按理來說，就算是檢驗科的一個護士，也不可能接觸到馮若芸和蘇傾慕之間的鑒定結果，更不可能知道這件事。
因為蘇傾慕找的可都是信得過的人，按理來說那個院長和檢驗科的護士長，都不可能出現問題。
但是這個消息，還是被故意透露出去。
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涉及到了蘇傾慕和馮若芸之間，肯定沒有太簡單的事情，更不存在程序上的洩露。
“我打一個電話！”
秦朗拿起手機，走出蘇傾慕辦公室，按下金阙組織陳群的電話。
但剛打，這才意識到，陳群已經不再是金阙組織情報組織的副主管了，包括李立钊，都已經是過去式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們已經完全靠邊站。
這很正常。
自己也不會怪罪魏由，每一個人都需要自己的嫡系，他也不會例外。
身為金阙組織的新阙主，更不可能用前任阙主的嫡系。
秦朗歎了口氣，關鍵時刻掉鍊子啊，自己現在混的越來越差了，連個情報知情權都沒了。
必須要加快紅眼情報組織的建設了，至少在短期内，要撐起國内外的情報網。
還有李立钊和陳群，必須拿到自己手裡，他們可以加入紅眼，也可以獨立于外。
無奈之下，秦朗隻能把電話打給魏由。
這已經是第幾次求到魏由頭上了？他也算不清楚了。
隻能是厚着自己這張老臉吧。
“魏由，我是秦朗。”
秦朗率先開口。
魏由當然知道秦朗打來的電話，他又不是沒有存電話号碼。
“王爺，有什麼事，說吧。”
魏由已經習慣了，秦朗每一次打電話給自己，肯定是有事相求。
這也讓他頗為感慨，失去了金阙組織之後，秦朗手中的牌，真的是在減少。
不過自己也不能讓秦朗失望，該幫忙的還是要幫。
“事情是這樣的，馮若芸…”
“你要保守秘密，但幫我查一查，那個劉姨的女兒，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秦朗開口，把事情描述了一遍。
魏由點了點頭，握着手機，拿起桌子上的紅色電話。
“郝三萬，你查一查今天在東江市醫院檢驗科…”
魏由吩咐着手下，也是如今情報的副主管，負責國内情報的郝三萬。
秦朗也知道這個郝三萬，當時在自己任職的時候，這個郝三萬是魏由的手下，得力的左膀右臂。
他沒什麼可酸的，一朝天子一朝臣嘛。
“王爺，給我們幾分鐘，有結果就告訴你。”
魏由開口，朝着秦朗示意着開口道。
“好，麻煩你們了，替我謝謝郝三萬。”
“您客氣了，有消息告訴您。”
兩個人沒有太多寒暄，秦朗挂斷了手機。
轉過身去，就看到蘇傾慕和馮若芸都站在自己身後。
自己當然知道她們出現了，以自己的耳力和意識，不可能感覺不到。
“王爺，這回知道沒有情報系統的難處了吧？”
馮若芸輕笑一聲。
蘇傾慕也有些關切的望着秦朗，以前的秦朗無論調查什麼事情，都會直接吩咐金阙組織，基本上沒有做不到的時候。
但是現在秦朗卻達不到了，因為秦朗已經失去了金阙組織。
“沒事，終究能把事情辦好，不過要多費一番事，浪費人情罷了。”
“其實這才是真實，不是嗎？”
“再強大的人，也會求到别人的頭上。”
“我以前是權力太大，也足以說明老國王對我，是真的信任啊…”
秦朗歎了口氣，忽然有些想念趙懿了。
也許隻有老國王去世，才知道老國王對自己的用心良苦，看似每一次制約自己，實則都隻是雷聲大雨點小，與其說是制約，不如說是維護自己，怕自己樹高風大。
鈴鈴…
正想着，手機響了。
秦朗看都不看，直接按下接聽鍵。
“王爺，查到了，那個劉芳的女兒是得到了一個神秘人的資助，給了她五萬歐元，讓她去檢驗科偷鑒定資料。”
“人都會惡向膽邊生，尤其是面對金錢的時候，她也不例外。”
“于是她把檢驗科的護士長支開了，拿到了鑒定證明，給了那個神秘人。”
“神秘人開的車，是一輛黑色的奧迪，至于車牌号我們也查到了，是兌AGJ0989，車牌是真的。”
“現在這輛車，馳騁在G19高速公路上，要不要施行攔截？”
魏由開口，沉聲問道。
秦朗卻是面色複雜的搖頭：“不必攔截，車裡面肯定不是他了。”
“真去浪費人力物力攔截，隻會混淆視線，他這是故意聲東擊西。”
“去查一查附近的公交車站，大巴車站，甚至是普快的火車，機場，都給我查一查。”
“有沒有一個小時内，行為舉止怪異的乘客。”
“另外通知龍國治安局技術廳，通過神秘人的手機芯片，找到他的定位。”
“手機卡肯定是扔掉了，隻能通過手機芯片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