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坦克兵望着被封死的廢墟,臉色慘白慘白的,他們意識到要出大問題了。
如果秦朗真的隻是一個阿蘭縣救援隊的負責人,他們還不至于這麼焦急害怕。
秦朗現在是整個地震救援的負責人,如果他出現任何意外的話,都有可能導緻救援出現大問題,群龍無首。
“快,快喊他們過來,把這裡扒開。”王軒的老爸率先反應過來,連忙朝着遠處正在救援的坦克兵以及村民喊了起來。
村民和坦克兵聽到王軒老爸的喊聲,一個個都跑了過來。
幾個坦克兵還有些疑慮,不知道要救誰,直到兩個坦克兵告訴他們,裡面埋着的是阙主的時候,這些坦克兵都慌了神。
“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挖。”一個坦克兵見到戰友都傻掰掰的站着,憤怒的喊了一聲,俯下身子就開始用手搬開滾落來的石頭和木頭。
其他坦克兵也接連蹲在地上,開始賣力的挖開這一條生命的綠色通道。
村民們都被擠到了一旁,也幫不上什麼忙,隻是他們也都很茫然,不知道這些坦克兵為何如此的焦急。
難道這裡面埋了什麼人嗎?
“我媽在裡面。”王軒看了眼周圍的村民,失魂落魄的說了一句,而後又呢喃一句:“秦大哥也埋進去了。”
然而周圍的村民沒聽到後面那句話,隻聽到了王軒老媽被埋在了裡面,那就是村長的老婆受困了啊。
這一下子,村民們也都來了力氣,也開始蹲在周圍,用雙手往下挖去。
“出來了,出來了,地下室的門出來了。”
不知道是哪個坦克兵大喊了一聲,言語之間透着激動與抑制不住的興奮。
最開始跟着秦朗的兩個坦克兵俯下身子,趴在地下室黑洞洞的門口朝着裡面喊去:“老大,能聽到嗎?”
“老大?老大?”
兩個坦克兵扯着嗓子喊了十幾聲,卻依舊沒有任何回應的聲音。
這一下子本來激動的心情瞬間冷卻下去,兩個坦克兵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士兵想都沒想,朝着裡面爬了進去,和之前秦朗做出了同樣的決定,以至于另外一個士兵想拽他,都沒有拽住。
衆多村民們都屏住呼吸,靜靜等待着地下室裡面的情況,他們隻祈禱這一次不要發生餘震,否則的話又要葬送一個戰士。
大概五分鐘左右,從地下室的門口爬出一個人影,越來越靠山,幾個坦克兵看到人影之後,連忙伸出手将這人拉了出來。
還是剛才進去的坦克兵,隻見他滿臉煞白一片,渾身發顫着,被幾個戰士拽了出來,一屁股坐在地上,有些失魂落魄的搖着腦袋,自言自語的嘀咕着:“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啊?”
“老幺,快說,裡面什麼情況?”
“對啊,老大在裡面嗎?還有受困者在哪?”
衆多坦克兵你一句我一嘴的連忙問着他,但是剛從裡面爬出來的坦克兵隻是不斷搖着頭,也不回答他們的問題。
最後還是一個資曆老的坦克兵,仗着膽子一巴掌扇在後者的臉上。
火辣辣的疼痛,這才喚醒了他。
坦克兵擡起頭茫然的望着衆多戰友,然後哇的一聲就哭出聲來。
像是一個金剛芭比在哭泣,衆多村民心裡都覺得怪異,隻是如此悲痛時刻,沒有人笑出聲來。
“完了,這回真的完了,老大失蹤了。”
“老大不在地下室,也沒有受困者的身影。”
坦克兵一邊哭一邊描述地下室裡面的情況,寬闊的二百多平米地下室,已經被石頭砸塌成了幾部分,有的部分根本就爬不過去,他硬生生的從石頭縫隙處鑽進去查看,但是都沒有秦朗與王軒老媽的身影。
時間長了之後,他感覺氧氣不夠,有些難受,隻能放棄爬出來。
聽着坦克兵的叙述之後,其他一連人都不說話了,隻是每一個士兵的臉上都有濃郁的悲痛之色。
“你馬上給大護法打電話,把情況彙報上去。”資曆老的坦克兵連忙指着身旁的士兵,開口出聲,發出提議。
聞言,衆多坦克兵都點了點頭,為今之計隻能這樣了。
現在能夠為他們做主的也就是大護法,也就是護法之首的魏由。
“不必打了,魏由護法來了。”
一個坦克兵看到西村外面緩緩走過來幾個人,為首魁梧的男人,不是魏由,又是誰?
魏由出現在大王村的西村之後,立馬十幾個士兵全都跑了過去,每一個士兵臉上都帶着悲痛神色,這讓魏由心裡一緊,意識到不對勁。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魏由開口出聲,問着他們。
魏由發現秦朗不在其中,隻有這幾個坦克兵在這裡,頓時心裡一顫,睫毛都跟着抖了抖。
“魏護法,我們…”一個坦克兵不知道該怎麼啟齒開口,顯的猶猶豫豫。
最後還是剛下過地下室的坦克兵,他從地上站起來對魏由說道:“老大之前為了救人爬進地下室,結果遇到餘震,老大已經不知所蹤了。”
坦克兵把情況告訴魏由一遍,沒有遺落什麼細節。
魏由越聽,心裡越涼。
“混賬東西,你們怎麼能讓阙主下這麼危險的地方?”
“一旦真出了事,你們能擔當起嗎?”
魏由勃然大怒,指着這些坦克兵的鼻子就罵,心裡卻惶恐不已。
“快,給我挖地三尺。”
“我就不信,阙主還能人間蒸發不成?”
“哪怕是屍體,我也要死要見屍。”
魏由大吼連連,心急如麻的催促着所有士兵動手挖地三尺,他自己也親自動手。
這些人都像是瘋了一樣的,在挖地三尺。
順着這棟倒塌的房屋,順着地下室的方位,朝着四周挖去。
所有村民全都是一頭霧水,隻覺得情況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啊?
不是說救王軒的老媽嗎?看起來這個架勢不太像啊。
除非這裡面有問題,是他所不知道的情況。
王軒的老爸看了眼自己的兒子,忍不住問道:“軒兒,你帶來的秦小兄弟不像是縣裡派來的人,似乎不太對勁。”
作為村長的他還是比較睿智聰明的,漸漸的看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王軒現在的情緒已經調動了一部分,也恢複了一些心智,不像剛才那麼悲痛,但對老媽的安危依舊擔心,沒有變過。
他聽到老爸的問題之後,猶豫再三之後,還是打算告訴老爸,以免他被蒙在鼓裡,甚至得罪了這些士兵。
“老爸,他叫秦朗,你有沒有印象?”王軒問着老爸一句,眼中神色複雜。
王村長自然是苦笑一聲,搖着頭說道:“我哪知道什麼秦朗。”
“不,你聽過,你還見過的。”王軒卻滿臉鄭重其事的開口,一副肯定的語氣。
王村長頓時狐疑的看了眼自己兒子,被兒子如此信誓旦旦的說了,他倒是懷疑起了自己的記憶,難不倒自己真的認識?
王軒提醒了老爸兩句,頓時就看到王村長驚駭的瞪大眼睛,張大的嘴巴能塞下拳頭。
“他,他他他…就是…”王村長激動的話都說不出來,隻覺得心裡被暖流包圍了起來。
作為一個普通大衆,稍微比一般大衆有那麼點地位,是個村長,但也是底層的平民百姓。
他們這些平民百姓最佩服的就是秦朗,這可是我們老百姓眼裡的大英雄。
忽然王村長似是想到了什麼,頓時驚叫一聲。
“哎呀,這麼說,我們大王村豈不是作孽了啊?”
“這,這可咋辦啊?”
王村長身體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被王軒給扶了起來。
但是王村長此刻雙腿發軟,這麼大的人物,他們平民眼裡的英雄,如果這麼折戟在大王村的話,他以後還怎麼見人啊?
他隻覺得臉躁的慌,更是直接害死了秦王爺啊。
他可是為了救自己的老婆,才選擇下去。
一想到這裡,王村長的心跳頓時加速,恨不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更不敢面對這些戰士。
魏由雙手全都是皿和泥,整個地下室都被挖了出來。
的确,如同坦克兵所說的那般,裡面沒有人影。
可這樣一來,秦朗去了哪裡?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