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了醫生,我兒子不能死啊,他死了的話,我們全家該怎麼活啊?”
一間病房門外走廊處,一個中年婦女滿身泥土的跪在地上,雙手死死的攥着醫生的手臂,哭嚎着救命。
醫生滿臉的難受痛苦之色,縱然見慣了人的生死離别,可是心裡面依舊有很大觸動,每當他們束手無策的時候,都會深層次的認識到他們醫生不是神,也隻是個肉身凡胎,也有做不了的事情。
“大姐,你起來,别這樣,您兒子我們會盡全力救助,但是不敢保證能否活下來。”醫生苦口婆心的勸着,想要掙脫中年婦女的手腕,但是中年婦女撰着的力氣很大,硬是掙脫不開。
秦朗和秦少媛看到這種情況,立馬快走幾步趕了過來。
“怎麼回事?”秦朗開口出聲,看向醫生問。
醫生不認識秦朗,但他認識秦少媛這個院長,所以也不敢不回答秦朗的話,開口無奈的解釋道:“半個小時前急救車送來一位受困者,是個十三歲的男孩,剛上初中一年級,學校倒塌了,被巨石闆砸中了脊柱。”
“剛才加急拍了一個核磁,結果是脊柱碎裂,壓迫頸動脈皿管,造成大腦嚴重缺皿,患者現在昏迷不醒,有百分之五十幾率會出現腦死亡。”
“我們縣醫院沒有這個技術做手術,至少要去京城,或者尚都才行。”
中年男醫生也沒有顧忌自己的面子,他就是一個縣醫院的骨科醫生,不是什麼大拿,沒辦法不說實話。
秦朗不是醫生,雖然會一些針灸和推拿之類,但是對于如此嚴重的問題,自然是無可奈何。
秦少媛身為院長,又是國外知名醫科大學博士畢業,自然明白醫生的意思。
簡單來說就是一句話,這個十三歲小男孩活命的機會很小,縣醫院沒條件,省醫院也沒手術的能力,去京城和尚都,時間不夠。
隻能…等死。
除此之外,沒有别的辦法。
秦少媛面露男子,尤其是看在地上趴着痛哭流涕,幾乎要昏過去的中年婦女,心裡更不舒服。
然而這樣的場面平日裡不知道看了多少次,地震突發這一天時間,更多更多。
她不能悲天憫人,必須時刻保持着冷靜,留着醫療資源救助更多的人。
“如果沒什麼異議的話,把這個病危通知書簽了吧。”中年醫生歎了口氣,将手中的病危通知書遞給中年婦女。
中年婦女聽到病危通知書,哭聲更慘烈起來,然後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來了,快來人。”
醫生連忙扶住中年婦女,朝着走廊對面的護士站大喊。
跑來兩名年輕女護士,連忙把中年婦女擡走。
中年醫生轉身看向秦少媛,滿臉都是無奈愧疚之色,雙手一攤,歎氣道:“院長,我無能為力。”
“秦朗,現在隻能靠你了。”秦少媛滿臉凝重的看向秦朗,言語之間滿是期待和希冀。
如果說這個男孩還有一線活命的機會,那就是在秦朗的身上。
以秦朗的能量和能力,應該能有一些辦法。
若是連秦朗都沒辦法的話,那麼這個男孩真的可以準備後事了。
“秦朗?您,您就是秦王爺?世界戰神大賽奪冠的秦王爺?”中年男醫生本來還沒有在意,然而聽到秦少媛喊了秦朗之後,頓時激動的擡頭,緊接着一把抓住秦朗的手臂,滿臉急迫的說道:“秦王爺,您一定要救救這個孩子。”
“這個孩子是我們阿蘭縣中學成績最好的孩子,未來有可能是我們邊海市的高考狀元。”
醫生又何曾無良心?隻是将心藏在深處,不敢表露出來。
因為醫生比任何人都知道,有些時候有勇氣承認無能為力有多難。
現在希望就擺在面前,他一定要抓住。
秦朗臉色很是凝重,面對秦少媛和男醫生的求助,他也是很為難。
尚都和京城的醫學界大拿,他肯定能夠請過來,問題是哪怕是專機,翅膀都飛丢了,都不一定能夠趕上男孩的黃金救助期。
“别急,我問問我師父。”
“他是東武王,就是你們坤省的王爺,也許他有門路。”
秦朗示意兩個人不要急躁,急躁也沒有任何意義,不解決任何問題。
關鍵時刻他想起師父靈武霄受封東武王,而東武王就是坤省。
靈武霄在坤省的能量是很大的,這也是上個月秦朗以調查組的組長身份在坤省攪和,之所以成功,也和靈武霄的影響力分不開。
否則的話,哪怕是光靠秦朗,也無法讓坤省暗地裡面的‘前輩們’默不作聲,任由秦朗‘胡鬧’。
秦朗拿出手機,給靈武霄撥了過去。
一是和師父報個平安,他沒事。
第二和師父說一說這件事,看一看師父有沒有好的辦法。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
秦朗有些納悶,這次師父怎麼如此的快速?
他不知道,靈武霄自從知道他被困地底之後,手裡面始終攥着手心,手心都攥出汗來,也不肯松開。
現在接到了秦朗的電話,那自然是第一時間按下接聽鍵啊。
“徒兒,你…”
起初靈武霄的聲音略顯急迫和顫抖,但僅僅是一瞬間就恢複正常。
“咳咳,你小子沒事了?”
嘿,這個老傲嬌!
秦朗心裡很暖,這個師父嘴上不說,實則最心疼自己。
“師父,我沒事,我很平安。”
“我有事跟你說,人命關天,是這樣的…”秦朗來不及和靈武霄噓寒問暖,直接把男孩的複雜情況告訴靈武霄。
長話短說,說完了之後,秦朗語氣十分嚴肅的問道:“師父,你有什麼辦法嗎?”
“有!”
靈武霄用無比堅定決絕的口吻,回答一聲。
秦朗都沒有心理準備,不禁愣了一瞬。
身後的男醫生和秦少媛也聽到了,這一句無比肯定的有。
當下都格外的激動。
秦朗性格還算沉穩,并沒有因此而過于激動,沉聲問着師父:“什麼辦法?”
“去年京州醫科大的神經科大拿,楚老退休了,他現在就住在坤省的邊海市。”
“我和楚老說一聲,然後你們把患者送到邊海市醫院。”
靈武霄此刻所說的每個字,就是金科玉律,就是瓊漿玉露,甚至是肉白骨的長生丹藥。
是這個世界,最動聽的聲音。
無論是秦朗,還是秦少媛,也都心裡大定。
中年男醫生卻是一拍腦袋,滿臉愧疚和自責的歎了口氣:“我真是腦子被屎糊上了,我前幾天還拜訪了楚老,怎麼就忘了啊,楚老可是神經科大拿啊!!”
“快,趕快安排救護車,把孩子送到邊海市醫院。”秦少媛可沒時間看他在這裡懊悔,連忙通知護士站那邊,立馬派一輛救護車過來。
秦少媛雖然是個女人,但是這個院長絕對的合格。
秦朗也松了口氣,要讓他眼睜睜的看着如此年輕的一條生命結束在這一刻,他心裡也不忍心。
“楚老,應該是楚金生,拿過國際神經外科金獎的楚老,的确很厲害。”秦朗也想起了這個楚老是誰,隻是兩個人沒什麼交集。
這件事隻能靠師父了。
果然師父沒有掉過鍊子,不過半分鐘電話就打來了,告訴事情已經安排好了。
楚老立刻去邊海市醫院,準備手術事宜。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在醫學之上,更是如此。
雖然這位楚金生楚老退休一年多,閑賦在家。
可是手上的活兒,一點都沒有落下。
像這樣的神經科大拿,可從來都不會忘了自己吃飯的家夥事。
秦朗跟着秦少媛走出醫院急救樓門口,親眼望着急救車拉着孩子離開。
孩子的母親,中年婦女走之前,不停的朝秦朗和秦少媛磕頭。
事情到此也算告一段落。
秦朗今天的探望也算是合格,至少不是一個失敗的負責人。
“秦姐,阿蘭縣這裡就麻煩你了,物資應該到位了吧?”
“放心吧秦朗,醫療物資都到位了,謝謝你了。”秦少媛見秦朗這麼說,臉上不禁嫣然一笑,很感激的看了眼秦朗。
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猶豫了幾下之後,還是對秦朗問道:“我…我爸,身體還好吧?”
問完這個問題之後,似乎她不想聽到答案,急匆匆的就要離開。
秦朗拉住秦少媛的手臂,無奈的苦笑一聲:“秦姐,你和秦叔快十年沒聯系了,真的好嗎?”
“你這孩子,别管我們的閑事,趕快去忙你的事去。”
“我這裡不用你管。”
秦少媛滿臉通紅的喝叱一聲,轉身就走,走的步調很快。
秦朗連忙在她身後喊了一句:“秦叔叔身體很好,你别擔心了。”
秦少媛腳步一頓,然後跑的更快了。
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
秦少媛離開不久。
徐介平從醫院一角走了出來。
這就是戰時動員,不能讓戰士們餓着肚子上陣。
“王爺,您現在能告訴我,秦院長到底是…”
他心不死,還很好奇。
但秦朗來不及回答他問題,秦朗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拿起來一看,秦朗臉色不禁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