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上火,也不必擔心,這件事終究有最終的處理方式。”
“隻是牛征出現這種問題,影響最大的還是外交部和國家能源署啊。”
秦朗的臉色極其凝重的開口出聲,牛征作為如今外交大臣的丈夫,甚至作為前外交大臣韓狄的兒子,可以說他這樣的做法,如同背刺了兩任外交大臣。
那麼也就是說,牛征這麼多年時間裡面,到底背叛了龍國多少,暗中為他所投靠的情報組織,輸送了多少有關龍國的機密情報?
包括國家能源署的一些布置,這些可都不是什麼小事情。
說一句很嚴重的話,牛征的這件事,可以引爆整個國内,會讓無數外交戰線乃至國家能源署,以及其他部門的高員,人人自危。
至于牛征為什麼姓牛,而不姓韓,這些是韓家的事情,秦朗沒那個時間去了解。
“王爺,這件事不好處理。”馮若芸的臉色極其凝重,她現在很清楚如今的形勢。
這種形勢,可能以及要鬧到國王那裡去了,最起碼政事堂的宰相們要出手了,尤其是龍組的組長劉飛,他的責任是最大的,作為一名國家情報安全主管,竟然沒能夠發現牛征的問題。
當然人心都是肉長的,可能平時也不會有人注意到牛征,畢竟他不僅是韓狄前外長的小兒子,也是她馮若芸的老公啊,自己本身又是國家能源署的一個處長,七等高員。
面對這種情況,龍組的一些情報人員沒有及時查證,也隻能說地位決定一切了。
但凡牛征不是自己老公,不是韓狄的小兒子,他都會是龍組重點關注的人之一。
“對,這件事不好處理,而且跟你們也沒關系了。”
秦朗點了點頭,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已經不是馮若芸這種級别能夠參與的事情了,哪怕馮若芸如今是二等高員的外交大臣,她也不夠資格去決定。
唯一能夠決定這件事該怎麼處理的,大概就是國王趙麒。
這對趙麒也是一種考驗,因為這是他登基以來,國内發生最大的外交醜聞,也是迄今為止被策反人員裡面,性質最惡劣,地位最特殊的一個。
如今已經不僅僅是馮若芸的身世問題了,她的身世問題,已經沒有多少人會去關注。
比起牛征被策反,比起牛征本身的身份問題,已經不算什麼了。
他的老婆是外長,他的老爸是外長,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那…該怎麼辦?”
“他,會不會被處死?”
馮若芸的臉色有些灰白,問着秦朗。
說到底二十多年的夫妻關系,讓她無法真正的做到沒有感情,盡管牛征現在已經對她沒有什麼感情了,但是她還是做不到。
“這些不是你我能決定的。”
秦朗搖了搖頭,用手指了一下天花闆。
馮若芸立馬就不問了,這種事情,能夠決定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國王。
哪怕是秦朗,也參與不進去,并非是秦朗的地位和權利不夠,而是這件事太過于惡劣。
誰對牛征開口求情,無異于是叛國一樣。
“你給韓狄打電話,讓他過來一下吧。”
“見一見他兒子最後的面,也許以後…”
秦朗看了眼馮若芸,話并沒有說完,轉身就走。
他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馮若芸也必然能夠理解自己這話的意思。
馮若芸眼中極其複雜的點頭,目視着秦朗走出審訊室之後,她看向早已經空蕩蕩的審訊台,已經沒有牛征的影子,他已經被武警帶走了。
唯一剩下的,就是兩個負責審訊的治安廳的領導了。
兩個人對視一眼,後面的人忍不住說道:“馮…馮外長,牛征的父親是?”
“韓狄,前外交大臣。”馮若芸面色極其複雜的回答了他一句。
“嘶…”
後者的臉色頓時變了,倒吸一口涼氣,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而後捂住嘴巴,他已經明白這件事為什麼會這麼可怕了,為什麼會引爆整個雷了。
為什麼秦朗秦王爺會說這件事複雜,原來這個牛征不僅僅是馮若芸的老公,還是韓狄的兒子?
韓狄也是前外長啊,可以說先後兩個外長,都跟牛征有脫離不開的關系。
那麼,也就意味着,韓狄有可能輸送了很多不為人知的外交機密,給他背後的情報組織。
這種惡劣程度,已經罄竹難書,已經無法再去原諒,更無法找任何罪責。
“你們不好說出去,影響不好,你們都是體制内的,應該明白。”
馮若芸沉聲開口,警告着兩個治安廳的高級幹部。
兩個人自然是點頭稱是,他們哪裡敢洩露出去啊?甚至他們都有些害怕沾手這件事了。
如果要是不碰這件事的話,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反倒是安全的。
就怕上面啊,為了一些影響,犧牲掉他們這些基層的辦案人員啊,哎。
在那些大人物眼裡面,他們這些蝦兵蟹将,本身就是可以随時用來抛棄的。
越想越害怕,越想心裡越冷,渾身越是發寒啊。
“馮外長,您給我們出個主意吧,我們倆現在有點怕了。”
兩個治安廳的領導此刻都苦笑不已,望着馮若芸的眼中滿是期待之色。
他們不想被當成炮灰,更不想被當成是一個棋子扔掉,來平息這件事的後續影響。
馮若芸能夠理解他們的恐懼,就像是一個蝦兵蟹将,突然撞破了一個大神的醜聞,那麼你說這個大神會不會把蝦兵蟹将給殺了,來抹平一切?
絕對會的,這是人之常情。
“你們去找秦王,他有辦法。”
馮若芸給他們支了一招,這一招也是最有效最簡單的一招。
在龍國之内,如果連秦朗都保不住的人,那麼也沒誰能夠保住了。
兩個人聽到馮若芸的話後,臉色皆是一苦。
誰不知道秦朗可以庇護他們啊?可問題是他們兩個是什麼啊?有什麼資格被秦王爺庇護啊?
最關鍵的是,秦朗那麼高的身世地位,根本就不可能去搭理他們。
兩個人也沒有任何膽量,敢和秦朗說這件事。
“别怕,秦王爺的人很好,如果你們自身持正的話,身正不怕影子斜,他是很敬重這樣的人。”
馮若芸對秦朗的了解,還是要更深一些的,她也知道秦朗的心思,就是一個很樸素也很簡單的心理,沒有多麼複雜。
“實在不行,我去找他,說一說這件事。”
馮若芸看到兩位治安廳的領導還是忐忑不安的樣子,就知道他們沒那個膽魄去找秦朗。
那麼隻能自己去找了,自己也想幫助他倆,畢竟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自己惹出來的,是牛征的事情。
“那就多謝外長了。”
兩個人臉色大喜,連忙朝着馮若芸緻謝。
馮若芸走出審訊室,找到秦朗的身影。
秦朗并沒有離開乾省治安大樓,他就站在樓底下,不過他卻是在打電話。
馮若芸隻聽了一句,就知道秦朗打給誰了。
打給了他的公公,也就是前外長韓狄。
“對,你兒子犯事,你最好來一趟東江市。”
“我沒辦法給你預計,但以他犯的罪,至少是個死緩。”
“好,你來再說。”
秦朗和韓狄之間的通話也很簡單,就是把牛征所做的惡事告訴韓狄,然後讓韓狄過來。
“王爺,有個事,要跟你說一下。”
馮若芸等到秦朗打完電話之後,立馬上前來開口。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是關于那兩個審訊牛征的治安人員吧?”
秦朗不需要馮若芸開口,他就已經猜到了要說什麼。
馮若芸頓感無奈,秦朗是神仙嗎?竟然如此的敏銳,連這種事都能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