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緊皺眉頭,望着穆慈安的微表情,竟然沒看出來任何變化。
似乎她就是穆慈安本人一樣,但這份名單上面,已經實實在在的寫着,峨眉頂穆慈安是龍國内部卧底,被替換的井上美代子。
這份名單是修米德給靈武霄的,靈武霄給了自己,靈武霄怎麼可能給自己假的名單?
除非這份名單本身是假的,又或者這個穆慈安有恃無恐。
難道她已經把屍體又二次處理了?所以她根本不擔心?
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看來必須要來一個狠的了。
“井上美代子,在你們國家的時候,曾經為一個男人生過一個孩子,還是手術取出來的,腹部有疤痕。”
“至于穆慈安,身為靜玄師太的大弟子,是最懂廉恥的女人,更是道家觀念影響最深的女人,這輩子都不會為男人動心,更别說懷孕生子這種事情。”
“所以諸位師侄女,不如檢查一下你們這位大師姐的肚子,就可以分辨真假。”
秦朗開口說道,之後眯着眼睛盯着穆慈安。
他要看一看,這一次穆慈安還要說什麼話。
穆慈安的臉色陡然變色,怒目瞪着秦朗嬌喝:“秦朗,你敢侮辱我們女人?你污蔑我懷孕生子,到底是何居心?”
“師妹們,今天務必要為師父報仇。”
“師父就是因為受到秦朗和他師父的邀請,才會送命。”
“我們在師父膝下恩歡多年,師父把我們當成是親女兒,絕對不能讓師父白死這一次。”
穆慈安握緊拳頭,而手中的寶劍也被她伧琅一聲抽出來,閃爍着陣陣銀光的寶劍,直沖秦朗。
秦朗聽到穆慈安這幾句話,不禁覺得這個井上美代子,也深谙國内網絡的輿論啊,這一拳真受不住。
自己什麼時候侮辱女人了?自己什麼時候污蔑她了?
她做的都是事實,在事實的面前下,難道還要抛開事實不談?這不是混賬話嗎?
哪來的臉,說出這樣的話?
“呵呵,沒想到你個外國女人,倒也懂龍國拉仇恨的方式。”
“不過即便如此,你以為你可以隐藏到底嗎?”
“就算不查看你腹中的疤痕,井上美代子,你也有其他把柄。”
秦朗冷笑着開口,望着這個穆慈安。
穆慈安同樣冷笑連連,盯着秦朗說道:“不知道秦宰,又想怎麼侮辱我這個小女子?”
“不不不,這可不是侮辱,隻是提醒你師妹們一句。”
“你們的穆慈安師姐頸部有個紅砂痣,很不起眼那種。”
“但是你們眼前的這位穆慈安師姐,可未必有哦。”
秦朗笑呵呵的開口,這三條證據,任何一個被發現,都足夠拆穿穆慈安的假身份了。
“對,我們大師姐的脖頸下的确有個紅砂痣,可你怎麼知道?”
這時,靠近穆慈安身旁的另外一個青色道袍的年輕道姑,一臉疑慮不解的盯着秦朗。
她是見過大師姐這個紅砂痣的人,當時隐藏在衣物下面,被她發現,後來打趣過,說師姐也許遇到男人就沒了,像是武俠小說的女主一樣,這是守宮砂。
為此她還被大師姐罰抄寫一百遍道心經。
“你是?”秦朗望着這個年輕道姑問道。
年輕道姑做了一個道禮,開口:“八極真人見好,本道是師父的二弟子辛彩雅。”
“辛彩雅道姑,你現在可以看一看你這位大師姐的脖下,有沒有這樣的紅砂痣。”
秦朗開口示意這個辛彩雅。
辛彩雅猶豫一下,然後看向穆慈安問道:“師姐,當年的事,你還記得嗎?”
穆慈安臉色微變,但又恢複正常的問道:“當然記得。”
“師姐,當年我取笑你的紅砂痣是紅紗球,不知道它還在不在?”辛彩雅有些不好意思的問着穆慈安。
穆慈安笑着點頭:“師姐的紅紗球,從未消過。”
“你來看!”
穆慈安說着,撩起脖頸下面的道袍,辛彩雅靠近看了一眼,的确有紅色的紅砂痣。
隻是…
“師姐,當年我跟你私話說的并不是紅紗球,而是守宮砂!”
辛彩雅咬了咬嘴唇,往後退了一步,滄的一聲拔出手中的寶劍,對準穆慈安。
穆慈安盯着辛彩雅,忽然邪魅一笑:“你真是我的好師妹啊!”
她在好師妹三個字上面,咬的很重。
她哪裡記得什麼當年的私密話題,如今被辛彩雅搞了一道,她的身份自然也就被揭穿了。
她已經很不容易了,接連抗下秦朗刁難的三連擊,可還是露出破綻。
這也沒辦法,假的畢竟是假的。
滄滄滄…
這時,十多個年輕道姑全部拔出手中寶劍,對準了穆慈安。
她們見二師姐已經肯定了對面并不是大師姐,加上這個穆慈安本身的臉色變化和反應,已經足夠說明一切。
怪不得最近半年的時間,大師姐的脾氣和秉性都有些改變,還以為是念了道經之後改變了性格,原來并不是一個人。
甚至這個井上美代子,還是殺死她們大師姐的元兇。
那麼此時此刻根本顧不上找秦朗要個說法,或者說找秦朗要說法,根本就沒有必要和意義。
師父也和其他強者一樣,是為了峨眉頂以後考慮,才去冒險奪寶。
如今輸了,死了,也都是自己的實力不足,和秦朗有什麼關系?
都因為這個穆慈安,不,是這個井上美代子的挑撥與離間,才把這件事搞的如此劍拔弩張。
“好,既然暴露身份,也不必裝下去了,我就是井上美代子,井上家族的第四代長女。”
井上美代子撩開道袍,竟然露出了裡面的和袍,她們的傳統服飾,說白了就是剽竊劉家王朝時期的風格,屬于山寨版。
“師妹們,為大師姐報仇!”
辛彩雅咬着牙,握緊手中寶劍,朝着井上美代子出手。
緊接着十多個年輕道姑全部朝着井上美代子出手。
井上美代子眼中滿是憤怒,卻又是無奈,轉身飛快的往山下跑。
她若是被圍堵在這裡的話,隻怕會死的很慘。
很快峨眉頂的十幾個道姑全都不見了,隻有遠處的打鬥聲和嬌喝聲。
“孫子,你不去阻攔?不怕這個什麼麻袋片子跑了?”
秦鳳橋滿臉焦慮和擔憂的開口問着秦朗。
秦朗聽到秦鳳橋竟然念成了麻袋片子,不禁咳嗽一聲,這個秦老爺子還真是風趣幽默哈。
“她跑不掉的,放心吧秦老…爺爺。”
秦朗望着山腳下,那面早就有人等候多時了。
一個黑色長袍的男子,頭上披着鬥篷,手中握着一把寶劍,面冠如玉,五官端正俊美。
他站在一塊石頭上面,背對着秦家山門,抱着寶劍在兇前,眯着眼睛打盹。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和打鬥聲之後。
他嘴角泛起一絲弧度,轉過身去,然後睜開雙眸,眸中閃着一道狠戾之色。
井上美代子望着身前突然多的黑袍男人,臉色不禁大變。
“閣下什麼人,能否放我一條生路,井上家族必…”
滄的一聲,黑袍男子寶劍忽然出鞘,速度奇快的一劍飛出。
隻見銀光閃過,皿光落下,然後寶劍回鞘。
“我叫安七夜!”
安七夜瞥了眼地上屍首分離的女人,淡淡道:“不叫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