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的氣氛始終都不熱烈,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更是讓宴會氣氛肅殺許多。
尤其是秦朗冷冽的語氣,威脅着安道白,讓在座的許多同天會元老們,都有些神經緊繃起來。
他們完全不知道,也意識不到,為何秦朗會突然發怒。
他們自然不太清楚,秦朗與安道白,包括宗鐵勳之間的矛盾。
更不可能知道,宗鐵勳是秦朗的親生父親。
安娜及時停止了晚宴的進行,該喝的酒也喝的差不多了,該吃的東西也都吃的差不多,繼續下去的話,很有可能會鬧到掀翻桌子的地步。
若是因為安道白和宗鐵勳兩個人,讓秦朗把桌子給掀翻在地,那可真是打了她的臉。
她好不容易讓常建把秦朗叫過來喝幾杯酒,算是給了自己面子,自然不會讓他們把面子給砸了。
“宗鐵勳,你站住!”
秦朗見宗鐵勳起身要走,立馬沉聲喊道。
宗鐵勳頓時停下腳步,然後看向秦朗,眼中滿是警惕之色,沉聲問道:“你有什麼事嗎?”
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便是離開這裡,離開的越遠越好,最好不曾出現過。
若是他知道秦朗就在同天會總部,别說是安娜回歸總部,就算是普世林回來,他宗鐵勳都不回來。
現在沒辦法,被秦朗堵在了當場,想要順利的離開,都做不到。
“有些事,想跟你談一談。”
秦朗的臉色很平淡,語氣更是如此。
自己的心中有些疑問,既然有了疑問自然就需要問個清楚才行。
若是不問清楚的話,自己心中總會琢磨。
“我要是不想和你談那?”
宗鐵勳忌憚的心裡面,也有怒火。
尤其是秦朗如此口吻跟他說話,更讓他火大。
不管怎麼說,自己都是你的親生父親,要是沒我的話,哪來的你秦朗?
但是秦朗對他,卻絲毫不客氣,一點面子都不留。
秦朗聽到宗鐵勳的話,語氣似乎透着有恃無恐的意味,似乎料定自己不敢動他一樣,不禁笑了起來:“你可以試試。”
“宗主使,既然秦想跟你聊一聊,你就留下吧。”
安娜看到這裡,立馬開口出聲。
她不能讓宗鐵勳激怒秦朗,否則秦朗會做出什麼事情來,誰也不知道。
而且不就是聊一聊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宗鐵勳聽到安娜的話之後,心中有了很大的屈辱感,可又不得不聽命于安娜這個西方丫頭。
因為他投靠的對象就是安娜,就是這位副會長。
自己隻有依托安娜,才能夠在同天會混的如魚得水。
“是!”
宗鐵勳面色有些不太情願的開口點頭示意。
既然安娜已經這麼要求,他還能說什麼?隻能照辦了。
“秦是大人物,也是頂天立地的英雄,他不會對你們出手的。”
安娜見秦朗臉上帶有怒意,便立馬開口出聲,恭維起秦朗。
她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害怕秦朗突然忍不住,對宗鐵勳出手。
要是那樣的話,自己此刻做的決定,反而會成為宗鐵勳死亡的決定。
于是她立馬開口,給秦朗一個高帽,同時也用輿論限制住秦朗的出手。
趁着此刻宴會廳内,基本上人都沒走。
隻要有足夠的見證,那麼秦朗就不會做的太離譜。
當然這是安娜的想法,也是安娜的處理方式,可他不明白,秦朗和宗鐵勳之間的矛盾,更不了解秦朗的性格。
秦朗的性格,絕對不是逆來順受,更不可能是委屈自己而成全别人。
他若是想殺宗鐵勳的話,立馬就會出手,根本不會顧慮任何利益方。
哪怕這個利益方是安娜,也是如此。
秦朗從不屈服,更不會妥協。
“你們先出去吧。”
秦朗對安娜的高托之詞,沒有任何反應,隻是要求相關人員迅速離場。
安娜見秦朗如此,也不多說,她也要拿捏一個尺度,若是超過了這個度的話,很有可能會引來麻煩。
所以她沒在開口,而是默默的帶着人走出了宴會廳。
諾大的宴會廳,很快人就少了起來。
冷清感十足。
安道白沒有離開,因為宗鐵勳還在這裡。
他擔心秦朗會對宗鐵勳動手,所以自己留在這裡,至少還能是個幫手。
就算是秦朗對宗鐵勳動手的話,兩個人聯手,也不至于被秦朗欺負。
秦朗的可怕是有目共睹的,尤其是如今的秦朗已經突破到了煉骨境九重巅峰,更是如此。
但不代表秦朗就是無敵的,也不代表他們兩大煉骨境九重巅峰強者,就是白給的廢物。
“有什麼話,說吧。”
“人都走了。”
宗鐵勳看到宴會廳的所有人都離開之後,便看向秦朗,沉聲問道。
他有些顯的不耐煩,如果有可能的話,他還是想快速離開。
因為他隐約意識到,秦朗和他聊的内容,有可能就是他最擔心的那個話題。
秦朗看向宗鐵勳,就坐在自己的旁邊,隔了一個空位置。
而在宗鐵勳的身後,站着安道白。
說起來也頗有意思,自己的忠實仆從是安七夜,而安道白又是宗鐵勳的忠誠手下,偏偏安道白又是安七夜的養父。
雙方的關系還真是有趣。
“既然我叫你留下,自然不是跟你說廢話的。”
“我隻問你一句話,為何在龍國做宰相,卻突然要逃走?”
“而且還是在兩位國王的權力交替的關鍵點?”
秦朗沉着臉看向宗鐵勳,問道。
這就是秦朗最想問的問題之一,也是懷疑宗鐵勳肯定跟老國王死訊有關的疑點之一。
“這些我有必要告訴你嗎?”
宗鐵勳沒有回答秦朗,而是目光陰沉,臉色極其難看的瞪着秦朗。
秦朗搖了搖頭:“别廢話,說!”
“我的耐心不足,不要以為你是我父親,我就可以對你手下留情。”
“從你三番兩次的算計我,想讓我死的時候,你跟我的父子關系,就已經斷了。”
“不,甚至從我出生之後,咱們的父子關系,就已經斷了。”
秦朗真的沒有太多的耐心,最好不要把他逼到殺人的地步。
雖然他殺宗鐵勳很容易,而且也不會有任何心理包袱和壓力。
可放在别人眼裡,終究不是一個好舉動。
弑父這個罪名,是跑不掉的。
阻撓秦朗殺宗鐵勳的唯一理由,絕對不是宗鐵勳的父親身份,而是弑父罪名。
“既然你想殺我,那不如動手吧?”
宗鐵勳冷哼一聲,瞪着秦朗開口。
他梗着脖子,一點服軟的意思都沒有。
死在自己兒子手裡面,也沒什麼丢人的,死在龍國戰神手中,更不值得丢人。
反倒是秦朗弑父罪名,跑不掉了。
這對于一直維系本心的秦朗而言,可不是好事情。
宗鐵勳也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才如此膽大的‘主動求殺’
“你以為我不敢?”
秦朗眉頭一挑,盯着宗鐵勳冷聲喝問。
宗鐵勳譏諷一笑:“你自然敢,但你弑父罪名就跑不掉了。”
“你這個人,最注重名聲,任何有損你名聲的事情,你都不會做。”
宗鐵勳冷笑的開口,依舊是有恃無恐的樣子。
秦朗聞言卻是笑了,笑的很開心。
“是嗎?可你似乎忘了,我秦朗最不在乎的就是名聲。”
“當年的車洪洋,我都敢槍殺!”
“我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看起來,你還是不夠了解我。”
“也對,一個從小就被你抛棄的孩子,你又怎麼可能了解我?”
秦朗說到這裡,嘴角泛起一絲自嘲的笑容。
回想起少年時期以前的酸澀和艱難與拮據,他對宗鐵勳這個父親,更加的不可原諒。
他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孩子,所以才會對老肥叔等等這些長輩,态度如此之好。
因為是老肥叔這幫鄰居街坊,養活了他。
對比起來,宗鐵勳這個親生父親做過什麼?
見過自己一次面?給過自己一次錢?
什麼都沒有,從小到大,自己就沒這個父親,甚至跟死了一樣。
如今爺爺老了,可是宗鐵勳都舍不得回去看一眼。
他對他自己的父親都如此冷皿,更别說自己這個兒子。
“你這是怪我?”
宗鐵勳蹙起眉頭,不悅的盯着秦朗,沉聲喝問。