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布疑兵?”
趙麒皺起眉頭,仔細的想了一下,然後就想到了最近的事情。
最近有什麼大事發生?自然是異國對龍國的各項制裁,随着各種制裁的逐步展開,國内肯定會有各種力量開始表現,或是做投降派,或是做抵抗派,或者是明着抵抗,背地裡投降。
這樣的一批又一批人,如果知道了秦朗和國王之間可能出現一些矛盾,或者不和的話?
你猜他們會怎麼利用這件事?
肯定是大肆宣揚,然後做一些破壞活動,破壞國内的團結和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局勢。
隻是這麼做的話,利大于弊,還是弊大于利那?
好處就是可以順藤摸瓜,找出這些躲在背後的投降派,軟骨頭,然後讓他們登上黑名單,想什麼時候處理就什麼時候處理。
如此的話,處理掉這一批軟骨頭,國内也就安心多了,就可以從容應對國外的風雲變幻。
但是弊端就是,有可能讓國内穩定的局勢被破壞掉,使其成為亂局。
要知道上面亂,就意味着下面也會亂。
一旦底下也跟着亂起來,或者各式各樣的謠言傳言滿天飛的話,可是非常不利于統治啊。
編這麼大一張網,做這麼大的事,到底值不值得?
或者說,自己有沒有能力,去收拾一下故布疑兵後的爛攤子。
如果收拾不好的話,那麼假的也都成了真的了。
這就是他對于利大于弊,或者弊大于利的猶豫。
靈武霄看到趙麒沉思着,眉頭緊皺,就知道這位年輕的國王想的是什麼。
“有些時候破釜沉舟,總好過于縫縫補補。”
靈武霄笑呵呵的開口,輕描淡寫的這句話,讓趙麒下定了決心。
靈老既然敢開這個口,敢鼓動自己弄這個局,那麼靈老一定有兜底的手段。
到時候自己盡管布置,盡管去弄,就算自己無法收拾攤子,靈老這個龍國守運人,也絕對不會冷眼旁觀的。
“金阙組織,或許是很好的入局點,也是破局點。”
秦朗在一旁淡淡的開口,看似是說給所有人聽,但實際上還是說給趙麒聽。
趙麒一聽秦朗這話,目光頓時一亮,再看靈武霄笑眯眯的眼,秦朗淡然自若的表情。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曾經還是有些自大狂妄了,自以為手段已經比肩秦朗,甚至直追靈老了。
如今再看一看,自己可差的遠啊。
至少自己面對事情的時候,就不會有這麼淡然自若,更不會和靈老一樣,泰山崩而面不改色。
秦朗雖然沒有靈老這麼高的警告,也會急,也會亂。
可他會很迅速的想好對策,然後解決這件事,而不是問别人該如何結局。
這就是自己這個國王和兩個人之間的差距。
看似是一毫一厘,實則是巨大的差距。
清醒了…
是時候清醒了,自己入局國王還不到一年,很多事情千頭萬緒,都需要有人去處理。
這個時候,可不能自己亂了陣腳,胡亂的懷疑自己所信任的人。
秦朗如果都不值得相信的話,還有誰可以相信那?
秦朗有沒有私心,自己不知道。
但他的公心絕對比任何一個大臣都多。
一個為了國事操勞,而長期無法回家和妻子恩愛,無法陪伴兒女的人,你有什麼資格懷疑他?
自己不該這麼做,也不該這麼自大狂妄,覺得自己掌控了一切。
“好,朕知道了。”
他目光堅定下來,望着師徒兩人,有了心裡的決斷。
故布疑兵,繼而收網,最後收攤。
這三部曲,都是連環計。
隻要那些人掉進來了,就别想再出去了。
到時候又能夠收拾一批,殺一批,教訓一批。
可能有人會質疑,之前同天會不是提交了一份内奸名單嗎?為什麼總是打不掉那?
因為人性啊,你今天可能還是硬骨頭,明天可能因為利益就變成軟骨頭了。
或者因為一些人世變故,就被洗腦了,然後變成西方的走狗。
人都是會變的,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
所以這樣的人,這樣的軟骨頭,這樣的内奸,隻會增多,不會減少。
即便是殺一批,依舊會長出來的。
所以既然消滅不完的東西,那就是個長期的戰略了。
發現就殺,發現就打。
相信國内的局勢,會越來越好。
隻要自身是清白的,隻要自身的監察機構不會出錯,那就不會錯。
“秦朗,陪我走走吧。”
“走走夜路。”
趙麒站起身來,看向秦朗,主動邀請示意。
“等會!”
這時,常建在一旁起身開口,攔住趙麒。
程梓延頓時眯起眼睛,望着常建,滿臉警惕。
常建沒搭理這個程梓延,他的實力雖然不如秦朗,卻也不是一個區區程梓延可以放肆的。
他隻是給國王面子罷了。
否則這樣的一個禁軍統領,他随手就可以擊殺。
“常建師兄有事?”
趙麒疑慮的望向常建。
他有些不太明白,為何常建在山上。
但這是靈老的徒事,他不方便插手。
可還是會好奇,甚至會有些警惕。
他也知道了安娜副會長和常建在一起,同天會和常建有了勾搭,當然不僅僅是常建,還有秦朗。
秦朗所把持的泰勒家族的資本,也成為了同天會的金主之一。
好事就是,同天會不會再和以前那樣,死死的針對龍國。
但依舊會針對龍國,畢竟金主爸爸不止一個,同天會也不可能為了秦朗一個金主,而得罪其他那幾個西方的金主。
隻是相對而言,同天會的一些手段會比較溫和。
這也是龍國發展的大好時機啊,沒有什麼比這個時候,更适合快速發展。
或許異國也是看準了這個時機,看準了這個時間段,若是再不攔截龍國發展,再過個三五年,甚至十年,想阻攔都沒那個資格了。
“我與同天會副會長安娜将在下個月舉行婚禮,想邀請國王和師父參加。”
“另外同天會對最近的國際局勢,沒有任何參與,請龍國不要懷疑同天會!”
常建開口,沒有任何廢話。
趙麒聞言,目光一凝,快速的思慮一下常建的意圖。
首先是他的婚禮,邀請靈老很正常,畢竟是人家師父。
自己也不可能要求靈老不去參加,自己沒有任何理由。
除非以國家安全為理由,強行讓靈老不參加。
但那麼做的話,可就太傷害靈老的心。
如果說秦朗的公心很多的話,那麼靈老的公心隻會更多。
他一心創立的金阙組織,就是事實。
他一輩子沒有生兒育女,就是事實。
“朕到時候會根據情況和時間安排,考慮參加與否。”
“靈老參加,天經地義。”
“最近異國的打壓戰略,肯定是多個西方集團相互勾連的結果,這背後沒有同天會的支持,朕不相信。”
“但朕相信安娜副會長,是不會主動針對龍國。”
“請你和安娜副會長轉告朕的意思,隻要安娜副會長不針對龍國,龍國也不會和同天會起直接沖突。”
“龍國隻打異國和背後勾連的利益鍊,不會和同天會有直接沖突!”
常建點了點頭,他收到趙麒的意思了,便不再開口,回到椅子上坐下。
他依舊還在惱怒趙麒懷疑小師弟的事,自然不會給趙麒好臉色。
趙麒卻看向秦朗,随即往外走。
“師父,師兄,刀疤叔,我出去一下!”
秦朗站起身來,和三人示意後,跟着趙麒往外走。
他想看一看,趙麒想和他說些什麼體己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